“是啊,这就是我发明的桃核项链,喜欢吗?”
“哈,这就是项链啊?”叶欣然很喜欢,立刻把项链挂到脖子上:“哥,好看吗?”
“好看。”何宇非傻呼呼地乐着。
“不对,哥,人家都有两个呢,你有吗?”叶欣然忽闪着漂亮的大眼睛问。
“有,你看这里。”他从脖子上掏出一个同样的项链:“一样的,张奶奶说这个东西能辟邪呢,以后像你妈妈那样的坏人,也许能震震她。”
“能吗?”虽然怀疑,叶欣然还是很高兴:“很漂亮,也很特别,谢谢哥哥。我会一直戴着它。”她又拿出来,低头观看。
看叶欣然爱不释手的样子,何宇非很开心:“不管能不能辟邪,希望你戴上这个东西能逢凶化吉,快乐平安!”
叶欣然很懂事地说:“哥,你的也一样,咱们都快乐平安。哥你怎么做的啊?很麻烦吧?”
“边走边说,要不上学就晚了。要说做啊”何宇非把过程说得千难万险的,逗得叶欣然咯咯笑起来:“哥,你会骗人了!”
何宇非有些不好意思,这点小伎俩也被叶欣然识破了。从这以后,这东西从没离开过彼此,像幸运符一样一直戴在身边。
在山洞里,听完何宇非的故事,顾欣然唏嘘不已:“真好,她真幸福,有你守护她。还有你这样浪漫的礼物。”
“浪漫吗?很俗很土的礼物。”
“哪有,很好,我都觉得自己这个,没有故事也没有生命的东西才是俗物。”说着,她下床去给何宇非倒了杯水,他喝了几口,又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顾欣然毫无睡意,她坐在床边感叹:“真是很惭愧,要不我摘掉它?我觉得只有你们才配拥有它。我这个好没意思!”她摘下自己的桃核项链作势要扔掉。
何宇非赶紧制止了她:“欣然,别扔,这个既然是你的,肯定与你有渊源,故事也会有,可能比我的还精彩呢!答应我,好好戴着它,就像,就算是替我来守护这个故事好吗?”何宇非心里万分难过,这是他们的礼物和誓言,怎么能说扔就扔了呢?顾欣然对她自己的往事完全像对牛弹琴的样子,一阵悲凉袭上心头,何宇非的声音都低沉了很多:“欣然,我可以抱抱你吗?”
顾欣然不知道他把当叶欣然还是顾欣然,因为体会到他的情绪低落和伤感,就没拒绝他,何宇非紧紧地拥抱着她,从他抽动的胸脯和鼻子判断,他是流眼泪了,肯定想起那个爱恨交加的女人了。顾欣然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安慰着他,希望他不要太难过。她这一安慰,更说明她对往事完全无动于衷,何宇非的伤心更是百倍地涌上来,久久地没有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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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南一直缠着刘家群,找了他好几次了,刘家群虽然感动,却是不能直言啊,公了良忍不住也来了一次,刘家群只说是何宇非现在有个重要的事情,只跟他单线联系,但是他保证何宇非好好的,毫无不伤,不过是要离开一段时间。
公子良半信半疑地看着刘家群,向明天,不对,是何宇非这些时间真的跟公子良疏远了些,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不告诉自己一声。公子良感叹着,因为寻找吴晓枫不得,向明天,又说错了,是何宇非变化很大,特别是改了名字之后,还真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连公子良都感觉这人有些陌生。
坐在公子良对面的张南,一声不响地看着公子良,在等着他的指示。等了半天,公子良只顾想着自己的心事,并不开言,这张南就有些着急了:“公总,那我?”
“你?”公子良好像现在才刚刚发现张南的存在:“哦,你先跟我回去,过几天你再回来,还是盯着刘家群,只要跟着他,一定能找到向……何总。”
张南眼里一喜:“好的!我会尽快回来。”这次出差感觉不同,因为有牵挂,他的心总是七上八下的,接连接到女友几个短信,明显是带了气的,他想着要回去安抚一下,听到公子良同意,怎么不心花怒放呢?
看到张南的脸色,公子良忽然想起来:“你那个女朋友的事怎样了?支持你的工作吗?”
“当然支持!”
公子良顿了一下:“如果她现在就反对或不支持你的工作,将来会是大麻烦。像我,我们一开始倒是情投意合的,现在不是分开了吗?”公子良已经和玲玲离婚了。
张南低头笑了一下,也不敢评论公子良的婚姻,想了想:“我会注意的,现在还行,她还算理解,不知道”
“如果现在只是还行,将来一定会有问题。因为生活是个大染缸,有躲不开的碰撞,你可做好思想准备啊!”
“好的好的!”张南连连应着。
公子良轻轻地摇了摇头,婚内的人劝婚外的人,感觉就像是对牛弹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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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欣然一向懒得说话,只有和庄晓静在一起,她才能放松些,两人才能开开玩笑,和祝晓伟都是相敬如宾的,也不知为什么,总是像隔了些什么。现在,顾欣然面对何宇非的时候,却能轻松自然,调皮风趣,完全不像一个人的样子。
自诩为鬼的顾欣然真把自己当成鬼了,常常喊着不敢见太阳:“做鬼很可怕啊,一见太阳就散了。”
何宇非忍着笑:“那咱们出去试一下如何?如果你被晒散了,我再把你化成泥,再照你现在的样子捏起来。”
顾欣然看了他半天不说话,何宇非心里有点发毛:“怎么了?生气了?”
顾欣然还是看着他不说话。
何宇非一脸疑惑,顾欣然眯起美丽的眼睛打量他:“我说的鬼话你能听懂吗?奇怪了,难道你也是鬼不成?人家说物以类聚嘛。”
何宇非笑了,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他两手捏在脖子上,摇晃了一下头:“我说话你怎么会听得懂?难道你是人不成?”
两人都哈哈笑起来,顾欣然先收住笑容:“咱们这么算什么?整天面对一张脸互掐”她转了下眼珠:“在里这就叫小白,太小白了!”
“小白?小白兔?”
顾欣然不屑地扁了下嘴:“怎么人比鬼还无知呢?网络啊,只有对话,以对话为主的那种,就叫小白文。你真不知道?”
“我对网络不太感冒!再说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泡在网上!”何宇非忍着笑:“请问,你们那儿还有鬼网吗?”
顾欣然张了张嘴,忽然又笑起来:“对哦,你是凡人,哪知道我们的世界呢?算了,不对牛弹琴了,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何宇非困惑地眨着眼睛:“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我根本就看不到你,你换呗!”
顾欣然用力推他出去:“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沟通起来真困难,瞧你一身庸俗味道,臭死了,我不叫你,你不能进来啊!”关上门,她自己偷偷地笑。她穿的毛衣领子太高,脖子不舒服,她要换一件低领的。
换上白色的毛衣,顾欣然打开门:“进来吧,可以了!”
何宇非笑着走了进来:“这是什么道理?鬼还怕人啊?”
顾欣然也不接他话:“我想把这毛衣染成黑色的。”
何宇非不解:“咱们这洞里够黑了,你要再穿了黑色的,我都看不到你了!”
顾欣然眉毛一扬:“就是要这种效果,我把脸也涂黑了,你只看到我的白眼珠,怎样?要不要试一下。”她把双手放在眼睛处,做着眨啊眨的动作,何宇非吓得往后退了一下:“那可真见鬼了!你还是饶了我吧。可怜一下我的小心脏。”俩人都大笑起来,顾欣然想起白眼珠在黑暗中眨啊眨的样子,笑得肚子都痛起来……
中午,看着忙碌着做饭的何宇非,顾欣然一时间感慨万千,怎么回事?能带给她快乐的人怎么会是一个陌生人呢?他说自己叫小河,好奇怪的名字!他的欣然给他编了首稚嫩的儿歌:小河流水哗啦啦,我和哥哥采棉花,哥哥采了一大堆,妹妹气得扔棉花。她默默地重复着这首儿歌,奇怪,她听一遍就能记在心里了。
看到顾欣然想什么想得出神,何宇非就过来打扰她:“喂喂喂,该回阳间用餐了!”他把顾欣然拉起来:“剩饭,少吃点,我下午去买好吃的!”他满眼报歉,刚才只顾着和顾欣然闹着玩,都忘记出去购物了。
顾欣然端起碗嗅了一下:“好香!以后我专吃剩饭,味道多好?”
何宇非微笑着轻轻地摇下头,她有时还是很善解人意的。顾欣然咽下一口米饭:“晚餐我来做!”
“你?你会吗?”何宇非不太相信。
顾欣然给他一个古怪的表情:“你可以把后面那个‘吗’字删除掉,我敢保证,虽然你是那个啥,但我绝不会让你吃猪食的。”
何宇非拿起筷子吓唬她,她赶紧拿筷子迎战,俩人又打闹起来。
收拾碗筷时,何宇非感慨:“你和我的欣然太像了,忧郁的时候特别忧郁,快乐的时候特别快乐,我都分不清楚谁是谁了,名字一样的人,性格也会一样吧?”他注意地看着她的眼睛。
顾欣然坦然地笑了:“没办法,你这人陷得太深,不管看到谁,你也会把她想像成叶欣然!这个我理解,也很羡慕她!”说完,她就拿一本书,坐到小窗口,借着透进的光线,认真地翻着书。
何宇非默默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疼惜和忧虑。“我给你带几本怎样?”
她头也没抬:“算了,虽然你这些书都是经营管理方面的,正好与我的枯燥生活成正比,不看那些情啊爱的,我要是动了凡心”她抬头看他:“动了凡心就麻烦了。会吃掉你的!”她威胁地向他呲了下牙。看她调皮的样子,何宇非笑得合不上嘴,如果一直这么无忧无虑地该多好?昨天她几乎没怎么说话,只是呆呆地坐了一天。她的情绪起伏还是很大。
晚上睡觉时,何宇非关上灯,随口问了句:“你昨天怎么那么忧郁?是想家了?”
“我哪有家啊?我想叶欣然,如果我能有她一半的幸福就好了。唉!我怎么好像从没恋爱过呢?真奇怪!真遗憾!”
何宇非也叹了口气,她的问题他都能解答,可是他只能沉默,他怕吓跑她,怕再失去她。
“天冷了,我想织条围巾,你下次出去,买点毛线和毛衣针。”
何宇非好奇:“你会织?”
“没织过,但是看晓静织过,反正是打发时间,你买了来,织得成就织,织不成就缠着玩呗。”
“第一条围巾得给我织!”何宇非提出要求。
顾欣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傻瓜,第一条是试验品,还不知是什么样子呢”
“不管什么样子,第一条肯定是最好的,我要定了!预约好了!”何宇非认真地坚持。
“随你便,我还不知道能不能织得成呢!”
何宇非买毛线的时候,现场请教了一下普通的织法儿,他怕顾欣然太纠结于怎么织,耗费心神,万一织不成,她又会泄气。女店员教会了何宇非,也就是最简单的反正针,看到他乐滋滋地提了大红和浅灰色的毛线,又乐滋滋地走出去,她直在后面摇头,这个男人,难道要为女人织围脖吗?真不可思议。
顾欣然以前看过人织毛衣,所以见不得何宇非笨拙地示范,她就夺了过来,一边想一边织,她还算灵活,手没那么笨拙,不一会儿就能像模像样了:“太简单了?等以后加些花样,这次就对付着织吧。你的手怎么回事?怎么一拿针线就变成木棍了呢?**的,都不带打弯儿的?”
何宇非不好意思地笑笑,刚才明明学会了,但在顾欣然面前就紧张起来了,手忙脚乱地。
何宇非惊奇地看着顾欣然飞针走线,虽然不太熟练,但每个动作都十分优美,像是做一件艺术品,他都看呆了,她灵巧的手指在上下翻飞,这哪里是织围脖,分明是一段婀娜多姿的手指舞。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你真的是白羊座?”顾欣然曾经看过一段关于白羊座的介绍,说白羊充满着梦想,是不老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爱得单纯、热烈,奔放而直接,只要心动了,便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去,追寻着那份不一样的浪漫情缘,他和他的欣然,估计是这种情分吧?唉,怎么自己就不能拥有美丽难忘的爱情呢?顾欣然问了一句,然后就双眉微蹙,好像在用心地织着围脖。何宇非若有所思地看着顾欣然,刚才还情绪高涨,怎么一会儿就不吱声了?
洪洁做完月子,她以为祝晓伟的伤心也可以告一段落,哪想到他还是那种死样子,除了醉酒,就是把自己关在屋里忏悔,在祝妈妈的劝说下,洪洁一忍再忍,终于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
“祝晓伟,明天咱们回趟娘家吧,我妈老打电话催我们。”吃饭的时候洪洁和祝晓伟商量。
“你自己去吧。”他头也没抬在吃着饭。
洪洁咽下了一口气,尽量平和地说:“一起吧,你不去,不知道他们怎么想呢?还有儿子呢?我也抱不动他。”
“让保姆和你一起去吧。”
洪洁把手里的碗呯地一下放到桌子上,保姆吓得赶紧缩回自己的屋里,这是战争的前兆,已经一个多月没有闹过了,也该是闹的时候了。
祝晓伟也不理她,拿过纸巾擦了下嘴,起身要走。
“站住!”洪洁一声断喝,祝晓伟停顿了一下。“我拼死拼活地给你生了儿子,你还这种样子?有没有良心?这里是什么地方?简直是人间地狱。你自己像鬼一样,想把我也变成鬼吗?告诉你,没门儿!我给你生了儿子,你还这样”
“我没求你生孩子!”祝晓伟扔下这话,就径直回了自己的卧室,他现在和洪洁分居。听到祝晓伟重重地关门声,洪洁一下子坐到椅子上,他怎么回事?自从顾欣然死后,祝晓伟好像一直过不了这个自责的坷儿,对洪洁冷淡她也忍了,他对自己的儿子都不管不问。还不如公婆上心,拿着孩子和洪洁都跟宝贝一样,要不是有他们,洪洁早就无法忍下去了。
祝晓伟上班后,洪洁找了一个开锁工:“来,把这个打开,我的钥匙丢了!”保姆有点害怕,又不敢说什么,只是怯怯地看着。果然,抽屉一开,里面全是顾欣然的相片,还有日记,光盘、书,洪洁没好气地把它们装进一个袋子里:“你看着孩子,我去把这些东西处理掉。”
“这样好吗?”保姆觉得有义务提醒一下,还是大着胆子问了。
洪洁不高兴地斜了她一眼:“这个家是属于我的,我爱干吗就干吗,你看孩子就行了,不许别乱说。”
“嗯”保姆应着,她觉得一场世界大战又将爆发了,如果不是工资给得高,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早就不想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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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雨了,树木在雨丝中显得更加静谥,黄昏也越加苍茫了,何宇非提议出去看看雨。两人合撑一把雨伞,并肩站在桥的一侧,看山上的云雾飘渺,犹如仙境一般。不知顾欣然是什么心情,何宇非却是感慨万千。以前下雨的时候,何宇非最喜欢和顾欣然同撑一把雨伞,他一只手拿着雨伞,另一只手揽着小巧的顾欣然,雨伞总是偏向于顾欣然的,他自己的半边身子常常会湿了很多。有一次顾欣然又发现他的另一边湿了很多,就开起玩笑来:“哥,你是不是我的雨衣啊?你看,有你的这边,非常干爽、温暖!”
“还真是,我免费打雨伞,还白送一件雨衣,太亏本了!”
两人开心地说笑着。他们一边慢慢地走,一边欣赏着雨中的风景,从不觉得路长,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顾欣然喜欢用手去接雨滴玩,那些调皮的雨点都会伸手可及,她把手伸出雨伞之外,接了几个雨滴,凉爽宜人,那动人的笑容让雨雾中的她更加美丽可爱。这时候,何宇非常常会看得呆住,自己又被淋到了,他也毫不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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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晓静给同事打电话:“喂,小光,祝总什么状态?”
“要命了,不知怎么就惹到他了,他现在拿暴跳如雷如家常便饭了。”
庄晓静听这话有点解气:“那他家怎样了?”
“你是说洪洁啊?我听说她生活得很惨呢。具体的不知道,反正看祝总的脸色就知道,天天是冰雪覆盖的长白山,洪洁她是自作自受。”
庄晓静故意叹息:“呀,可真不容易。她结婚的时候也没通知我。”
小光神秘地说:“静姐,你不知道啊?洪洁没结婚呢。”
“啊?”庄晓静故作吃惊。打完电话,庄晓静的情绪好多了,知道坏人得坏报,她这心里十分畅快:欣然,老天还是有眼的,做坏事的人,不会有好报的,你等着看吧。
张明路回家了,他意外地看到庄晓静比较平静的脸,真是久违了:“今天,啊,晓静,我带菲菲出去玩会儿,你做好饭叫我们啊。”
“已经做好了,快洗手吃饭吧。”
张明路笑了:“太阳真是从东边出来了,你能这样真好。咱们不能因为一个人的失去,就把生活弄乱了,对吧?闺女,走,咱们去洗手手,吃饭饭!”看着这爷俩去洗手,庄晓静淡淡地笑了笑,是啊,生活还得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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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洞中的顾欣然很少做恶梦了,不过梦还是很多,这天早上她坐在床上埋怨:“都是你乱讲,我的梦都乱套了。”
何宇非看她嘟着嘴的样子很可爱,眼中的深情便有些隐藏不住,忍不住温柔地问:“梦到我了?”
“哼!臭美吧!我梦到一个小男孩,居然送我一条项链,就是我脖子上这个。”她抚摸着它,一边想,一边满脸不愤。
何宇非眼神亮了一下:“你梦到小男孩了?”顾欣然叹了口气:“听你的故事太多了,近墨者黑,连我的梦都晕了,居然把你的童年复制到我的梦中?全乱套了!”
何宇非试探着问:“那是不是说明我们很有缘分?说明你和欣然真是心心相印?”
顾欣然低下头答所非问:“干吗对我这么好?我又不是你的欣然?”
“我对欣然两字情有独钟,都怪你起错了名字。”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我去做饭了,你再躺一会儿。”
看着忙碌的何宇非,顾欣然一言不发地看了半天。她还做了个梦,梦见何宇非就是她的梦中人,这次她看清他的脸了,完全是何宇非的样子,她在梦中还吃了一惊呢。关于梦和梦中的男人,这是顾欣然和庄晓静之间的秘密,这些她只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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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顾欣然不想和何宇非聊天:“今天我不想说话,你别打扰我。”
“你干吗?要静修吗?”何宇非不解。
“反正不告诉你。如果你在这里,就不要出声。”顾欣然一本正经地警告他。
“喘气声呢?”
顾欣然张了张嘴,差点被他噎住,她故意拉下脸来,面对他声明:“眨睫毛的声音也不要有!”
这回轮到何宇非吃惊了,他夸张地张着嘴,瞪着眼,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
看到他的怪样子,顾欣然笑得眼睛也弯了起来:“好吧,我服你了,只要不说话就行。”她立刻又叮嘱:“从这一秒开始!闭嘴!”顾欣然忍着笑,去抱了几本书,她趴在床上看书,窗口进来的光线还好,刚好可以看到书中的内容。
何宇非看到顾欣然这种姿势看书,就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也拿一本书坐在石头凳子上看。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半个多小时,顾欣然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等她想动的时候,才发觉两个胳膊都麻木了。因为胳膊都压在自己的身下,她根本翻不了身,这时才感觉腰也痛了,不敢动弹,她只好求救:“快来快来,不行了,我胳膊压麻了,动不了了。”
何宇非赶紧跑过来,轻轻地帮她翻过身来,顾欣然一直在哼哟着:“啊,轻点轻点!”他忍着笑,给她按摩胳膊和腰:“好点吗?”
“都怪你,也不出点声?我都看迷了,忘记活动一下了。”
何宇非笑了:“哎?刚才是谁给我下命令不能出声的?睫毛都眨不得?”顾欣然自己坐起来,她也笑起来:“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胳膊胳膊再捏几下,酸了都。”何宇非一边给她按摩一边偷着笑。
“不准偷着笑!还有腰,再按几下,骨头都痛了,刚才我趴了多久啊?”
何宇非看下手表:“大约四十多分钟吧。”
顾欣然自己吐了下舌头,如果没人在跟前,她这姿势会不会把腰都压断了?想到这里,她还有点害怕呢,还是有个伴儿好,至少有人说话,在不方便的时候还有人来帮个小忙。顾欣然觉得何宇非好像越来越不让人讨厌了。
白天还是有些闷热,深秋的夜在山风的吹拂下,还是很有些清凉了,何宇非仍然在小河里洗澡,看到他神采奕奕地回来,顾欣然忽然动了念头:“我也去洗个河水澡!洗个女鬼澡!”
“有女鬼洗澡的吗?”何宇非笑了,他一边擦头发一边提醒:“说实话,水还是有些凉的,特别是晚上,你这体质,还是不要去洗了,到夏天再去。”
一旦拿定主意,顾欣然就要去完成,她寻找着毛巾,何宇非看拦不住她,就提醒她:“万一有人经过呢?”
“从来没人在晚上经过此地,我们已经试验过很多次了,对吧?别吓我。”顾欣然还在收拾她的东西。
“有什么动物、野兽出现呢?”
这话果然管用,顾欣然迟疑了一下:“那好吧,我把你的眼睛捂起来,你坐在旁边站岗放哨。”
何宇非很乐意:“行啊,我保证不会偷看!”
顾欣然又想了想:“行,这办法行,如果有野兽出现,一物降一物,它们会怕你的。”
何宇非自信满满地:“我不怕,我会把它们打跑。”
“哪里用打呢?你们是同类,你和它们商量一下,对个话就可以了!”说到这里,顾欣然自己都笑了起来,差点端不住手里的脸盆了。
何宇非这才明白,闹了半天,她当他是野兽了!他哈哈笑起来:“野兽就野兽,不过你可不要怪我,我这野兽如果有一天兽性大发,可都是拜你所赐。”顾欣然也开心地笑起来。
怕顾欣然冷,何宇非给她带了件厚的睡衣。
顾欣然给何宇非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这里就好了,你坐在这块石头上,不能乱动,没我的命令,你不许动啊。”
“那我要坐成望夫石吗?不对,是望妇石,我已经是大丈夫了!”他还没说完,顾欣然已经用毛巾捂住了他的眼睛,他抗议:“喂,这是湿的,不舒服。”
“没办法,只有这一条了,我得用两条毛巾。来拉勾,不许偷看啊。”顾欣然好像还有些不放心:“如果把你的双手都绑住,这是最放心的,可是如果有狼来,连你都喂了狼了,怎么来救我呢?”她自言自语着:“算了,就相信你是君子吧。”
何宇非听到她可笑的自言自语,就逗她:“真不绑我手了?你真放心啊?”
顾欣然边走边笑:“我现在最想绑的不是手,而是你的嘴,现在开始给我闭嘴,不要打扰我!”果然,后面再没传来声音,她回头看了一眼,何宇非在石头上安然坐着。
何宇非听着哗哗的水声,他知道这不同于平常的流水声,那是美人在沐浴呢,还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他心中的滋味真是无法言语,翻江倒海、波涛汹涌,心跳一直起伏不定,再这样想下去,都感觉自己要气短了,他用力握着拳头,不时地做着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思路,不要胡思乱想。
“喂,你唱首歌吧,太静了,我有点害怕。声音小点啊,别把你同类招来了。”顾欣然喊着。刚进水时感觉很凉,可是一旦适应了,她就想多呆一会儿,这天然的沐浴和在洞中洗澡完全是两种感觉,早知道这么舒适、惬意,她早就出来享受了。风柔柔的飘过,月亮清亮、安静地在云彩中若隐若现,花草树木的影子轻轻地摇曳着,还有何宇非哼哼的的歌声,他在心不在焉地瞎哼哼着。顾欣然好好辨认了一下,原来他哼的是半个月亮爬上来。“为什么没有歌词?”
何宇非回答她:“不知道歌词,只会这个曲调,你要求还挺高啊?”
“算了,不能对你要求太高,因为你和我不是同类哪!”一说到把何宇非归类到野兽一类,顾欣然就想笑。
因为顾欣然的几句话的打扰,才让何宇非心里平静了些,她可真会折磨人,不过早晚有一天,何宇非笑了,笑得很古怪,但月亮妹妹看到了,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顾欣然从小河里走了出来,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何宇非着急了:“你出来没有?我要摘掉毛巾了?”
“嗯!”
何宇非飞快地摘下毛巾,几步就走到她身边,三下两下把自己手中的厚睡衣披在她身上:“我说你的体质不行吧?还不承认?”
顾欣然揉着鼻子:“没关”还没说完,她又打起喷嚏来。何宇非赶紧揽着她往回走:“你要是感冒了,我可不管你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顾欣然不满地想甩开他,但没能够,可她嘴上不饶人:“真能唠叨,老爷爷您今年有八十了吗?”两人都笑了。
半夜醒来,顾欣然已经开始发烧了,她哼哟着:“好冷啊!”何宇非赶紧把中间的纸板拿开,用手测试她的额头,很热,他赶紧起床找退烧药,又倒了一杯水,端到床前:“欣然,你发烧了,起来吃点药就好了!”
“太冷了,冻死我了!”顾欣然缩在被子里。何宇非赶紧把自己的被子也盖到她身上:“这样好点吗?”
“不管用,还是冷!”她都冷得有些打颤了。
何宇非把顾欣然扶起来,让她躺在他怀中,轻轻地哄着她:“来,吃药,吃了药就会好的。”
“太苦了,不要,我坚持一下就好了!别碰我,全身都痛!”她皱眉拒绝!
“不行,把药吃掉,吃完了睡个好觉,很快会好的,相信我!来,对慢慢的,就几颗药,一下就吞掉了,不会苦的,来,对,慢慢咽,别呛了!”何宇非让顾欣然吃完药,又重新让她躺好。他又去湿了条毛巾,放到她的额头上,帮助退烧。
顾欣然迷糊着小声嘟囔:“大概不是鬼了,还能感冒”
何宇非有点没听清,就问:“你说什么?”边问边把耳朵凑近她的嘴边。
“鬼不会感冒。”她有气无力地,但他分明是听清楚了,笑着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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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当顾欣然醒来的时候,还觉得头晕无力呢,身上还有些痛,不过轻松了很多了。她慢慢坐起来,看到何宇非趴在床边上,看来他一夜没睡,现在,即使这种姿势,他也睡得香呢。顾欣然默默地看着他,这样一个陌生人,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的男人,能为她远离闹市,避居荒野之地,还对她呵护倍至,有一种感动蓦然升起。她从没好好欣赏过他的样子,脸庞有点瘦,却十分俊朗,看着他的左脸,感觉像极了她的梦中人,她的手想抚摸一下他的头发,但是在快要触到他的发梢时,还是停住了。
是不是受到顾欣然气息的提醒,何宇非居然醒了过来:“怎么样?”他第一件事就是关切地询问顾欣然:“哪里还痛?不行的话,咱们就去医院,我可以带你去很远的医院,不会让人认出你的。”
顾欣然安慰着紧张的他:“好多了,只是力量少了些,身上还有些痛,吃点东西就会好了。你不用担心。”
“吃饭?对了,我今天早上熬了点粥,一会儿给你盛。”顾欣然歉意地看着他:“你真一夜没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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