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呼啸,诺亚号依旧平稳行驶在广阔无垠的海面之上,如同英勇陷阵的沙场将领一般劈波斩浪。
刘默站立在第六层的廊道边,看向底层船头的热闹嬉戏,下方有一座巨大的露天游泳池,聚集了许多身材曼妙的的泳装美女,但是刘默并没有什么淫-邪的想法,就只是单纯地欣赏着“美”罢了。
刘默舒展了一下筋骨,昨天的派对实在是太过瘾了,玩得有些腰酸背痛的,特别是和苏樱一起跳的那支华尔兹,手指之间互相摩挲一下,正是这双手搂住了苏樱的柔软蛮腰和细腻肌肤,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对方的体温一般。
刘默露出了“痴-汉”般的笑容,回忆着昨晚的美妙感觉。
这时,1817号房间的房门打开,苏樱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今天穿的是一件紧身黑色牛仔裤,牛仔裤上镶嵌有镂空纹路亮晶晶的装饰,上身则穿着一件淡蓝色春季长袖上衣。
刘默迅速收敛了神色,生怕对方察觉到自己刚才神游的蛛丝马迹。
“早上好。”苏樱笑眯眯说道,勾人的狐媚双眼弯成了两道好看的月牙儿,似乎可以剜走男人的心。
“嗯,早上好。”刘默回复道。
突然地,刘默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他瞥到了对方腰间的一个物体,所以眼神微微变了变,露出了一抹讶异。
后方走来一名高大魁梧的黑人男子,个头将近两米,刘默的头连对方的肩膀都没到。
“ばか、目が長い(蠢货,长点眼睛)。”黑人男子撞过刘默身边时极为挑衅地撂下这么一句话,好像这条廊道都是自己家的一般。
在眼角余光瞥到苏樱后,黑人男子舔了舔舌头,炽热的目光暴露了他蠢蠢欲动的内心,“この船にこんな美人がいるとは思いませんでした。体の下に押してしっかり蹂躙したいです。いいです。今はこんなことを考えている時ではないです。(没想到这艘船上还有这样的美女,真想压在身下好好蹂躏一番,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即使对方声音细如蚊蝇,几乎只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但是苏樱凭借血统所带来的过人耳力也能滴水不漏地全部听到,所以脸上掠过了一抹愠怒神色,就想要给这个黑炭模样的大色胚狠狠教训一番,让他好好知道一些个下流想法在心里想想就好,可千万不要表露出来。
只是苏樱察觉到了刘默投来的眼神,于是只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任由那个欠揍的家伙离去。
等到那名高大的黑人男子身形走远,苏樱才凑上前去,问道:“为什么阻止我?那种家伙就得吃点苦头。”
刘默苦笑了一下,心想着如果你出手的话,那么对方可就不只是吃点苦头这么简单了,起码得躺十天半个月的。
“我们出门在外还是少惹事为妙,现在还是多想想如何着手Q博士交代的任务吧。”刘默说道。
苏樱点了点头,很是赞同刘默的说法,便叹气道:“算那家伙走运,要是搁以前我在日本当外援的时候,非得打得他叫姑奶奶不可。”
说话间,苏樱还俏皮可爱地拧了拧自己的拳头。
刘默笑了笑,注视着已经没有了那道身影的前方,眼神有些迷惘。
刘默有一件事情没有对苏樱说出口,他方才瞥见了那黑人的腰间,藏着一把枪。
黑人男子走过了弯折漫长的廊道,用房卡刷开了一间价格不菲的大套间的房门。
一进光线幽暗的房间,便是一股浓浓的火药味扑鼻而来——十几个男人或坐在床上,或站在电视机旁,或靠在窗帘紧闭的窗边,他们无一例外都在做着同一件事情——正在给一把把违禁枪械上膛。
这些人收买了船上的工作人员,所以才能躲过上船前那套高端安检系统的检查。
“John,wherehaveyoubeen?Let'sdoittonight.Don'tdragusdown(约翰,你去哪里了,今晚就行动,你可不要拖我们的后腿).”说话的是一位靠在窗边的外国男子,带着一顶暗蓝色鸭舌帽,穿着一件白色背心,肌肉遒劲,脸庞坚毅,蓝色的瞳孔中透露着钢铁般的冰冷意志。
说完话,男子仔细打量了一番手中上好膛的雷明顿M870式霰弹枪,是自制的削短型版本,很是满意地笑了笑。
名为约翰的黑人男子一屁股坐在柔软的大床上,从床上摆放的大铁箱中取出一大堆枪械零件,也开始组装起来,“I'vefiguredouttheship'ssecurityforcesandsecuritysystem.I'lltaketherestofthemtoMartinandme(这艘船的警卫兵力和安保系统我都弄清楚了,接下来那些家伙交给我和马丁就行了).”
被黑人男子称呼为马丁的家伙慵懒靠在墙边,笑了笑,说道:“Idon'twanttoworkwithyou,theunrulychimpanzee.MaybeI'llbesoldincaseofemergency.I'drathersearchthejewelryoftherichwomen,soIcanenjoyit(我可不愿意跟你这只不讲规矩的黑猩猩一起行动,说不定遇到什么紧急情况就把我给卖了,我还是更乐意去搜刮那些富婆的珠宝首饰,这样还能好好享受一番).”
约翰明显有些心生不悦,对着马丁竖起了一根中指,眼神鄙夷地说道:“Iadviseyounottothinkaboutthewomenonthisship.Takecareofyourlowerbody.Afterweescapesuccessfully,therearemanybitcheswhocometousontheirowninitiative(我劝你还是不要随便打这艘船上那些女人的主意,管好你的下半身,等我们成功逃离之后,多得是倒贴上来的婊子).”
带着暗蓝色鸭舌帽的男子似乎是这些人的首领,深以为意,也开口说道:“That'showit'sdecided.John'sbrainisstilleasytouse,Martin.You'lljoinJohn(那就这样决定了,约翰的脑子还是比较好使的,马丁你就和约翰一组).”
“Allright,allright,bossjack,whosaysyou'rethebestoneofus(好吧好吧,杰克老大,谁叫你是咱们当中最能打的呢).”既然老大都发话了,马丁也只好乖乖领命,但还是免不了长吁短叹一阵子,然后对着要求自己和其一组的约翰阴阳怪气地说了些不好听的言语,只不过约翰并未计较,行动的时候故意让这家伙吃点苦头就是了。
杰克压了压自己头上那顶暗蓝色鸭舌帽,尽量遮掩自己刀削般的坚毅脸庞,对着自己的伙伴们最后说道:“Tonight,wejustneedtocontrolthepeopleinthebottomcabinfortheparty.Aftermyobservationyesterday,mostoftherichpeoplewillbethere.Whenthefinancialsearchonthemisfinished,Iwillleteveryonejoininandtakeaspeedboattoleave(今晚我们只要控制住底层船舱开派对的那些人就行了,经过我昨天的观察,大部分有钱的人基本都会出现在那里。等到将他们身上的财务搜刮完毕之后,我会让大家汇合,乘坐快艇离开)。”
房间内的其余成员点了点头,他们都是被通缉的国际江洋大盗,其中还有几位日本人,一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货色,此时也已经全副武装,就等待着夜幕降临,然后大干一场。
鸣笛声声,夜幕很快降临。
今夜底层的船舱内,依旧举办着热闹的活动,其中有一位帅气男子格外引人注目,仿佛是世界的中心一般,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生命诚可贵,兄弟价更高,若为爱情故,两者皆可抛”
“为了兄弟可以两肋插刀,为了爱情可以插兄弟两刀”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抄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百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度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知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道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不,不要说什么虚无缥缈、不切实际的一万年,一万年太久,应当只争朝夕!”
···
玄站在本来是给专业乐队专门准备的舞台之上,一句句地用中文大声朗诵着各种各样关于“爱情”的“名人名言”,那些个本来就是中国人或者能听懂中文的旅客纷纷侧目,鼓掌叫好,其余的人虽然听不懂,但是在大家带领的欢快气氛之下也随大流地开始鼓掌叫好起来。
一副众星捧月的局面。
只有刘默和苏樱一脸的黑线,觉得这不要脸的家伙可真是阴魂不散,风格独特。
“这家伙怕是个神仙吧···”刘默站在被玄的个人魅力所深深打动的人群之中,一个劲儿地扶着自己的额头连连叹息,用调侃的言语说道,心里想着这个叫做玄的可真是脸皮厚到家了,自己可干不成这等事情,而且这位老兄你难道就没有发现你身后那些被你强行挤下去的乐队成员和歌手,一个个都眼神幽怨,对管理娱乐助兴节目的领导连连抱怨吗?真是可怜了那个同样不明情况的领导。
很快地,玄果然就被诺亚号上负责管理夜间娱乐活动的领导带领着几位牛高马大的安保给粗鲁地拽下了舞台。
玄几个踉跄恰巧来到了刘默身边,对着刘默使了个眼色,“怎么样,小老弟,你老哥我这个人魅力不是盖的吧?你瞧瞧周围这些个含苞待放、春心萌动的姑娘,这会儿肯定都在心里暗搓搓地爱慕着我呢。”
说话间,玄朝着一位端庄大方的小姑娘招了招手,后者立马脸红心跳地低下头去拽着自己的衣角。
刘默见到这一幕后一阵无语,难道现在的女孩都吃这一套?
“男子脸皮厚点就厚点,得主动啊,你得散发自己的个人魅力,展现自己的男性荷尔蒙。”玄勾搭着刘默的肩膀传授着自己的心得,毫不在乎一旁脸色很不好看的苏樱。
刘默立刻心领神会地挣脱开玄的勾肩搭背,连连说道:“小弟我受教了,今天就教到这里吧,这种高深的学问可贪多嚼不烂。”
玄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番煞费苦心地撮合这两个小家伙,真是比那牵红线的月老都尽职尽责了,可惜这刘默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真是狗咬吕洞宾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哭着喊着求我教他们撩妹泡妞呢,我可都没答应。”玄没好气地说道,然后身形朝着那位被自己撩拨得心湖荡漾的小姑娘径直走去,开始搭讪起来。
还没聊上两句,玄很快就被那位小姑娘赶来的父母给追着打了好几下。
刘默一阵幸灾乐祸地笑了笑,苏樱的脸色也好了许多,但是仍旧对刘默说了句类似警告,实则是威胁的言语,“刘默,你要是学了那花心大萝卜的本领,可别怪我不理你。”
刘默立马点头如捣蒜,“当然不会,我想学也学不来,没辙啊。”
苏樱双臂环胸“嗯”了一声,然后咀嚼出了一点儿不对劲,伸出手指着刘默,“你!”
但是苏樱也无法说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头,便只好放下了手,赌气地双臂环胸跺了跺脚。
刘默挠了挠头,确实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于是回味了一番刚才说出口的话,可依旧想不出个一二三四来,也只好作罢,只当是女人心,海底针,实在是太难弄懂了。
训练有素的乐队和那位小有名气的歌手终于夺回了本该是属于自己的舞台,悠扬的乐曲和歌声余音绕梁,渐渐将大家的心绪勾引了过去。
只是很快地,一连串机关枪扫射的声音爆发,将大家的宁静给彻底打破,头顶的吊灯洒落下大片大片的火星,惊恐的情绪瞬间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蔓延,众人纷纷下意识地蹲下身去。
“Goodevening,ladiesandgentlemen.Yourgoodtimeisover(晚上好,女士们先生们,你们的愉快时光结束了).”
门外突然闯进十几位全副武装的男子,其中为首那名带着暗蓝色鸭舌帽的外国男子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