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灵一直安慰那瑟瑟发抖的女孩,血腥味越来越重,房间里的气氛十分压抑,让人透不过气。我的心情越加烦躁,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大步往外走。
迎面走来一个人,是妘祭,她走路的速度可是真够快的,她身后还跟着莫寻。
妘祭表情显得有些紧张,一进门就指着安晨大吼道:“你还傻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快把人抬下来。”
莫寻上前手忙脚乱的帮安晨一起把凳子上的女孩给抬下来,紧接着她伸手试探女孩的鼻息,“长老,染儿没气了。”
妘祭后退一步,压抑着愤怒,“是谁和她住在一个屋子?”
鬼灵站起身把女孩暴露在众人面前,莫寻指了指地上的女孩示意妘祭。
“没用的东西,遇见一点小事就怕成这样,你活着就是一个耻辱。”妘祭的话音刚落,她人就已经到女孩身边了。
妘祭伸手用力摁在女孩的天灵盖上,只听‘嘎嘣’一声,女孩的头就歪向一边,她出手太快,我们都还没来得及反映,人就已经去了。
“你...你...”安晨在一旁‘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下话。
我也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妘祭下手又快又狠。
“我妹妹出事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风风火火冲了进来。
他看见莫寻怀里的女孩,一个箭步上前把莫寻推出一米远,他迅速接住女孩的身体,低吼:“染儿。”
妘祭脸上强挤出一抹笑容,“伟雄,染儿的事情只能节哀,谁也不想这样的悲剧发生。”
“放屁,如果你女儿死了,你能说出这话吗?”男孩毫不客气的爆了粗口。
妘祭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也没有回嘴。
“原本以为妘家秉公无私,没想到也有狗眼看人低的时候。”司马颜艳不屑的看着妘祭。
“无知小辈,妘家的事还轮不到你说。”
“啪”的一声脆响,司马颜艳的脸瞬间红的都快渗出血来,而我只看见妘祭的衣袖轻微抖了抖。
“滚,都给我滚出去,我限你们妘家一天之内把凶手给我找到,否则我就让你们妘家人来赔。”男孩指着门口大吼,那吼声有些撕心裂肺。
“是谁这么大口气?妘家可不是吓大的,你以为你们姜家还是八大家族之一?别忘了真正得以传承的是鬼家。”来人说话掷地有声,拐杖一下一下敲击每一个人的心。
“妘木,少说两句,毕竟......”
“妘祭,就算你急功近利,也不该让人误会,更不能让人觉得妘家低人一等。”妘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妘木打断了。
我们几个站在这里很尴尬,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这时阿飘突然出现在空中,她只是出现一下,没有任何言语。不过,我认得她,她是在太太身旁服侍的。
“陌儿,你通知所有人去太太那里。”妘木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孩,转头对我说:“把他们都带到太太那里。”
“等等,你的意思是他们三个?”我伸手指地上的兄妹和被妘祭杀死的女孩。
妘木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莫寻看了一眼妘祭,得到她的允许后,才搀扶着妘木离开,她们之间的互动,想必妘木也是看到了。
鬼灵温柔的对司马颜艳说道:“颜艳,你什么都不用做,这里交给我们三个就行。”
说完鬼灵开始给我和安晨分工,她和安晨抬那个女孩,要我帮那个正处于激动期的男孩。
“不要碰我妹妹,滚开。”男孩用力拍开我的手。
我摇摇头,脱下外衣,没有怒火,平淡的说道:“把这个给她盖上吧!”
男孩挥手将我递给他的衣服甩到地上。
“喂,你这个人怎么不知好歹?”安晨看不过去了,过来替我打抱不平。
“安晨,他这会心情不好,有情可原。”我拾起地上的衣服再次递给那男孩,道:“你坐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帮你妹妹办后事,或者查找真凶,这才是一个男人的职责。”
他抱着女孩的手轻颤,没有接我手中的衣服。
“我瞧不起那种外强中干,狐假虎威的人。”说完,我将手中的衣服扔在他身上。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由于阳光照射进来,她又是背光站着,看不清来人的长相。
“这就是劫数,两个人的劫数。”
鬼灵试探的叫了一声,“韩子梦?”
“所有人都已经到大殿了,就差你们几个了。”韩子梦没有走进来。
“这些事情你是不是都知道?”我将心中的猜测问了出来,
“知与不知,我都改变不了。”韩子梦叹口气,转身离开了。
“梦,等等我。”司马颜艳追上去拉住韩子梦的手,晃了晃,以示安慰。
按理说小乔死了,该被安慰的人是司马颜艳,现在她到反过来安慰韩子梦。
不知道是不是我刚才说的话起作用了,男孩抱着她妹妹的尸体也朝大殿走去。等我们到了大殿,里面早已站满了人,他们什么也没做,似乎就是在等我们。
一看到我们,太太就从榻上起来了,在妘木长老的搀扶下,走到那个男孩面前。
“把她的手递给我。”太太说话的语气不容任何人拒绝,就连说话的气势,妘木再练十年也达不到。男孩不敢造次,乖乖把他妹妹的手递给太太。
太太只是抓了一下,便抬头看韩子梦,“梦瑶,你是不是已经...”
“是的,太太。”说着,韩子梦单膝跪地,“太太,我想请求您,停止这样的测试,梦瑶愿意请缨去把这些亡灵打的魂飞魄散,救出被困住的灵魂。”
“梦瑶,你太放肆了,竟然敢质疑我们的抉择?”妘祭大声喝道。
“妘祭,你要自私到什么时候?你对接受铭刻金文传承的人有偏见,我不反对,但现在这个亡灵已经肆无忌惮的在妘家作恶了,我不能坐视不理。”韩子梦愤怒的起身,一甩袖离开大殿,连一点反对的机会也不给妘祭。
而我,在太太的脸上看到了似有似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