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冥铩羽都会做的事,便是溜达到庙宇的中央广场,听着了空讲经,然后看着他在佛前打坐半小时,最后才到了自己的用餐时间。
这样的作息生活让犬神一度觉得不满,因为冥铩羽吃不到早餐,他也吃不到,最重要的是,冥铩羽近段时间,已经到了起得比鸡早的地步了,小犬神失去了自己的休息时间以及叫冥铩羽起床的权利,总之,觉得非常不开森!
冥铩羽坐在树下,就这样默默地看着那个佛前俊秀的背影,觉得非常宁静,那些扰人清梦,缠绕不散的烦心事都不见了,这是万年来第一次有那么一种安心的感觉。
就这样,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如果可以,冥铩羽宁愿一辈子就像个雕塑一样坐在那里,不管不顾,因为她已经累了好久了。
“明姑娘,明姑娘,醒一醒。”
睡得迷迷糊糊的冥铩羽总觉得那个干净的嗓音在自己耳边念叨,让她舒服得好想再次睡过去。
朦胧地睁开眼,那张让冥铩羽看了许久的绝美面孔就这样近距离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吓得冥铩羽瞬间坐直了身子。
“明姑娘,你好像很喜欢在树下睡觉?”来人一脸无奈地问道。
“啊,我,还好吧。”冥铩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漫不经心地回答到。
“是吗?贫僧已经好几次看到姑娘在这里睡着了。”了空在冥铩羽身旁坐下来,微笑着道。
“哦?”冥铩羽挑挑眉,“那为什么偏偏今天把我叫醒?”
“因为起大风了,接下来可能会下雨,继续睡下去会着凉的。”
“可能会下雨?”冥铩羽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突然乌云慢慢飘走,几束阳光透过云层洒落下来。
了空有些诧异道,“真是奇怪的天象呢!只不过几瞬的时间,就出太阳了。”
“是啊,”冥铩羽靠在树上,“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不过几瞬的时间,什么都变。”
了空望向冥铩羽的面庞,却不小心陷入了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这几秒钟的对望来得似乎太漫长了一些。
冥铩羽看到了空突然眨了眨眼睛,移开了自己的眼眸,冥铩羽突然觉得有点失落,但到底在失落些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你为什么要当和尚?”冥铩羽突然问道。
了空愣了一下,继续微笑道,“上求佛道,下化众生。”
“是吗?”冥铩羽不屑地冷哼一声,突然凑近了了空的脸庞,低声说,“你连自已都救赎不了,何谈拯救众生!是人就该有七情六欲,谁都没有例外。”
了空似乎对这张只隔了一个小指头那么远的面庞有些不适应,动了动身子,接着说道,“姑娘何出此言?”
冥铩羽继续靠回自己的树上,不再对此作出任何回答。
了空等了许久,见她是真的不理会自己了,摸了摸鼻头,准备开口告辞时,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又是一愣,了空依旧一副淡笑的模样,“贫僧法号了空。”
“我知道你的法号,我问的,是你的名字。”冥铩羽站起身来,凝视着了空。
“那很重要吗?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了空依旧优雅地笑道。
“我只是问你的名字,你所要做的便是回答,哪来这么多的废话?”冥铩羽皱了皱眉,她身为一届冥王,说话做事干净利落已经成为她的习惯。
“……云安。”了空似乎思索了很久,才说出了这个名字。
“云安么?”冥铩羽勾起一抹笑容,“我喜欢这个名字。”
然后跨出一步,很认真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还俗?我想娶你为夫。”
了空终于有些皱眉,退了一步,同样很严肃地说道,“明羽姑娘,贫僧乃出家之人,一心向佛,早已斩断红尘,烦请姑娘自重。”
说完,施了一礼,走开了。
被残忍拒绝的冥王大人耸耸肩,眯起眼睛,看着云安远去的背影,胸有成竹地笑了,“本王看上的猎物从来没有逃掉的,你,当然也不例外。”
此时此刻,远在另一个界面的冥千邪、泉以及对冥王殿下倾心已久的诸位都没有想过,冥铩羽在经过了上万年之后,情商突然猛增,居然看上了一个男人,而更扯淡的是,那个男人,还是一个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