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笑,又笑!
汪过十分纳闷。怎么回事啊,这商央一直笑,弄得自己心里面好没底!
事到如今,汪过不怕自己出点啥亡国策略,遭到群臣的反对。
怕的就是这种,自己把话说出去,结果那边一个个拍着胸脯说听懂了,转手就来给寡人一个背刺!
这踏马防不胜防,根本遭不住啊……
尤其是今天这个商央,表现的也太明显了吧?
就这种当着寡人的面就笑出来的这种,要说他没做出来什么事,汪过打死都不信。
但因为打不死,所以汪过还是信了。
没办法啊,自己的亡国之策已经安排到这一步了,总不能因为有个大臣笑了两声,就把自己胆子给吓没了吧?
可是汪过是真的想知道商央在笑什么,好进行事前的纠正。但偏偏,商央还给他递来一个“我懂”的眼神,然后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不是,你懂啥了?寡人又暗示啥了?
不知道为啥,汪过一直觉得自己逐渐和这帮狗奴才离心离德,但他们反而更加对自己这个国君尊敬和崇拜,甚至到狂热的地步了……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君主气质?高处不胜寒?
反正汪过一直是越来越觉得这帮狗奴才惹人烦了。
总有一天,寡人要找个理由,把你们这帮名臣将相,都给轰走!
但是如今,也得小小爆发一下,省得他们一个个装出“我懂”的样子,结果做出来一堆汪过自己都看不懂的操作……
“丞相!寡人忍你很久了,能不能不要笑!”汪过真的郁闷。
也不知道为啥,别人越笑,他这心里就越没底。
“好的我王,臣一般不会笑的,除非忍不住……”商央赶忙立正严肃起来。
其实商央是真的很注意自己在朝堂中的形象,并不想这么笑出来。但是王上的布局实在是太巧妙,而他在看清了王上的行动后,是发自内心的替王上感到高兴啊!
之前在和蔺不如的讨论中,商央已经和蔺不如一起,分析出来了王上想引诱齐国攻打自己,而海国再依靠平城进行反击的策略。
但是王上却一直藏的很深,明明心里很开心,但是表面上还要装作一副难过的样子。
尤其是在和自己交谈了几句之后,那种难过的样子就更显得真切了……
王上果然是王上,演技超群!让齐国那边摸不清楚海国的真正意图!
就这演技,绝对可以称得上影帝级别!
而汪过在王座中,根本不知道商央一直在心里夸他是个好演员,而且汪过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演了自己……
他现在是难过于商央的表现。
看看,看看,寡人说什么来着,商央这个狗奴才,又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
算了,不想了。
反正齐国太子已经带兵打过来了,寡人只保留平城,放弃其他八座城市的策略,总不会有错吧?
然后就以平城那残败的小城,百善军那不入流的军队水平,该不会有人以为这样还能扛得住齐国的进攻吧?
象征性的打一仗,输了就行了,把平城一丢,那海国就彻底亡了呀!
自己也就可以回家去了!
这没什么毛病吧?
汪过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思路没什么问题以后,也就不管商央了,一声令下:“全军出击,退守平城!”
……
到了平城,汪过傻眼了。
若不是吕布伟亲自出城迎接,汪过根本不相信这是平城啊!
说好的哀鸿遍野,城市破败呢?
眼前这长的像船一样的城墙是怎么回事?
据说每个小舱室,都能安排一个弓弩手,御敌射击……
这他妈还怎么玩?
弓弩手要射击的时候就从窗户往外射,需要填装弓箭的时候,就撤下来躲在舱室里面。
以春秋战国这样的军事水平,外面的人根本没机会把箭从窗户里面射中海国的士兵啊!
那么老远,射进一个小窗户,还得保持弓箭本身的杀伤力,这概率也太低了吧!
至于用投石车……
以前的城墙都是高低不平的锯齿状露天城墙,砸下去自然倒一片。
但是平城这里是按船的结构设计的,上面并不露天,而是用高级建筑材料堆起来的“甲板”啊!
投石车吧石头砸上去,根本就不能把那个高级建筑材料砸透,也伤不到城墙里面的弓弩手啊!
不是,这么牛逼的主意,到底是谁想出来的,还能做得如此牢固?
“我王,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鲁班大师,负责整个平城的建设。”吕布伟上前,向汪过介绍道。
嗯?鲁班?
逮到狗了!
寡人就说这城市建的有点不一般呢!毫无疑问,让这种大佬级别的人物来建城,效果可想而知……
本来汪过还寄希望于,如此天马行空的设计来建造平城,多少有点随心所欲,可能这城墙的结构也不会很好,没准质量不好就塌了。
但是现在,吕布伟报出来鲁班的名号,汪过就彻底死了这条心……
鲁班这种人出手,这设计还能差得了吗?肯定能工程质量有保障啊!
而且问题的关键是,鲁班这号人物,又是从哪蹦出来的?寡人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哎,算了,身为君王,怎能连这点背刺都受不了呢?
鲁班凝视着眼前这位年轻的海国君王,心中暗暗赞叹。
给齐国布下了这么大的局,但是王上仍然没有表露出惊喜,反而微微皱眉,心怀忧虑。
这种谋定而后动,又云淡而风轻,居安以思危的品质,真的在年轻的君王里太少见了!
在鲁国中,也就出了曹贵这么一个有谋略的人,才把齐军打败。
但是曹贵也只能谋划一场战役,而不能像王上这般布下灭国棋局!
如此雄主,让鲁班心中一阵动容。
他旋即又想到,自己建设平城,也不过是在王上的提点下进行的,自己即使在建筑和机械工艺上,也不如王上。
所以鲁班单膝跪下,道:“臣以前常以为自己是天下机械第一人。但领略我王之伟岸,于机械与建筑之工艺,便不敢再称大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