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焦扬,你带灯了吗?”陈俊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件密室实在是太黑了,没有一丝丝亮的地方。
“把门关上。”焦扬很谨慎,等陈俊关上密室金属门后手指一弹,一小撮紫色火焰跳到他的指尖,淡淡的光晕逐渐照亮了密室。
砰!
陈俊想要朝焦扬那边走,没想到中途竟然撞到了一块钢板似的的东西,他惨叫道:“哎呦,这是什么东西。”
火光渐亮,照清了一切。
密室不小,里面放着一个巨大的玻璃缸,几乎占据了整个密室,只有中间有一块空地;这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回字形玻璃缸,只不过在回字的脚边有一个开口,供人进出,焦扬正好走了进去,而陈俊的路线和焦扬不同,所以撞到了玻璃缸上。
“这……”陈俊抬起头,本来揉着额头的手停了下来,震撼的看着四周。
玻璃缸中的液体全是血红色的,和鲜血没有什么两样,加上紫黑色的火焰光芒,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气氛;由于陈俊撞了玻璃缸一下,里面的液体晃动了起来,一时间波光粼粼,好不妖异。
“带容器了吗?”焦扬问道。
“干什么啊?”陈俊疑惑的道,他现在想立刻离开这里,不仅仅是因为环境有些吓人,更是因为他似乎又感应到那股神秘的气息了,就在这个房间里,但却找不出具体地点,似乎被什么遮掩了一般。
“当然是装起来啊,咱们好不容易潜进来,总不能空手而归吧。”焦扬眼睛眯起,喃喃道“说不定,从这些液体中,我们能找到困扰已久的答案呢?”
陈俊也反应了过来,他身上的细小的容器还真不少;比如上次那个令牌就能装东西,还有很多于此类似的物件,都是既能帮助他布阵,又能装药丸的;陈俊腾了一个小牌子出来,扒到玻璃缸上,转了慢慢一牌子神秘液体。
“咱们走吧。”陈俊收好牌子就要走,谁知焦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走啊!”陈俊想上前去拉焦扬,然而此时紫色火焰却突然熄灭,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你躲到墙角去,我体内的东西似乎受到什么刺激了,快,快点!”焦扬焦急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他的声音中有不甘、有努力、有痛苦、有愤怒,该死的嗜血黑链竟然又一次暴动了。
一道道疤痕开始狰狞的扭曲起来,在焦扬身上起起伏伏,来来回回,就像一条条寄生蜈蚣或毒蛇,吸食着焦扬的血肉。
“嘶嘶嘶……”
血腥、贪婪、暴怒同时探出脑袋,慢慢从焦扬的手臂脚腕处爬出,然后在他周围盘旋飞舞,肆意张扬,毫不顾忌周围,几次都差点将玻璃缸打碎。
“渴望……渴望!”
焦扬似乎读懂了嗜血黑链的诉求,虽然是在黑暗中,但他的眼角仍然看向了玻璃缸中间的那块空地;永夜星空尚且挡不住焦扬的感知,这么一点点黑暗又如何能?黑链赋予了焦扬不仅仅是夜视的能力。
嗖!
三根黑色的铁链划破空气,飞速攀升,仿佛要把金公馆别墅的屋顶掀翻一样;直到快要接触到屋顶时,黑链突然调转方向,急转直下,狠狠的扎进了地下,无休止的在地底延伸,最后终于发出了一声闷响。
叮叮叮!
三声细微的金属交鸣之音传到焦扬耳朵里,但他已经没有心情理会这些了,因为一股强大死气顺着黑链被注入了他的体内。
黑色的死气,却又不是那么彻底,其中仿佛还蕴含着一丝麻木;就像是一个人,死又没死透,生又不算生那种状态。
那是一种何等的绝望!绝望!
陈俊躲在墙角,他什么都看不见,也不敢擅自使用照片类的阵法,因为他怕自己看见不该看的东西了;不远处的焦扬在他的感知中已经不复原先了,就这么摇身一变,焦扬身上竟然出现了浓浓的怨气和杀气,他似乎要屠戮天地,方能解恨一般。
那些曾经隐藏在焦扬体内深处的所有负面情绪全部爆发出来,根本无需陈俊使用秘法就能清晰的感觉到。
这间密室中的两人都猜到了地下可能有东西,但却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因为他们没有透视眼,所以永远也看不见地下那口棺材,非金非石,却在被黑链洞穿的时候发出了金属交鸣之音。
一股股死气被黑链抽离,从棺材中转移到了焦扬体内,直到焦扬面色铁青,嘴唇都变成了乌青色。
“你们……真的想我死吗?”焦扬吐出几个字,他实在是撑不住了,就像一个过度进食的人,胃子即将被撑爆一般。
剧烈抖动以表示兴奋的黑链突然禁止,它们的吞噬也因此而戛然而止,虽然棺材里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很可口,然而根基不能丢,焦扬一死,它们之前所有的努力就都完蛋了;暴怒最先抽回身子,它在焦扬面前狂转,周围的旋风割得焦扬肌肤生疼,暴怒似乎在通过这种方式表达它的不满。
想好好吃一顿就这么难?好不容易有了这么美味的食物,最后竟然因为焦扬承受不住其中的能量而虎头蛇尾!
血腥紧跟着也撤了出来,它敲了敲贪婪粗壮的身子,似乎在提醒这个家伙,于是贪婪也不情不愿的撤了回来。
“这次恐怕要出大事啊。”焦扬心中暗道不妙,他能感觉到自己肌肤的表层细胞已经在破裂了,如果这时候有灯光就可以发现,焦扬的皮肤上出现了一道道细密的血色裂纹,这是要被胀裂的前兆。
肌肤这都还是表面,焦扬体内的筋脉、穴窍、丹田等等全部都被黑色死气装满,一阵阵撕裂的疼痛从体内各处钻出,疼得焦扬龇牙咧嘴。
“走!”焦扬只来得及说这么一个字,他右手轻轻打了个响指,谁知道却出现了一大捧火焰,火苗蹿得足有一丈高,整个密室中的温度一下子高了起来。
“我去,大哥你做北京烤鸭呢!”陈俊打开金属门,两个人一路奔跑到别墅外面。
焦扬就像一个内急的人,速度全开,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了金公馆,搞得陈俊以为他要过河拆桥了呢。
两人刚走不久,别墅中似乎传来了一个迷糊的声音,低沉恐怖:“呃,好难受,怎么一点也不凉快啊……为什么我还没有恢复过来?看来还需要沉睡一段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