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岂不是在说,王浩的天赋比起那位禹愚更好?
而那位禹愚最终成为了四品锻造师,按照这样子的逻辑进行推论,那么王浩最低的成就,恐怕也有四品锻造师!
四品锻造师,手段通天,几乎可以点石成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锻造师,非常人可以想象,这样子的人,即便是他的灵气修炼资质十分差,但是当他通过修炼达到武师境界之后,就可以通过锻造专属于他们的肉身灵器,让肉身成灵晋升武灵!
而当锻造师成为武灵之后,同样有相应的办法,让他们独辟蹊径,从另一条路走到另一个境界。”
“就如伊老头,走的便是这条路,不过后来貌似他的灵器出了问题,以至于身体出现了大问题。”
仁剑阁主神色有些震撼。
“三品锻造师,抛开灵魂以及锻造层面的要求,单单在境界上便需要武灵的实力,而四品锻造师,则需要……聚顶期的实力!”
“王浩会成为聚顶期?”
仁剑阁主心中一震,想到了被封印在剑塔当中的那位如魔堕天的男子,心神大动。
上一代的魔剑阁主,便是因为痴心要突破聚顶期,而变得疯狂无比,堕进了魔道,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学生,自己的老师,甚至是自己的孩子,罪恶至极。
当时若不是最先赶到的杀剑阁主制止,那么魔剑阁主便可能会屠尽整个学院的人。
尽管魔剑阁主最后被封印了,但是那时候的紫罗兰学院也是损失惨重,因为当时最精英的一群人都需要在剑塔当中进行修炼,在那个时候都被屠杀了,让当时整个学院的罗兰榜高手几乎全灭。
天才的血染染红了青石砖瓦,凄惨无比。
就当仁剑阁主沉浸在往昔的回忆当中时,忽然察觉到有人靠近,而且已经进入了房间当中,离自己不过五丈!
“谁?”
仁剑阁主悚然,竟然有人能够无声的避过自己的警戒,而欺身到离自己那么近的地方,即便他刚才有些出神也不应该。
唯一的解释,只有对方的实力同样是武灵!
嘶嘶……
红。
鲜血的艳红,忽然在空气当中飘扬。
原本显得淡雅无比的雅房当中,此时突兀的出现了一片殷红鲜血的颜色,顿时让得平和的环境,霎时染上了惨烈的肃杀之气。
一股让人胆寒的冷意缓缓蔓延开来,让得这个地方的温度都是骤然降低,宛若进入了凛冬的风雪当中。
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角落,凭空出现,显得那么突兀却又显得自然无比,像是那道身影一直都存在在那里,现在不过是扯掉了伪装而已。
血腥的小太阳在对方背后浮现。
“是你!”
仁剑阁主低呼一声,眼中的瞳孔骤然紧缩,身上的寒毛都是炸立起来,身子腾得便是直了起来,腰板瞬间挺直,整个人就如同将要出鞘的宝剑。
“仁剑,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这样子年轻的容貌实在是让人嫉妒。”清冷却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响起,这是女子的声音,“收起你的敌意吧,怎么说我也是这里的主人之一。”
“哼!”
仁剑阁主冷哼了一声,犹豫半刻却是将身上的气势收敛起来,不想惊动其他人,要是其他人这时候闯进来,不知道面前的这位杀性成狂的杀胚会不会忽然出手。
“不过是杀了一些人而已,用得着这样子提防我吗?”女子嗤笑道。
“你比魔剑更加让人难以琢磨。”仁剑阁主沉声道。
“呵呵,难以琢磨?仁剑,你实在让我有些伤心,当年是谁与你一同携手冒着生命危险来封印身处在聚顶期的魔剑的?”女子不屑道,“而堂堂仁剑就是这样子像是防贼一般,怀疑着你的同伴?”
仁剑阁主沉着脸没有说道。
“行了,今天我不过是来看看我的徒儿而已。”女子淡淡道,“顺道……看一下这代的魔剑传人。结果让我有些失望啊,一点都看不到属于魔的影子,要知道剑塔当中的那位,当时那如魔堕天般的身影可是让我这具死尸般的身体当中,那颗冰冷的心都有些心动呢。”
“你在打王浩的注意?”仁剑阁主脸色冰寒,“杀剑,我警告你不准接近王浩,否则我会对你出手的!”
这是天剑阁这位受人尊重的阁主,第一次说出对方的名字,或是称之为名号更为合适。
这是代代相传的名号,让人手脚冰冷的称呼。
“杀气?”女子愕然,“仁剑,你竟然对我动了杀意,这可是违背了你的剑道,难道那小子有这么重要?”
“这一代的魔剑传人很不一般,他可能会打破历代魔剑的厄运。”仁剑阁主沉声道。
“历代魔剑的厄运?这种东西……只属于魔剑吗?”女子的声音带着些许嘲讽,像是对仁剑的嘲讽,却又像是在自嘲一般呓语,“这种东西,我们不是也有吗?就像是神剑……什么剑主传承,在我看来就是噩梦般的东西,若是能够重来一次,我宁愿开开心心地当一个平凡的小丫头。”
“杀剑,难道你的……”仁剑阁主闻言全身一震,豁然抬头。
“没错,我的意念种子已经碎裂了。”女子淡淡道,“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出现,就是在寻找解决的方法。”
“你找到了?”
“没有。”女子冷漠道,“不过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我劝你还是不要让那小子继承魔剑之位,否则你会后悔的。”
仁剑阁主无言,良久自语:“连你也没有办法吗?”
“我要走了。”
血红色如同海潮般褪去,那道立身在角落的影子,此时也忽然开始变淡起来。
在那道身影完全消失之前,女子的声音传来,带着耐人寻味般的色彩:“仁剑,当你动了杀心的时候,你也已经卷入了命运当中啊。”
声音渐渐消失,房间当中只留下仁剑阁主一人。
落日的余辉渐渐划动,阴影缓缓的从窗边以不可逆转的姿态,蔓延进整个房间,渐渐攀爬到仁剑阁主的脚上,腿上,身体,脸上,最后眼睛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命运这种东西,还真是无法反抗。”
黑暗当中有人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