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真的?没错,这手法虽然有些稚嫩,但的确是小妹的趣÷阁迹。”他又将英文信细细看了,上面曾安心还描述了,现在这家人的具体长相。
张氏和曾安心是桃心脸,这个很明显,一下便能认出,只是年龄有些不同;至于曾友趣,则是三四十岁的中年汉子,最明显的标记便是满脸的络腮胡子,因为腿脚不便,手边还有一根拐杖。
络腮胡子,拐杖?
信纸飘然落地,曾高大猛然想起今天下午那个中年男人,当时他正吃力的搬一箩筐豆子。
难道,难道那就是老爹吗?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冷静之后,开始思索如何相认。
……
悠然农庄里面,张氏一边在做着神像修补收尾工作,一边看着曾安心。
安心正在院里处理一只肥大的鸭子。
张氏不由好奇的问道,“我没看见你去县衙厨房呀,这鸭子哪里来的?”
曾安心一边剔除鸭毛,一边偷笑道,“你那得意的大儿子,居然敢把我想成是小偷,那我自然要干点小偷的事了,免得白背了锅,多冤枉呀。”
这鸭子自然是来自北面草原塘里啦,她可是费了老鼻子劲才逮着一只哪。
张氏无语失笑,“你小心他到时候把塘边也埋上地雷。”
曾安心手里一顿,寻思着,以曾高大那德性,还真有可能。张氏一看女儿那样子,便笑了起来,“后怕了吧?”
“不是,娘,我是在想,趁他布雷之前,再多偷几只来,还有那鹿,我也弄一只来,到时候我们烤鹿肉吃。”
“你这丫头。”张氏满是宠爱的摇了摇头,放下针线,扶着肚子,在院里的菜地旁散起步来。
她现在月份大了,只要稍为坐一会儿,腿就会浮肿起来。
曾安心变身欢乐的小厨娘,准备在悠然农庄的厨房里,做老鸭煲汤。
她先是拿了小锄头和菜篮子,对着正散步的张氏说道,“娘,上周移栽到翠园的竹子都活了,而且还长出了鲜嫩的小春笋,我去挖点来,顺便去北院石屋的草丛里摘些蘑菇来,一会炖老鸭汤给你喝。”
提到翠园,张氏有些郁闷,“你这空间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为什么你爹可以进悠然农庄,可以进翠园,我却去不了翠园呢?”
曾安心摊手,“我的亲娘哎,我哪里晓得。管它呢,我们全家好好努力,很快就能升到一级,到时候就可以串门啦。”
说的也是,张氏这才没再抱怨,继续坐回绣架旁边,开始修补神像起来。
曾安心寻思着翠园离的较近,而笋子一出土,在几个小时内,就会变老,所以先去摘蘑菇,后挖笋。
她一进入北院石屋,就看见松小跳冲了过来,快速的汇报着情况,她当时就怔住,激动的问道,“你是说,他,他现在在石屋里?”
松松连连点头。
“干的不错,回头赏你玉池水喝。”曾安心拍了拍松松的头,任由它坐到自己肩膀上来,心里颇不平静的走到屋的院墙门口。
该怎么打招呼呢?温柔的,客气的,礼貌的?想了半天,曾安心还是用了最粗鲁的。
“曾高大,你这个王八蛋,赶紧给本小姐滚粗来,赶紧把这雷给我拆了,难道你想炸死我不成?枉我在你挂的时候,哭了一天一夜,你就这样报答我的,你个王八蛋,居然敢把我想成小偷,还敢在院里布雷,我一窝心脚踹不死你。”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讲话方式,让曾高大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他大步走出石屋,一抬头便与那张桃心小脸相遇。
精致的眉眼,倒竖的柳叶眉,咬牙切齿的小模样,除了年龄变小了,其它地方居然和前世的小妹一样。
他不敢相信的问道,“安心?”
曾安心虎着脸,脸扭向天空上方,不理他。
他哈哈大笑走过来,刚迈出石屋的院子,曾安心就以手做刀,朝着他劈了过来,他大笑着和她走了几招,结果自然和前世一样,曾安心乖乖的被反手俘虏啦。
曾高大满脸鄙夷,“曾安心,你这水平,怎么不升反降了?是不是平时没有好好练习呀?”
曾安心揉了揉被扭的有些酸痛的手腕,“拜托,我现在才十岁哎,刚到这具身体的时候,弱的要死,能锻炼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你要求也忒高了吧,你还真把我当成你那帮子兵来练呀。”
曾高大突然哽咽了,“小妹,爸妈,还好吧?”
曾安心故意嘟着嘴,眼圈却情不自禁红了,“干嘛呀,不要招我哭,爸妈怎么会好的起来,你们一个两个都走了,你知道爸妈有多伤心吗?
就算我曾经也在部队里待过,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什么大义,什么牺牲的。我和妈一样啦,我们是俗人,我只想一家人开安心心在一起。”
曾高大将曾安心搂进怀里,粗黑的眉头一挑,“你刚才说老二也……他怎么了?”
曾高大在特战队牺牲的时候,二弟曾爱军还在念中医大学,他哪里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曾安心握拳拼命在曾高大胸膛上捶打,一边打一边哭喊出来,“他怎么了,还不是为了给你报仇?
本来妈坚决不同意他去参军,他非去,上级领导考虑到我们家情况,就把他按排到军区医院去了。结果塘山大地震的时候,他偷溜上了前往灾区的车,就这样一去不返了。
他总是这样不懂事,总是只想到自己,总是这样任性。他有没有考虑过我和爸妈的感受?你们都是自私的,你们都是!”
“对不起,小妹,对不起。对了,你们现在在哪里?我在桃源县衙里面,昨天上官镇长把我介绍给了王大人,我现在已经县衙的师爷了。师爷可是有固定工资拿的,以后,我可以照顾你们了。”
曾安心擦干净眼泪,“我们也在县衙。这件事告诉你也无妨,句芒神像被虫子蛀了,妈穿越的这具身体,在绣艺上面比较突出,就接了这个活,现在我们全家都住在县衙的客房里。”
曾高大一听笑了,“我也在县衙的客房里,是在绿梅亭第六间房那边,你们呢?”
曾安心不由也笑了,“天哪,居然靠的这样近,我们也在绿梅亭,是在第五间房。”
原来至亲的人,只有一屋之隔。
“那,快带我去见娘。”曾高大急切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