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厉害,小的们,让路!”他们所站的地方就是入口,王卓云找到他们,自然就是找到入口,李腊梅一按身边某颗树,两边桃林立即朝两排移开,露出熟悉的青石子小路来。
“承让了!”王卓云得意的抱了抱拳,招呼上官慎,带上唢呐,走起。
李腊梅气的直皱小鼻子,上官浩然赶紧安慰她,不过想到下一关,两个人同时偷笑起来,并且决定立即去看热闹,看曾二哥如何让王卓云吃瘪。
王卓云脸上的笑容的确没有持续多久,就看见前面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了。
什么时候到曾家的这条路上搭起了这么大这么高的一座竹台子,关键是中间还没有梯子,这么陡要怎么翻过去?
曾爱军一挑狐狸眼,笑眯眯的拉着上官朝笛的手,从竹架子旁边闪身出来:“咳咳,今天由我负责第二关,翻山跃岭,就用你的真本事,来告诉大家,你对我妹妹的心意吧。”
说罢曾爱军一拍手,立即那原本空无一物的竹架悬空的地方,出现了一长串倒挂金钩的猴子,它们一串串就像猴子人工梯一样,头尾倒勾,一直从地面最初一根横档勾到最高端处。
上官朝笛兴奋的介绍道:“这里一共有八十八只猴子,一会锣声一响,它们就会摆成两颗心的形状,要求王公子你呢,一会将双脚沾上这红色印泥,在每只猴子的背上踩过,让猴子背上沾上这红色的印泥。如果猴子掉下来或是背上印泥根本看不清,就算你输,就得重头再来。好心提醒你一句,这些猴子每次最多只能支撑一刻钟。来,把漏壶拿过来,您请吧,嘿嘿。”
上官朝笛介绍完,就扮了个鬼脸,跑到曾爱军背后去了,心里早就乐翻了,也不知道是谁想出这么坑爹的主意,简直太坏啦。
还能是谁,不就是你看上的那位曾家狐狸二哥喽。
如果说第一关考验的是智力,那么第二关考验的就是功夫喽。
每只猴子都要踩一遍,这不难,关键难的是,要每只猴子背上的印泥都要不轻不重刚刚好,还不能歪,结果就是八十八只猴子背上的印泥,最后也要形成两颗并排的心形状。
漏壶拿过来,开始计时,猴子们吱吱喳喳,开始倒挂在一起,首尾相连,很快摆成了两个竖着的心形状。
王卓云朝着上官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可以,将身上的红色绸带花在腰上系紧了些,这才一展轻功,双脚足底首先在巨大的印泥盘中踩过后,便飞身而起,朝着猴子的背上掠去。
“好!”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们,顿时被这精彩的一幕给震惊了,全都拍手叫好。
今天除了本村的人外,还有一些知道安心要成亲,慕名前来围观的游客们,一时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他们还是头次看见,新郎来迎新,女方家的舅老爷如此出题刁难的呢?
在孟国成亲习俗,如果是商户,最多出些脑筋急转弯或是生意上的难题,如果是大户人家也就是对诗呀之类的。
足底的印泥一次不能踩太多,猴子们又撑不了多久时间,所以王卓云得把时间算准,还得来回用脚沾印泥,返身回去印在猴子身上,最最坑爹的是,这中间脚还不能落地,这可真是把他累惨了,等一圈下来,浑身早就被汗湿透了。
曾爱军看着气喘吁吁,早就头晕目眩的某个人,脸上那叫一个得意呀,哈哈,这关过后,看你还有没有精力过第三关。
两个印泥心形,终于在一刻钟到来前,猴子散架前,彻底定形,围观者又是一阵雷声欢动,今天这场看的太爽了太带劲了。
这功夫可是实打实的,比那些表演杂耍的三九流功夫强多了。
加上表演者本身又是俊美公子,更是让人赏心悦目呀。
第二关成功通过,曾爱军手一招,立即有两个村民过来,将这一排拦路竹架子推走了,这时候大家才看清,原来那竹架子底部竟装了许多圆圆的小轮子。
这样下来,根本不用拆,直接推着走就行了,而且还不费力气,当真是奇妙。
王如佳把宝妹递给曾高大,笑嘻嘻跑到自己弟弟面前:“虽然我是你姐,但是我也是安心的嫂子呀,所以今天第三关,你也别指望我给你放水,既然你那么喜欢安心,那肯定对她了如指掌啦,你看,这里一共有十位新娘子,穿着打扮身高体形,都是一模一样的,都戴了盖头。限你一柱香时间内,找出真正的新娘子,找对了,人你背走,找错了,成亲时间延后一年!”
“三姐,你好歹是我姐,你这么坑我,爹知道吗?”王卓云嘴角抽了抽,连这十天他都等的渡日如年,他亲亲三姐居然好意思说,让他再等一年?
十个一模一样的新娘子俏生生的立在那儿,与王卓云大概隔了一百多米远,他不能问话,也不能走过去,这该怎么办呢?
突然他眼珠子一转,朝着旁边的上官慎道:“喂,你这个伴郎该出点力了吧?”
“也是,要不然我自己都不好意思。”
王卓云翻白眼,你的确该不好意思,主动跑来要当人家伴郎,结果还坑掉他望江楼顶级包间一年的使用权限,关键还是免费的。
上官慎回过头,对着身旁的紫羽金橼的鹦鹉初云做了个手势,初云立即高傲的看了一眼鹦鹉西陵楚鹦鹉,启声道:“你要是找出真正新娘子来,我就答应你上次提的条件。”
鹦鹉西陵楚那小眼珠子立即瞪圆了,高兴的双翅直拍:“相公,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愿意跟我一起出去旅游?”
“少废话,等找准了新娘子再说吧。”初云理都没理它。
“相公,你放心,包在我身上。”鹦鹉西陵楚说罢便卟喇喇拍着翅膀,朝着前面一排新娘子飞了过去。
它先飞到新娘子前面,装模作样的说了一个笑话,然后十个新娘子,有九个人,全都卟哧一声笑了出来,它小眼珠子一转,立即飞到第六个新娘子头顶大叫起来:“王卓云,快来背新娘子,就是它了!”
它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只有经常听它说笑话的安心不会搭理它,其它人一见到它这样能言善道的鹦鹉能不喜欢吗?何况这可是十万个笑话里面最经典的,除了安心,其它人听见都会笑的。
“哎呀,你,你怎么作弊呀。”王如佳万万没有料到想,自己的弟弟根本就没有想办法自己解决,直接就收买了那只八卦的鹦鹉。
王卓云足尖轻点,飞身掠过去,公主抱起安心,那温柔而甜美熟悉的触感,让他立即判定出这就是他心里的人儿。
“你们也没说不许找帮手呀。”王卓云坏坏的说道。
王如佳跺足,满脸懊恼,她想了好几晚上,又特意找了村里的姑娘来帮忙,忙活大半天,结果被自家小弟三两分钟就破了局,好失败有木有?
三关全部通过,现在正式开始迎亲。
曾友趣和张氏穿戴一新坐在客厅里,王卓云走进去,给他们磕头行礼,亲切的喊声爹娘,曾友趣满意的点头,张氏的眼圈有些红,喉间哽咽:“好孩子,快起来吧。”
安心身上穿的是张氏亲手替她缝的红色旗袍,越发衬的她肌肤如雪,美艳动人,让王卓云看的眨都不舍得眨一下。
新娘子一般都是由自己的哥哥背出家门,送到花轿上面的。曾家有三个儿子,小高明自然不成,这事当然是曾高大上。
安心趴在曾高大的背上面,心里又高兴又有些酸涩,轻声道:“大哥,以后爹娘就要你们多照顾了。”
“你以后不是孩子了,可不能再那么任性,凡事要多为彼此考虑知道吗?”曾高大也嘱咐了几句:“不过包容和被欺负是两码事,那小子如果敢欺负你,对不起你,尽管告诉我,大哥一定替你出气。”
安心喉间哽咽起来,什么都说不出来,只会流着眼泪点头了。
曾友趣看着大儿子背着女儿远去的身影,撑了许久,终于还是流下泪来,张氏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女儿大了,终归是要嫁人的,好在离的不远,你过两天就又能看见了。”
“便宜那臭小子了,我养了十五年的宝贝女儿,就要白送给他了,想到这里我就不舒服,哼哼。”曾友趣撇着嘴,很不爽的样子,他的宝贝女儿,从明天开始,就要学着侍候别人了。
那王爵爷看着还行,就是原氏有些小矫情,不知道会不会为难安心,会不会摆婆婆的谱,让她受气呢?
“放心吧,卓云那小子不错,估计心疼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欺负她?亲家母以前是脾气大了点,但是自从在我们这儿住了一阵子后,已经改善许多了,再加上我们家安心聪明又懂事,她肯定也会如同我们一样疼她的。”
张氏心里其实也放不下,但是总不能夫妻俩抱一块哭吧,还有那么多亲朋好友在等着酒宴开席哪。
曾友趣被妻子劝了几句,也逐渐想开了,虽然心里仍旧难舍,但却是慢慢缓过来,朝着已经看不见人影的地方看过去,眼中满是不舍。
从巴掌那么一团大的小婴儿,抱着哄着陪着,捧手里怕摔着,含嘴里怕化了,养到婷婷玉立少女花骨朵儿一般,容易么他?
只说王卓云这边将新娘子抱在怀里,两个人一起坐在大象的背上,他满脸是笑,颇有一种人生如此,夫复何求的满足。
安心脸红红的微恼道:“可以放手了。”
“不放,都有十天没有抱你亲你了,我想你想的快疯了,说什么也不放,我要一直抱回家,你是我的。”王卓云故意稚气的回嘴,说罢还趁着众人没注意,偷偷揭了盖头的一角,在安心的耳垂上亲了下。
“哎呀,你这个坏蛋,你收敛些行不行呀,你别把盖头弄掉了,现在还没到掀盖头的时候哪,你正经些,让人看见多丢脸呀,还有呀,你做为新郎不是应该骑马在外面吗?”
王卓云突然有些后悔了,他当初就不该听上官慎的话,弄这什么八宝莲花垂纱轿,你看看,这轿帘子这么薄,有功夫的人啊,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状况,害的他想偷香,都要偷偷摸摸的。
如果当时,他弄一辆严实些的轿子过来,现在就可以一解十天的相思之苦啦。
“坐外面,那得多傻的人才干得出来,我当初弄这大象过来,租这轿子,打的就是和你坐一起的主意,嘿嘿。”某人坏坏的笑了起来,而且一边偷笑,还一边将安心的手拉过来,紧紧握住,满脸皆是甜蜜冒泡的表情。
安心被他说的无语了,照他这样说,迎新时,骑马坐外面的新郎都是傻蛋喽?
“喂,你别动手动脚的行不行呀,街上好多人哪,看见了很丢脸呢。”安心无奈,隔着红盖头瞪他,他根本瞧不见,或者瞧见也装没看见。
“我只是动了手而已,哪有动脚?娘子,你冤枉我,我好委屈,你得补偿我,要不今晚上,我们就从脚开始动好不好?”
“滚!”新娘子终于发飙了,新郎见好就收,但却捂着唇,偷笑起来,满脸得意。
迎新队伍从桃源村出发,一路上许多围观者,上官慎这个伴郎终于有事可做了,就是不停的指挥人拿红包或是喜糖朝着沿路撒去,并且还有花童朝着大象背上面撒花瓣。
清水镇、张家寨、马家堡、胜利村,凡是那些都受过安心帮忙的村民们,都自发组织过来,沿路朝着安心抱拳,大声道:“恭喜安心姑娘大婚,祝安心姑娘和王公子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祝安心姑娘早生贵子!”
王卓云握紧了自己大掌中的小软手,满足的轻笑一声:“我的娘子是最棒的,这么多人喜欢你,我好有危机感呀。”
“嗯,那必须的,所以你以后要记得三从四德噢。”安心高傲的仰起小脸儿开始交待。
“嗯嗯,反正娘子说的都是对的,万一不小心错了,那也是有原因的,娘子不是故意错的,反正为夫都听娘子的,娘子说往东,我绝不往西,娘子说往北,我绝不往南。”此时此刻,王卓云同学,已经彻底沦落为妻奴了。
安心拍了拍他那张俊美倾城的脸,笑的十分奸诈:“孺子可教也。”
迎新队伍终于到了桃源县的江宅,踢轿门,拜堂,这一系列做完,终于送入洞房,江同学对着外人时,就是冰山一座,冷声吩咐那些丫环婆子退出去把门关好,下一秒立即变成萌软妻奴。
“娘子,忙活这半天,累不累,为夫给你捏捏肩膀吧?渴不渴,来先喝点水,小心烫嘴噢。饿不饿,先吃点糕点吧?脚一定走酸了吧,相公给你捏捏……”
安心很是舒服的享受着相公的贴心温暖服务,只是为啥明明只是捏肩膀而已,却有只咸猪手,解开了她旗袍前面几粒扣子,爬上了她胸前的两座雪峰?
明明只是按摩脚底嘛,为何却顺着旗袍爬上了她雪白的大腿?
“王卓云,你,你别这样。”安心一时都无语了,这天还光亮着,还没到洞房的时候哪,这人,你说怎么就急成这样?
“娘子,为夫等了你十天呀,人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都三十个秋天没有见到你了,我能不想你吗?你都不想我,真没良心。”某人很无赖的说道,并且还委屈的模样,可怜巴巴给她看,看的她心一软,就被他又占了便宜去。
红盖头早就不知道被王卓云丢到哪个角落去了,他深情的捧起安心的小脸儿,从额头开始细密的吻落下来,然后到挺俏的玉鼻,然后是甜蜜的永远尝不够的樱桃小嘴,然后是可爱圆润的耳垂,然后是雪白的颈项和锁骨,他的双手最后又不老实覆盖上了那两座饱满而挺俏的山峰。
“别,王卓云,你……嗯,你别这样,你一会还得出去陪酒哪。”安心娇软的声音,逐渐有些微喘。
这家伙,还不停的在她雪白的颈间吮来吮去,这万一留了吻痕可如何是好?
小卓云早就不老实的抬了头,大卓云则是像粘糖一样,趴在她身上扭来扭去,不肯下来,哪怕只是亲亲小嘴,摸摸小手,也像喝了仙桃露一样的甜美满足。
“天怎么还不黑呀?为什么成亲一定要先陪酒后洞房呀,好不合理,娘子,为夫现在就想吃了你怎么办?”王卓云眼里都是能沉溺死人的柔情,还有那快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化掉的炙热,只要看上一眼,便能让她无法自拔。
听见他这番稚气之极的话,安心也笑的无语了,赶紧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起身把衣服整理了下,又重新对着镜子检查了下妆容,方才将红盖头顶上。
王卓云像-欲-求-不满的怨妇似的,满脸幽怨,突然目光扫到她那红色旗袍,开叉口露出的雪白小腿,顿时浑身火焰烧的更高了。
“娘子,我知道这旗袍是娘亲手为你做的,但是你能不能以后,只在家里穿给我一个人看呀。”
这个小妖精,身材本来就前-凸-后-销,丰满无比,加上被这奇特的旗袍一衬托,越发勾人了,他只看了一眼,便受不了,如果安心穿着它跑到外面去,其它男人看见了,肯定要来抢安心的。
不行,安心是他一个人的!
谁敢跟他抢安心,他就灭了谁,皇上都不行!
“少爷,夫人和老爷让您去前厅陪酒。”陈妈妈过来喊门,拍了半天,王卓云才脸黑黑的走了出来,浑身冷气场全面大开,把奴婢们都吓的不敢吱声,不知道这位刚才还满脸幸福的新郎官这是怎么了?
他能怎么了?当然是不开心啦,才刚摸了下娘子的小手,亲了下娘子的小嘴,都还没有亲得够,居然让他去陪酒?
酒席都在那儿,自己不会喝吗,没长手吗?江宅陪酒的人少了吗?不是有上官慎吗?他是摆设吗?
新郎官的怨气真的好大噢,不过上官慎可不怕,他故意带头闹酒,一干人等不怀好意的把王卓云给灌醉了。
上官慎和墨棋将王卓云扶到新房里,对着安心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道:“哎哟,真是不好意思,卓云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高兴了,居然喝多了,啧啧,我们先走啦,祝你们玩的安心。”
王卓云趴在桌子上面,不醒人事,浑身皆是酒气四溢。
安心无语,自己掀开盖头,解下头上老重的凤冠霞帔,走过来,费了老鼻子劲,这才将王卓云身上的衣服给扒了。
因为他们的新房,曾高大也派人过来建成跟桃源村一样的设施,是以她直接放了热水,又用手探了水温,这才打算将王卓云扶进去洗个澡。
岂料她才将王卓云扶进去,正要起身,却没发现,某人早已经睁开眼睛,眼中清明一片,哪有丝毫醉酒的迹象,一把拉扯,竟然将她也拉进了浴缸,浑身都湿透了。
“你,你装醉?”
“嘿嘿,那些家伙都是人精,我要是不装醉,今晚就没有办法陪你洞房了。娘子,不如我们一起洗吧?”
“少来,既然没醉,就自己洗,我身上都湿了,我要去换衣服,一身的酒味儿,自己洗干净点,否则不许上床,睡地板吧你。”安心直接一扭脸,转身走了。
“不安心,娘子都不愿意跟我一起洗,一个人洗没劲。”王卓云故意在后面,委屈的嘀咕。
不过任由他磨破了嘴皮,也没有人搭理他。
他还是老实的自己洗吧,把自己洗的香喷喷的,只裹了一件浴袍,就来到拔步床前面,认真看着安心温柔的眉眼。
别看安心刚才横的很,但是现在要面对正题了,她就羞了起来,用袖子掩住脸,不敢和王卓云那炙热深情的眼对视。
王卓云用一种虔诚的心情,伸出修长的手掌,慢慢一粒粒将安心身上的衣服解下,呢喃道:“安心,五年了,我终于可以拥有你了,我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