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敬同掩面而逃之,这次风波算是化解了,杜敬同自己送脸上来给时不凡打,那反而成就了时不凡的威名。时不凡甚至替自己的“心学”刷了一刷存在感,足以让更多人感觉对于心学好奇。只有越多人对心学感觉好奇,这样才能吸收更多人加入这个心学的学派。到时候自己可是有了足够的后备人才支持自己,甚至可以有一大堆信徒拥趸支持自己,那自己算是立于不败之地了。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自己获得更多的安稳,在官场上更加的稳定。没有背后势力集团的支持,哪怕当到了宰相也多不稳定的,人家一句话都可以撤了你。而后面有实力集团支持,哪怕你一时被免职,可是迟早都会恢复到。
时不凡没有庞大的家族血脉支持,那他只有靠着那些志同道合的“同志”的支持,这样才是稳定的。利用学说来作为联系政治势力的纽带,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做法。这种学术信仰,和治国理念的信仰,未必会比血脉差,甚至说不定比血脉联系更可怕。血脉联系固然看起来稳定,可是如果他心已经不在这里了,那你哪怕勉强用血脉留住他,那又如何?可是如果真心认同,那一个人可以爆发出无穷的潜力。
“时县男,你过来一下!”韦贵妃突然说道。
时不凡一愣,这个韦贵妃叫住自己干什么,自己和她很熟吗?当然不可能很熟,他们只是见过一次,那次还是在秦王府时候。何况,自己一个外臣如果和后妃很熟悉,那可真的未必是好事。
不过韦贵妃只是把时不凡带到了人群旁边,并没有弄得太神秘,只是在旁边确保大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不过并没有刻意的躲避众人的目光。不过在这个时代后妃接见外臣,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所以也不算是什么会引起误会的。只要不是私底下神神秘秘的见面,大庭广众之下见面大家也都不会因此怀疑。
“时县男,你和我女儿定襄县主关系很好吗?”韦贵妃问道。
时不凡点头说:“还行吧!我们都是封邑在定襄,再加上定襄那个地方……嗯,我们的身份有些尴尬,所以颇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
“嗯!”韦贵妃没有说太多,只是嗯了一下,认可了时不凡这个理由。
这个理由倒也是正常,封邑都是在定襄,可是定襄还是在突厥人手里面,他们暂时无法获得封邑的收入。所以他们身份都是比较尴尬的,搜易双方同病相怜之下关系比较好,这样也是正常的。不过,接下来,韦贵妃的一句话,却让时不凡有些紧张了。
“你们关系好,是可以的,可是你可千万不要动什么别的想法,明白了吗?”韦贵妃说道。
时不凡马上问:“韦贵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非常明显,那也就是你们单纯的来往,我可以不反对。可是你应该知道,有些事情别过分了,毕竟未来她还是要嫁人的,所以你不要做的太过分了了。你也不要因此对她有什么想法,明白了吗?”韦贵妃说。
时不凡赶紧说:“韦贵妃,我和定襄县主只是单纯的朋友,没有别的意思!”
可是韦贵妃却冷声说:“我怎么听说,之前和她说什么那些下流的笑话?你这个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瞒着你,刚才我过来并不是因为杜敬同,他只是适逢其会罢了。刚才我过来,是因为我听说了你刚才和她开玩笑过分了,甚至什么话都口无遮拦的乱说,所以我想来警告你一下。可是适逢其会遇到了杜敬同,所以才首先解决杜敬同。现在杜敬同走了,我也该和你说说了。”
时不凡赶紧解释:“我和定襄县主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没有别的意思!”
“你如果对她没有什么想法,你会说这种口无遮拦的笑话吗?”韦贵妃不高兴的说道。
时不凡暗暗叫苦心里面大骂:“哪个王八蛋打我的小报告,我那几句荤素不忌的玩笑,居然传到了人家亲娘那里,人家亲娘来找我算账了!”
时不凡心里发苦,自己和定襄县主开那种荤素不忌的玩笑,在唐朝确实也是有些过分了。时不凡在后世那些年轻的办公室白领阶层,哪些男性面对异性同事,往往会开一些荤素不忌的笑话。虽然是这些荤素不忌的笑话,可是其实双方也都不会当真的,别人也都不会当真。甚至同样是年轻人,只要不是当着异性同事的丈夫面前开玩笑,她丈夫也都不会多管什么。
可是在唐朝时期,文化和后世不一样。虽然唐朝思想开放,可是个人之见交往,尤其是有文化阶层的交往,一言一行都是非常严苛。所以哪怕唐朝时期开放,并非是语言风格上面的开放,而是在整体思想范围上开放。唐朝的开放是对于外来文化的包容,可是并不意味着什么低俗下.流的东西也都而已容许。
唐朝和后世不同,这个确实有些低俗了。古代人和后世人思维不一样,也许后世人认为习以为常东西,古代人却无法接受。可是古代人习以为常的东西,后世人却同样也都无法接受。
想到了这里,时不凡知道自己说什么也都没有用了,真的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韦贵妃,定襄县主年轻漂亮,英气勃发,我也是非常的心仪!”时不凡只能够承认了,不承认有用吗?说不定打死不认,反而会让韦贵妃更恼火,弄出更多无法预料的事情。
韦贵妃听到了时不凡承认了,然后也都没有继续说什么,好像是她“意料当中”的事情被确定一样,并没有闹得什么。
“时不凡,其实,如果真的要给我女儿选夫婿,你也是一个不错的人选!”韦贵妃居然赞赏了时不凡一句。
时不凡心里想:“接下来,应该有一个‘但是’!”
“但是,虽然你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可你毕竟是已经订婚的人了。而且这个可是太上皇的赐婚制书,这个是太上皇当时的赐婚制书,我也不能够因此否认。所以,你和我女儿,这辈子算是有缘无分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韦贵妃说道。
时不凡能不明白吗?其实韦贵妃的话也就是一点,那也就是时不凡是有老婆的,韦贵妃不可能让自己女儿无名无分的跟着时不凡,当然更不可能去做小妾。作为一个母亲,自然不愿意自己女儿去做侍妾。当然自己女儿作为大唐县主,虽然不是皇帝亲生的女儿,可是那也是挂着一个大唐县主的身份。
让一个有大唐县主身份的女人做别人的侍妾,这样不是在活生生的打脸吗?也许能接受李婉柔和李婉顺做时不凡的侍妾,可是那是建立在李婉柔和李婉顺被剥夺了郡主的身份,这才是能接受的。
可是反而李唐皇家不可能接受定襄县主这个皇帝的养女做别人的侍妾,因为李唐皇家更看重的是这个“封号”,反而不看重血统。这个县主再怎么样也是一个李唐皇族的封号,代表了皇权的高贵和神秘,代表着高高在上,代表着特权。而公主郡主县主这种身份,代表着皇族的高贵和神秘,代表着不可侵犯。
时不凡知道古代的皇族的统治理念,那是建立在树立高贵的作风,一举一动都要和平民百姓不同。要树立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怎么不接地气怎么来,好像就是高于百姓的一种存在。公主郡主县主嫁人那也是“下嫁”。可是下嫁也就罢了,如果还当“侍妾”,那可是在侮辱了。所以这个封号代表了皇族的高贵和神秘,皇族更看重封号,反而血脉是其次。
李婉柔和李婉顺已经被剥夺了郡主的身份,已经不是皇族了。没有封号的皇族,没有进入皇族档案族谱的皇族,是不被承认的,皇族并非是看血脉,而是以族谱为准。任何时代都是如此,只有进入祖宗族谱的人才是皇族,不然不进入那也就不能被称之为皇族。李婉柔和李婉顺没有进入,被抹除了,那也就不是皇族。反而虽然定襄县主不是李唐的血脉,可是她获得了封号,那说明已经记载到了皇族的族谱里面,反而定襄县主这个没有血脉的却是合法的皇族。
皇族并且有封号的女人,绝对不能够做别人的侍妾,不然是在侮辱,是在破坏皇族的神秘性和高贵性,这个是不可原谅的。
“韦贵妃,我想我明白了!”时不凡说。
韦贵妃这才说:“嗯,你明白就好。你既然已经订婚,那也就千万不要对我女儿有什么想法,明白了吗?如果你敢有什么想法,那最后你可是在自己自误前程啊!你的前程远不只是目前的一个县丞,我知道皇帝非常重视你,所以你不用多说什么。你没有必要自己耽误前途,哪怕你真的喜欢女人,你也要看清楚什么女人能碰,什么女人必须要敬而远之,明白了吗?”
“明白了!”时不凡回答。
时不凡主动问:“韦贵妃,那我要不要对定襄县主以后绝交,避而不见?”
听了这话,韦贵妃反而犹豫了,好像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足足不下五分钟,韦贵妃这才叹气了。
“你可以继续和她来往,我不禁止你们之间的来往,只要你能够好好的保持,不要弄出什么不合适的事情也就行了。真是命啊,虽然我带她进入了皇家,她也都成了皇家的县主。可是入了皇家,固然获得了富贵,可是也都失去了……哎,见她也都十几岁了……恐怕,她将来也都难以嫁到什么好人家了!”韦贵妃突然变得苦笑了。
时不凡意识到了韦贵妃在说什么,意思也就是定襄县主如果原先只是那个李珉的女儿,那自然无所谓,想要嫁给谁都可以。可是韦贵妃带着她进入了李唐皇家,固然让她成为了李唐皇族的县主,可是反而也都失去了婚姻自由的资格。皇族的女儿,哪里是能随便选择夫婿的?一个皇族女儿,哪怕只是一个养女,可是也要为皇族付出牺牲。而她们最大代价,也就是去为皇族利益而嫁给别人。至于是否喜欢,是否能够满意,那也就由不得她们了。
所以定襄县主虽然是养女,可是也都难免这个命运。何况定襄县主目前已经十几岁了,早就过了及笄之年,按照常理来说早就可以成婚了。可是定襄县主还没有成婚,那这样可能是她身份尴尬。要知道在李唐,皇帝亲生的公主都难嫁,何况是一个养女?哪怕真的有好夫婿,皇帝也是优先满足自己的亲生女儿,养女也只是排在后面了。
恐怕,定襄县主哪怕要被李世民指婚,那恐怕也都很难嫁给比较符合条件的男人了。按照原先历史上,这个定襄县主是嫁给了胡人,这下可是悲剧了。要知道被嫁给胡人的公主,那可绝对是嫁不好的。定襄县主被嫁给了胡人,那绝对是吃了大亏了。
时不凡突然抓紧拳头,暗想:“定襄县主要嫁给胡人?”
时不凡显然对于这个结果非常不满,他显然不满意定襄县主嫁给胡人,不过时不凡明显也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于这个定襄县主已经有几分潜意识的占有欲了,只不过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而已。
“所以,我希望在她出嫁只能够高兴些,所以我不会禁止你们之间的来往。不过,你必须要给我注意,别什么失礼的事情都做出来了。有些事情,要注意了,别什么都做了,这样到时候可就是非常麻烦的,明白了吗?”韦贵妃再次警告说道。
“我明白了!”时不凡点头回答。
韦贵妃很快也就离开了,定襄县主走了过来,问:“母亲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什么,县主,没事。不过,对了,县主,你对于你未来夫婿的选择,你认为是怎么样的?”时不凡问道。
定襄县主突然脸红了,显然任何女孩子到了这个年龄,也都是情窦初开的时候,令人非常难以难为情的。
不过定襄县主想了一下,最后说:“我还没有想好!”
时不凡问了问:“那胡人呢?如果你要嫁给胡人,那会如何?”
“不不不,我绝不嫁给胡人!”定襄县主惊恐的说。
时不凡主动在心里想道:“既然你不愿意嫁给胡人,那我想想办法吧。反正距离北伐突厥还有好几年,好几年时间,我难道还不能想到一个办法?至少,也别让你嫁给胡人好了!”
时不凡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于这个县主思维已经有些复杂了。虽然口口声声说只是不希望嫁给胡人,可是谁知道自己真正的想法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