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其实并没有太关注这个少年,对于这路晓肆的逾越之举,也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对比路晓肆,秋月白更在意吏部尚书李倦此行的目的。
便开口问李倦:
“李大人可有要事?”
李倦上前一步,特意避开些路晓肆,他赶紧向王爷表明来意:
“回禀殿下,今日臣带路晓肆前来,是为拜托王爷将路晓肆留在监察司,随便给他安排个差事便好,这原本是件小事,不便直接叨扰王爷,但路晓肆身份不同,他是路远将军家的四公子,此前一直随路家镇守边关,但因数月前惹了祸,路远将军实在难以容他,便将他打发回来,臣与路将军关系不错,将军便将路晓肆托付给了臣,臣也无法拿定主意,便请示了殿下,殿下感念路将军一家劳苦功高,便直接下了一道口谕,让臣带路晓肆来了王爷您这里,王爷您受累,随便给他安排一下便好。”
李倦说完,额头上不禁蒙了一层汗,与浔阳王对话,总是让人很有压迫感,即便他纵横官场多年,已然官居一品,但还是难免心悬。
秋月白静静听完李倦所言,只是“唔”了一声,便再无别话。
秋月白此时内心是极其不悦的,路家当属大饶第一世家,全家镇守边关,为大饶付出巨大,陛下对路家很重视,秋月白完全能够理解。但,就因如此,便能仗着身份地位,将自家孩子往他监察司里塞,当他监察司是什么地方了?
若不是刚刚李倦说有陛下口谕,秋月白便直接将他们二人请出去,丝毫情面都不会留。
如此沉默,令李倦越发不安,他心中不禁埋怨起路远这老哥,竟是给自己出了这么大一个难题。
就在李倦犹豫要不要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一直拿眼睛瞟来瞟去的路晓肆突然开了口:
“王爷殿下,臣路晓肆斗胆,有几句话想说。”
此话一出,李倦额头上的汗又下来了,这个路晓肆出了名的顽劣难驯,连他亲爹路远都管不了容不下,还谁能拿他有办法,李倦深知决不能再让路晓肆开口说话了,于是赶忙想要出言阻止。
秋月白的涵养还是很足的,不等李倦开口,他便率先发了话:
“说。”
李倦一惊,倒不敢再说什么了,但是心里却愈发慌张了,他真的很怕路晓肆说出点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
路晓肆的状态十分松弛,他抬了抬手,笑着道:
“王爷的监察司是用来监察百官,有无贪腐,有无恪尽职守,臣觉得,非常适合臣这样的人在这里任职,王爷不必犹豫,收下臣,对于王爷接下来要做的事,绝对是有利无害。”
此番口气实在过于张扬了,李倦感觉自己一把老骨头实在不禁吓,整个人都要晕厥。
秋月白扫了路晓肆一眼,这种被世家大户宠溺长大的公子,都是这副德行,能力没有,口气不小,眼高手低,不堪大用,秋月白实在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有陛下口谕又如何,秋月白一刻都不想忍,就在他想挥手打发掉这路晓肆的时候,路晓肆又道:
“王爷,您先别急着赶臣走,陈大人和刘大人的案子,臣若是帮您破了,您就留下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