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齐和继室下毒谋害原配,萧家的清誉,也就毁于一旦了,连带着,整个萧氏大族都会受到牵连。
到时候,萧天齐在萧氏大族都待不下去。
证据?
什么证据?
沈从岸和萧天齐的呼吸都是一窒。
前者暴怒,后者震惊。
“美人,我养育你这么多年,父女情谊难道没有么,你为何要如此污蔑阿爸!”萧天齐很生气,指责萧美人不孝。
萧美人站在床边,神色从容冷静,又有些寡情,可偏偏脸上还是浅浅的笑意,声音也是很温柔的,“我住在萧家这么多年,除了吃喝,萧老爷不曾让我去外边读过书,学过什么本事,连萧家的玉石生意,也没有沾过,比起萧安媛和萧嘉阳来,什么是父子情谊,自然是能看的清清楚楚的。”
“之前不是让你去萧家铺子学着点了么?”
萧天齐很生气的反驳。
萧美人轻笑出声,那不过是因为她特殊的能力,萧天齐试图栽培她。
“萧老爷,崔家为什么这样对你,你心里清楚,而我也知道了,若你再挣扎下去,终究会是一无所有,若是你把我姆妈究竟怎么死的,你与我姆妈是如何在一起的,悉数说出来,或许,我阿爸能绕了你呢,在这鲁城,或许还会有你一席之地。”
萧美人此刻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让萧天齐感到陌生。
他恍惚的看着萧美人,心想,这是他那个柔柔弱弱的女儿么?
萧美人此刻就想干净利落地解决萧家的事情。
“美人,你怎么会……这么无情呢?”萧天齐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萧美人。
看,她还是在笑,笑眯眯的,可是,说出来的话怎么那么没有人情味,“你攀上了沈督军这高枝,就要这样对我么?”
萧天齐回过神来,更加气愤了。
‘砰——!’
忽然房间里传出来一声枪声,对面墙壁上挂着的那一副壁画一下子滑落在地上。
萧天齐吓了一大跳。
外边的陈淑珍和萧嘉阳,还有换好衣服过来的萧安媛也吓了一跳。
沈从岸没说话,只用那张斯文的脸,冷峻的神情扫了一眼萧天齐。
萧天齐抿了抿唇,忽然觉得,自己拿崔华容的过去来谋取萧家的未来锦绣前程是个最大的错误,包括从前,包括现在。
“容儿……我以为她的确是病死的,如果是淑珍下了毒,那我也是现在才知道。”萧天齐声音低低的说道,好像提起崔华容,依旧是一桩伤心往事一般。
萧美人追问,“姆妈为什么会与你结亲?”
按照之前在崔家听说的,崔华容应该与沈从岸情投意合的,即便崔老太太和崔老太爷不同意,可也不会这么快就变心。
萧天齐干咳了一声,视线往左右移了一下,“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她没说,那一年,我正好在清河县,是她主动找到的我,她那么美,我那时年少,变动了心,她说她想嫁给我,我亦欢喜,所以,我带她回了鲁城,成了亲。”
“说实话。”沈从岸的枪口,对准了萧天齐。
萧美人紧皱着眉头,正在思考萧天齐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萧天齐双手投降,很是惊恐,“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也是,我也是与她成亲后才知道她心头有人的,那时候,那时候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在与我成亲之前,就怀孕了,我都没有碰过她,她不让我砰!”
他着急慌张的想和崔华容撇清关系。
“我姆妈给了你什么好处?”
萧美人可是清楚,这世道,可容不得女人这样一女侍二夫的,既然萧天齐发现了这件事,发现了崔华容给他戴了绿帽,他为什么还要营造他与崔华容恩爱无比的假象呢,这都成了鲁城的佳话了。
他为什么还会养着自己呢?
“三座玉山。”萧天齐看了看沈从岸的枪,瓮声瓮气的回答。
“为什么还要养着我,没有丢掉我?”
“她说你命格贵,养着我,能让我一帆风顺。”
萧天齐回答。
他是相信这话的,就是因为萧美人出生,这萧家家族的生意才是落到了他头上,这些年,虽然对她不算太关心,可也没有少她一口吃一口喝。
萧天齐如今是后悔极了当初遣她去山上尼姑庵,他的霉运,便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萧美人闭了闭眼,要小白兑换了一个测谎器。
她悄悄的将测谎器罩在萧天齐的身上,所以,她发现,他没撒谎。
沈从岸依然不知道当初她为什么会离开自己。
“她有没有说为什么离开我?”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萧天齐忙摇头,“这个,我不知道,她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沈从岸此刻的心很痛,他有很多话想问,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他顿了顿,选择问最简单的一个问题。
“她有没有和你提起过我?”
萧天齐心里咯噔一下,看了一眼那枪,又小心翼翼地开口,“没有,我是,我是无意间发现的。”
沈从岸笑了,此时此刻,他发现,那个女人,还真是狠心,就这样一句话不说的离开,就这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萧美人知道,萧天齐说的都是真的,因为,测谎器没有检测出来他说谎。
“从现在开始,她与你没有半点关系,她是我的女儿。”沈从岸冷了脸,“但她对外是我的干女儿,还叫萧美人,你听清楚了么?”
要不是会影响到崔华容的名声,沈从岸早就干干脆脆声明萧美人是自己女儿了。
萧天齐看了一眼萧美人,越发后悔当初将她赶出去尼姑庵,一切事情,都是那一日后开始的。
他点了点头,根本不敢反驳。
沈从岸说完,转头看萧美人,脸上的神情一下就柔和下来了,“走吧,我们回家。”
萧家怎么样,对他来说,毫无关系,要是落魄了,他更加光明正大带着萧美人回沈家。
萧美人看了一眼萧天齐,摇了摇头。
沈从岸挑眉,“怎么了?”
“陈淑珍,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