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僧齐宣佛号群起拥向肖雨楚。
肖雨楚眼见众僧将自己里三层外三层的重重包围迅速逼近,吃惊之下急忙施展“鹤纵术”纵身而起,轻轻落在自己跃下的那一最高屋顶,正思筹如何行事之时听到衣袂破风声四起,已有五、六人随着跃上了屋顶。
肖雨楚当即抽出两把剑,见僧人或出拳掌或出腿足迅捷攻来便轻轻跃起,双剑或前刺或后扫进行回击,五六人登时翻翻滚滚斗在一处。
只听下方的戒律院首座说道:“再上去几人围在屋顶的后侧,以防此人忽然逃遁。”
数人应声领命腾起身形各自自两侧纵上屋顶分布在后侧可遁之处。
肖雨楚见前后左右尽是僧人,手握双剑右手使出疾风剑法护住前右方向,左手施展鹰啸剑法守住左后方位盲目胡打一气,只见衣袂猎猎剑气破空声连绵不绝,一时间围击肖雨楚的僧人只有闪避游斗竟是毫无办法不得近身。
济生曾经见惯了肖翊右手施展鹰啸剑,见屋顶这稚气未脱的毛头小子右手使出自己似乎未曾见到的剑法,而左手的剑法极似鹰啸剑法却又似是而非不由暗暗纳罕。
戒律院首座见一众僧人久斗毫无胜机便朝身边的僧人道:“去兵器库取来七八件刀枪剑棒。”
身边僧人急忙领着几人赶往兵器库,但听屋顶“嗤嗤”两声传来,一名僧人膝盖上方裤腿破裂,另一名僧人前胸衣衫被横里切开,幸好均无触及肌肤而流血受伤。
首座急忙道:“先围住他不要动手,但要谨防此人逃脱。”
屋顶的众僧闻言齐齐退开一步站定蓄势,肖雨楚亦自舞了一阵双剑不由停了下来前后左右张望,口中道:“不打了吗?如此甚好,打打杀杀岂是佛门高僧的所为。”
正在此时前去取兵器的几名僧人疾赶而来纷纷将刀枪剑棒扔了上去,四五名僧人中由靠近前院的两人双手疾出尽数接下,随后只留下一件兵器,将其余的兵刃掷分给其他人。
“打!”一声呼喝中数名僧人刀枪剑棒齐齐朝肖雨楚袭来。
“还打?”肖雨楚愕然惊问声中连忙再次施展两种剑法,只听“叮”、“当”、“锵”、“哚”之声急骤响起,兵刃撞击声及破风声响成一片。
肖雨楚自顾自的挥舞双剑片刻,双眼却不停观瞧众僧人的兵刃出势袭击之法,朦胧间心有所感,右手疾风剑不再盲目挥舞,而是见招拆招间或反击,但面前的三名僧人两人使刀一人使枪,而且刀法枪法尽皆神妙,忽然感到吃紧之下急忙再次自顾挥舞,但两把刀配合极为默契,加上铁枪乃长兵器,只在外围趁隙挑刺,挥舞的疾风剑势屡次被戳破甚为棘手,当下招式一变转换成龙吟刀法,倏忽间威力大增几势下来便令三人极为被动。
济生观瞧之下惊道:“龙吟刀法!”心想:难不成是龙吟刀柳浩然的传人?但那步法分明是小兄弟的独有步法,而且左手剑酷似鹰啸剑法,只因左手施出而略显别扭怪异而已,这小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什么来历?
肖雨楚见右手剑使出的龙吟刀法颇见威力便微微侧身移动脚步向前进逼,使双刀的两名僧人及使枪的僧人堪堪招架步步后退,而后方的僧人虽跟随紧逼,但鹰啸剑势委实犀利,始终难以觅得破绽缝隙进袭得手。
前方三人被动一阵后慢慢适应,重整旗鼓联袂配合招架还击,而肖雨楚暗暗叫苦,双剑连番与对方的兵刃撞击后双臂渐渐发麻,虎口酸痛手掌乏力,更有几次险些被对方沉厚的内力磕飞了手中剑,知晓再如此下去一盏茶光景后不必待对方击败,自己便要抛掉兵刃举手投降了。
“破浪式!”肖雨楚喝叫声中右手剑疾摆,两片寒光如闪电般先后在身前划过形成“八”字形,前方僧人眼见气势磅礴的剑光骤袭而来不敢迎其锋锐,急忙收回刀枪欲待剑锋划过,却听“嗤!”、“嗤!”、“当!”三声几乎同时响起,持双刀的两人僧袍胸前及袍袖一角被剑气划破,几片布屑纷飞而落,而使枪之人的枪尖与剑锋轻轻一撞,只感觉枪身震荡而且有一股旋转的后着力道,慌乱之下险些放脱手中的铁枪,只见身遭瓦片“噼啪”破碎飞溅,自是剑气余势未衰震碎了数张瓦片。
“匹练式!”肖雨楚的右手腕疾转再次喝道,前方三人尚未自一记“破浪式”中回过神,一道白色的光气朝三人胸前横切过来,而且其气势似无穷无尽,一股非将己方三人切为上下两片的态势,惊呼声中三人纷纷朝斜侧里掠跃,先后飞离屋顶落向地面。
此时肖雨楚的身前只余站在外围阻止其逃跑的一人,肖雨楚乘势挺剑进袭,却是使出了鹰啸剑法,那僧人站在屋脊边缘退无可退,眼见剑势犀利无匹不宜封挡,急忙后跃向邻近的另一屋顶,却在慌乱中对屋脊的高度预测有误,去势将尽时脚底却无可落足之处,原来邻近的另一屋脊凭空矮了一截,真气一泻之下直直下坠,“喀喇”声中身躯破瓦而入直挺挺的坠入了屋内,惨哼声中“啪啦”声连响,想必是摔在木箱之类的物品上。
肖雨楚转身双剑齐出,随在后方的两名僧人步步后退,正自思索该否趁势离去,却见周遭衣袂破风声连绵不绝,五六个持兵刃的僧人纵上屋顶再次围住肖雨楚,眼看便要群起扑袭而来。
只听下方有人道:“光线太暗勿伤了同伴,再多取些灯笼过来,也免得此人乘黑逃走!”
一句话带来提醒了肖雨楚,心头一亮忽然双剑疾抖震颤,两名僧人手腕当即中剑,“当啷”声中一刀一剑先后落在瓦面,歪歪斜斜的滑向屋檐朝地面坠落。
肖雨楚转身将右手剑插入鞘内朝前方数人竖起手掌道:“且慢!”
急欲上前攻击的僧人不由微微一愕,只见肖雨楚俯身捡起不知是什么东西,随即起身右臂疾杨,原本在丈许处高高举起照亮屋顶的三个灯笼中的一盏“噗!”的一声被瓦砾击中顿时熄灭,朝另两个灯笼击去的瓦砾却失了准星,一枚击中僧人提着灯笼的臂弯,另一枚则正中僧人鼻梁,痛叫声中两盏灯笼亦随之跌落在地腾的燃烧起来。
饶是肖雨楚修炼暗器甚少,投掷之术委实低劣,但亦如愿将三盏灯尽数击灭。
屋顶众僧这才猛然醒悟,心中恼怒之下纷纷挺起兵刃扑向肖雨楚。
“冲霄式!”肖雨楚叱喝一声甩起右手剑,剑身顺着奇异的轨迹自数人面前电光般掠过,四人惊惧之下急忙闪避,“嗤嗤”声连响,四人的的身上鲜血溅飞,肩上、胸前、腰间、臂弯等各不相同的部位纷纷中剑,若是四人闪避不及时,又或是肖雨楚内力深厚或熟练掌握其招式,三人极有可能身受重伤甚或当场毙命。
沉声佛号中两条身影齐齐纵上屋顶,只听一苍老的声音道:“除围住去路的人之外都下去吧。”正是戒律院首座的声音。
因此时灯火已然熄灭四下十分暗黑,但肖雨楚早已运用了夜视之法,攻击肖雨楚的众人纷纷跃下,两名僧人的情形却尽收于肖雨楚眼内。
只见戒律院首座禅杖拄地凝神面朝肖雨楚,另一个与戒律院首座年纪相仿的老僧则月牙铲横在身前,两位身份地位突出的高僧持兵刃与肖雨楚面对面站立。
此时又有四个灯笼被僧人提到屋下,在丈许远处高高举起照亮屋顶。
肖雨楚顿感内息虚浮四肢乏力,显然并不深厚的内力已几近枯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