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宝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上官航回话,一转头才看到他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办公桌前低头写着什么。
安静了大约十几分钟,上官航却又突然开口道:“我老家在湖北省丹江口市,家中的老人又和山上有点关系,所以小时候在武当派里待过一段时间。”
上官航的突来之言,把鼠宝听了个糊里糊涂,“所以?”
“所以……”上官航写字的趣÷阁顿了顿,转脸看她:“你对武当的太极拳有没有兴趣?”
“!!!”
鼠宝大惊,这天上掉的不是馅饼,而是铁饼啊!!!!!
被铁饼砸得头破血流的她赶紧翻身下床,鞋都没穿的直接送膝盖:“谢谢师傅!”
尼玛茶呢?
昨天这货和廖阳成聊天的时候不是说有好茶吗?
只磕头不斟茶这个拜师礼到底算不算数啊?!
上官航完全被鼠宝的反应给弄懵了,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赶紧上前把她扶起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吊针针头,看到没有移位才松了口气。
但是下一秒钟,他又语气严厉起来:“你在做什么?”
“拜师啊!”鼠宝回答的理所当然:“你答应教我功夫,以后就是我的师父了。”
吼吼吼~~~这么好的一个拉近双方关系的机会,如果还不会利用那她就是个傻子了,上官航或许算不上是个大帅哥,但给人的感觉却非常不错,沉稳、理智、正直、善良……好骗!
最最最重要的是,他还是廖阳成的心上人,而廖阳成又是“斗兽场”的最高长官,虽然还有个大队长和监狱长在上面摆着,但是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只要能摆平上官航,就等于抓住了廖阳成的小辫子,那以后“斗兽场”的一层二层岂不是任她横行??
“啊哈哈哈……”鼠宝中心的小人在仰头狂笑。
“不行,我不能当你的师父。”
上官航的一句话,将那狂笑的小人直接给折了腰。
“为什么?”
“以我的水平还不足以收徒。”
“够了够了。”
“其实我也只是个半调子。”
“我连调子都没有。”
“我不想收徒弟。”
得,这句话算是上官航的真心话了。
鼠宝知道如果再强求下去,就有点逼迫的感觉了,所以她只能一脸“蠢萌”地说:“可是我刚才都已经给你下跪了,总不让你又跪回来吧?”
上官航:“……”
鼠宝一脸“我不懂、我懵逼、我脑残”的单“蠢”模样,其实心底冷笑连连,下手快就是这点好,抢占先机。
不过这一招也要看准人才能用,如果是廖阳成那种豺狼之辈,膝盖跪断了他都不会看你一眼。
“好……”
上官航当然不可能跪回去,于是这个苦果他只有捏着鼻子往下咽。
“师父,你真好人!!”鼠宝笑出两个迷死了人的小酒窝。
酒窝加上熊猫眼的“笑果”十分惊人,上官航憋了很久,还是没能憋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这一笑,倒把刚才的三分不甘给笑掉了,看着眼前这个“萌萌哒”的小姑娘,上官航突然觉得其实有个小徒弟也不错,起码以后的生活不会太无聊。
要说鼠宝这次拜师成功,其实与她的人设营造很有关系。不管内心如何黑暗,起码她在上官航面前扮演的一直是个娇瘦羸弱、声音甜软的萌妹子形象。
男人一旦超过25岁,就算他们的理想型是温柔、性感、高冷、贤惠……等等类型,但对于萌妹子总是会多出一两分的宽容。
这种宽容与喜爱无关,纯粹是男人英雄主义的保护者心态。
而且这种趋势还会随着男性年龄的增长不断扩大,所以有句俗话说得好——老男人喜欢萌妹子,小男生喜欢御姐范。
而27岁的上官航……呵呵哒。
有了师徒之名后,鼠宝越发不把自己当外人,举着个吊水瓶将医务室里里外外逛了个遍。
上官航也不管她,会申请助手不单单是想帮助鼠宝,工作繁忙更是重要原因。
在燕北监狱,原本的医生并不是只有上官航一个,但是末世来临时死了一个,后来又凭关系调走一个,结果就剩下他了。
上官航反正也没有了家人,待哪里都是待,在被上级领导做了一番思想工作之后,也就死心塌地的留了下来。
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夜晚很快就到了。
“起来了。”
感觉脸上被人拍了拍,鼠宝努力地睁开眼皮,见到上官航坐在床头微蹙着眉头看她,“你又睡了多久?”
“唔……”发出一声梦呓般的呢喃,这次倒不是装的,她一般刚睡醒的时候脑子总会有那么一段时间的不清醒,“吃完饭就睡了。”
“这么困吗?”上官航起身收拾着吊瓶等物品,“昨天也是这样,除了吃饭,你基本上一天都在睡觉。”
鼠宝打了个哈欠道:“师父你是在拐弯说我像某种生物吗?”
上官航哽了一下:“你看看几点钟了。”
医务室的墙壁上挂了一个时钟,鼠宝抬头顿时也是一惊:“11点半了!!”
虽然为了监管方便,在“斗兽场”里一天24小时灯火通明,也就没有熄灯哨,但还是有规定睡觉时间,那就是10点30分。
当然,这条规则只对一层二层的人才有用,三层以上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通宵达旦都没关系。
可很不幸的,鼠宝就属于那被管理的1248人之一。
“师父……呜呜呜……我不想被罚……”一把拽住上官航的胳膊,鼠宝就跟抱着一块浮木一样,打死也不撒手。
“松手。”
“不松。”
“松开。”
“死也不松。”
上官航挑眉:“你不松手我怎么给你开证明?”
“呃……”鼠宝松手了,“师父你有办法救我?”
上官航淡淡地说:“站好。”
“哦。”
只见上官航从抽屉里掏出一本诊断证明书,刷刷刷几趣÷阁写完,撕下来递给鼠宝,道:“好了。”
鼠宝拿起来一看,其实也没写什么,就说她今天吊的药水多,耽误了一点时间,再加上上官航的私章而已。
“那我先走了。对了,师父你这么晚还不回去休息吗?”
上官航低着头,趣÷阁速如飞,“今天的病患档案都还没有写,写完了我就回去了。”
鼠宝眼珠子一转,给上官航冲了杯热茶放在办公桌上,乖乖道:“等过两天我来了师父就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了,虽然别的事情我可能还帮不上忙,但是这些文案工作一定可以做好。”
她今天的医务室大探险可不是白玩的,茶叶茶杯什么的都是探险的成果。
上官航头也不抬道:“回去吧。”
“好的,师父晚安。”
“晚安。”
“呯”的关门声,在宁静的夜里十分清晰。
上官航一直低头不停地书写着,直至写了三本病历之后,才舒口气,端起茶杯吹吹热气,抿了一口。
“有个徒弟好像也不错。”上官航轻轻一笑,但是随即的,看着杯中那黄褐色的茶汤,他的眉头又深深皱起。
由于上官航要在医务室和住院部两头跑,所以虽然已经很注意了,但还是有时候会错过给鼠宝换药的时间。
就这样,他发现鼠宝的睡眠似乎很深,而且深的有点不正常。药水吊完后,血液全部倒流入输液管她也不知道。
刚才更是,上官航已经站在床边喊了她十几声,都没能喊醒,最后还是拍了拍她的脸才拍醒的。
“是头部受伤的后遗症吗?”上官航叹了口气,大脑是人体最精密也是最神秘的器官,如果真是这里出了什么问题,那就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