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袁,全名叫袁志泓。年轻的时候就爱收藏紫砂壶,他豪掷千金收藏了不少名家之作,还特意买了套别墅藏放他的宝贝。毫不夸张地说一句,他多年珍藏的紫砂壶,都可以开个博物馆了。
他对紫砂壶的了解和认知不能说是权威专家,但说是半个专家是绰绰有余的。
袁志泓对紫砂壶的痴迷程度,盛老爷子也甘拜下风。
袁志泓不徐不疾走向盛老爷子,定睛打量了几眼宋希汐,笑眯眯地道:“因为真的梅花周盘壶,在我的手里。”
一句话,成功地震惊了宴会上的所有人。
阮玲芳和盛佳宜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的面色甚是难看。
又来一个搅乱的!
袁志泓公然“拆台”,盛老爷子面上没有表现出不悦,反而眼中隐隐多了几分期待之色,笑道:“不知道我们今天有没有眼福一睹真品?”
袁志泓双手重重击掌,随后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手捧着托盘向袁志泓走来。
托盘用红布调节遮盖,看不清里边装的是什么。众人难掩眼中的期待之色,刚才袁志泓信誓旦旦地说真的梅花周盘壶在他的手里。
因此,大家都想看看真的梅花周盘壶到底长什么模样。
袁志泓把众人的期待之色都看在眼里,指着托盘笑道:“知道你也爱收藏紫砂壶,今日特意将骆咏平大师的梅花周盘壶赠送作贺礼。”
在众人的期待中,袁志泓掀开红布。
宴会上所有的人,顿时惊住了!
袁志泓的梅花周盘壶和盛佳宜的梅花周盘壶竟然……一模一样。
就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盛老爷子敛起了笑意,“老袁,你说你的才是真的。理由呢,说说看。”
“别着急。”袁志泓向身后的黑色西装男人使了个眼色,后者心神领会,将托盘上的梅花周盘壶跟盛佳宜的梅花周盘壶并排放在一起。
乍眼一看,两件梅花周盘壶高低大小造型一模一样,难辨真假。
当然,很有可能两件都是假货,毕竟骆咏平的作品太值钱,仿的人特别多。
众人定睛凝视打量,很快就发现两者间的微妙不同。
灯光照射下,左手边袁志泓送的梅花周盘壶色泽光润古雅,像是一块温润的古玉,静静地散发着不可言喻的流光溢彩。
而右手边盛佳宜送的梅花周盘壶则显得黯淡无光。
相比之下,立见高低。
盛老爷子想起宋希汐刚才说过的话,小心翼翼地捧起梅花周盘壶,看似粗粝的壶身,可手感却是温润的。他揭开壶盖,借着头顶的灯光,果然在壶把上部弯曲处内发现一指纹。
而这指纹,也正如宋希汐所言,有个小小的类似月牙的印记。
谁真谁假,勿庸置疑。
阮玲芳和盛佳宜凑前看个究竟,当她们瞧见那个指纹上有月牙印记时,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她们花费了数月,花了八位数,辗转从一名藏家的手里买下这梅花周盘壶想要哄老爷子欢心,可谁知道竟然是个赝品!!!
这公开被处刑,阮玲芳和盛佳宜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几个大耳光似的。
袁志泓的目光落在宋希汐的脸上,满眼掩饰不住赞赏,“想不到宋小姐年纪轻轻,也是紫砂壶的行家。”
“行家实上算不上。”宋希汐笑了笑,“只是对紫砂壶感兴趣,多翻了两本相关书籍,多了几分了解而已。”
宋希汐举止谦逊又落落大方,袁志泓甚是欣赏,“俗话说得好,壶添品茗情趣,茶增壶艺价值。好茶与好壶,就如红花绿叶,相映生辉,不知道宋小姐对茶艺了解多少呢?”
宋希汐摇了摇头,笑道:“只是略懂一二,不敢在袁老先生您的面前班门弄斧。”
顺朝,品茗之风盛行,宋希汐贵为一国之后,又怎么可能不懂茶艺?她之所以委婉说不懂,只是不想过于招摇,毕竟今晚她实在风头太甚了。
看看盛佳宜、宋沛儿,还有那些千金名媛,哪个看她的眼神,不是想撕了她?
盛彦奕低眉浅笑摇了摇头,她口中的略懂一二……好吧,骗骗别人还行。
可他,可是见识过她口中的各种“略懂一二”的。
袁志泓心想宋希汐一个小姑娘不懂茶艺也是正常,并没多想,“宋小姐要是不嫌弃的话,改天到陪你盛爷爷到我的茶庄走一走。我那儿收藏了不少紫砂壶,宋小姐你帮忙掌掌眼。”
“希汐才识浅薄,掌眼不敢当。”宋希汐微微一笑,“不过能得到袁老先生的邀请,是我的荣幸!”
“好好好。”袁志泓越看宋希汐越喜欢,这小姑娘年纪虽年轻,但是进退有度。
触及她底线的时候,刚起来丝毫不留情面,可该谦逊的时候,却又毫不含糊。
这可刚可柔的性子,他是真的喜欢!
袁志泓侧身望向盛老爷子,颇有几分感慨道:“老盛啊,你盼个闺女盼了几十年,看来今儿还真让你给盼到了啊。老宋这孙女儿,我是越看越喜欢。你的孙子廷琛,真有福气!”
好好的又扯上盛廷琛,宋希汐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不想听他们继续扯跟盛廷琛有关的任何话题,随便编了个理由拽着周语柔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计续偷偷地看了自家老板一眼。果然,某人的脸色难看得不要不要的。“今晚的宋小姐,真是让人惊艳!盛总,你说对吧?”
盛彦奕淡淡地暼了一眼一脸贼笑的计续,“你想说什么?”
计续低低地轻咳了两声,收敛了笑意,“我说,能娶到宋小姐这样才貌双全的女人做媳妇儿,廷琛少爷太有福气了!”
“是吗?”盛彦奕略带质疑的语调微微往上扬,透着明显的不满。
“今日不知明日事,一切都是未知数。”对上盛彦奕堪称死亡凝视的目光,求生欲满满的计续摸了摸鼻子,连忙改口道:“都说有多少风流就有多少堕落,廷琛少爷风-流-成-性,注定福薄,绝对不可能抱得美人归的。”
盛彦奕紧拧的眉头一下子就舒展开来,声音里含着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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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宴会,却因为一个女人的出现而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咦,这不是徐嘉言吗?”
“可不是徐大明星,她怎么会在这里?”
“听说她跟盛彦奕的关系匪浅,我有个做娱记的朋友曾经跟我说过,他们有好几次偷拍到盛彦奕跟她出双入对,但那些消息统统都被盛彦奕给压了下来。我敢说她肯定是冲着盛彦奕来的。”
“真的假的?你那是哪听来的小道消息?盛彦奕不是有未婚妻吗?”
“对啊,盛彦奕的未婚妻不是周语柔吗?你们看徐嘉言这招摇的姿态,怕是要来砸场子的吧。”
“恐怕我们又要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