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些高深复杂的专业名词,网友们是看不懂的。
但并不妨碍追逐流量的营销号们费尽心思逐字逐句弄懂了简宁每个字表达的意思,最后总结成一句话。
“老娘这是来打林涵之的脸了!”
林涵之是谁?最近科研界的新秀,国内神经再生领域冉冉升起的新星,**团点名表扬的人物。
而简宁呢?流量炸药,和她擦边的事情全是爆点,只要挨上必上热搜,而且无论好的坏的,最后都能打脸一大波人。
这两个人凑在一起,无数营销号自认今年的KPI就靠这个了,自然嗷嗷叫着挠秃了脑袋都要把简宁发表的文章的意思给捋顺了。
林涵之捏着手机的手指关节隐隐有些泛白。
正好这时候隐约还能听见周围人窃窃私语着说:“简宁来了。”
林涵之没有忍住,一时间顾不上简宁实为简家后辈的白富美身份,冲了上去就要和简宁对峙:“简宁你给我等一下!”
简宁正打算去实验室润色一下即将投稿的论文,没想到半路就被林涵之叫住了。
倒是没有想到,在自己发表论文光明正大地打脸林涵之以后,林涵之竟然还有心思教主自己来争论什么。
于是,简宁停下脚步,好以整暇地看向林涵之:“有事吗?”
林涵之怒气冲冲地冲了上来,手指尖几乎就要贴上简宁的鼻尖:“那篇论文!简宁你就是故意的!”
“那篇论文?”简宁故作不解,心下却是有些不屑。
没想到林涵之这么沉不住气,居然随便一刺激就忍不住自爆马甲。
“别跟我装傻,当然是……”林涵之顺口往下说,但是话到一半又立刻刹了车。
简宁虽然推翻了她的论文观点,但是并没有直接说她发表的那篇论文是盗取了简宁的科研成果。
反而是林涵之自己,迫不及待地上前来给人递把柄。
看着林涵之反应过来以后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脸色,简宁也没心思和她在实验室门口这人来人往的地方扯皮,于是转身就走。
林涵之不甘心,咬着唇叫住了简宁:“这件事情你就没什么打算跟我说的?”
简宁再一次顿了顿脚步,头也没回地丢下一句“想说什么也别占用上班时间”,就往楼上走去了。
林涵之没有顶楼实验室的权限,自然没法随意上去找人。
无奈之下,林涵之只能不甘心地跺脚,一步三回头地往自己的实验室走去。
顶楼实验室,柯景把所有的数据汇总完毕了。
简宁伸手拂过那一打草稿纸,上面横七竖八地随意罗列着许多数字。最上方的打印纸上则整齐地将这些数字归类分析。
简宁随意看了几眼,而后打开电脑。
柯景连数据录入都做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图表分析,结论论证以及论文润色。
这些事情相比于进行实验,其实算是比较省时间的,所以,简宁花了半天的时间就把论文完成了。
简宁找到熟悉地邮箱地址,将论文和实验数据打包发送。
只不过,在填写第一作者的时候,简宁顿了顿,思索了一会儿,将自己的名字删去,换上了柯景的名字。
想来柯景过段时间也要升副高了,手里有篇不错的SCI傍身,申请的底气也会足一点儿。
做完这一切,简宁伸了个懒腰,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已发送”字样,简宁起身,准备下楼去吃个午饭,顺便把林涵之的问题给解决了。
只不过,简宁下楼时,却发现林涵之一斤等在楼梯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在这儿堵人的。
简宁见状,在心底默默叹息一声。
看样子,简宁原本先吃午饭,回来再解决林涵之的打算,可能要提前了。
看着林涵之充满敌意的模样,简宁觉得自己如果和林涵之在餐桌上一边吃一边聊,最后的结果必定是大家谁都倒胃口。
所以简宁想了想,领着林涵之走到了一处会议室门口,用ID卡刷开了会议室的木门。
这会议室也不是谁都有权限的,林涵之看着简宁那旁若无人大摇大摆走进门的模样,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简宁在卞城脑科学研究所的地位有这么高的吗?
简宁听见林涵之倒抽冷气地声音,回过头看向林涵之:“你是说权限吗?”
林涵之不语,但是那个眼神已经肯定了简宁的猜测。
简宁晃了晃手中的身份卡,解释道:“我没有卞脑研的身份证明,又懒得去办,这是师兄暂时接我用的。”
简宁不会告诉林涵之,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简宁并没有在卞脑研长期待下去的打算,但是临时证明的时限又不足以完成简宁的实验,所以许印协直接把自己的备用身份卡交给简宁,让她临时出入用。
毕竟是许印协的小师妹,大家都认识,许印协也乐意帮简宁承担风险。
只不过,这话在林涵之听起来就不是那么对滋味了。
“简宁和许教授,关系不错?”林涵之试探着问道,眼中暗藏恶意。
简宁走到会议桌前,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师兄妹,我影响因子最高的那篇论文就是在这儿完成的。”
说着,简宁手指往上指了指。
林涵之莫名就看懂了简宁说的是顶楼实验室。
林涵之眼中的嫉妒和恶意越发浓郁:“简医生和许教授这默契无间的关系,顾总知道吗?”
简宁一顿,终于用正视了一眼林涵之:“你是在警告我?”
“怎么会?”林涵之以为自己抓住了简宁的把柄,浑身都放松了下来,“我只是觉得,许教授和简医生之间的关系,如果让顾总被蒙在鼓里,那顾总未免也太可怜了。”
简宁定定地看着林涵之,就在林涵之以为简宁是投鼠忌器准备妥协了,却没想到简宁突然笑了起来:“挺不错的想法。”
简宁长得好看,再加上平时不怎么笑的人突然这么真情实感地开怀,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被煞到的感觉。
“你不如问问顾总,我和师兄之间的关系,他介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