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主子他如何?”
在临安城的一间民房里,柳老坐在窗前正满脸严肃的给贺兰谨把脉。
“哎呀,柳老,怎么样了?
这都多长时间了,您怎的一直不说话啊?
主子该不会是不行了吧!”
暗夜已一脸焦急的在柳老的跟前不停的走动,眼睛时不时的瞅着躺在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贺兰谨,想到贺兰谨可能不好了,整张脸瞬间变了颜色。
“闭嘴!说啥破嘴话呢?
主子福大命大,怎会出事?”
站在一旁的冥看着来回不停走动的暗夜,实在是心烦,家乡话都带了出来,语气颇为不耐烦的说道:
“行了,你能不能消停待着?
这样一直在旁边不停的走动,柳老如何能安心诊病?”
“我,我那不是担心主子吗?”被冥训斥的暗夜语带委屈的为自己辩解着,继而似是想到了什么,再度开口说道:
“你说这竹影究竟是怎么想的,既然她喜欢主子为什么还要谋害主子呢?”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感情究竟是何种东西,为何会让人变得如此不理智。
“爱而不得,便生恨!”
冥也一知半解的,不知该怎么回答暗夜的话,这时一直未开口的柳老说了一句两人都不懂的话来。
暗夜听到这话,竟认真琢磨了起来。冥看着暗夜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
“柳老,主子,如何?”
“放心吧,这小子福大命大,那点毒素对于他来说都是小问题,只要休息片刻便能醒来。”
柳老看了看贺兰谨,方才说道。
“多谢柳老!”
“啊!”
一声惊呼,贺兰谨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似是梦到了什么,眸底还残留着一丝丝惊恐。
“主子,你醒了。”
上一秒还在纠结柳老那句话的暗夜,下一秒见贺兰谨醒了过来,满脸高兴地走到跟前。
“主子。”
冥的反应与贺兰谨未醒之前大有不同,只淡淡的喊了声主子,便自行退下,走之前把碍事的暗夜也一起拽了出去。
“哎哎哎!你别拽我,我自己会走。”
“嗯,不错不错,臭小子,比老夫想象中醒的还要早些,看来你身体里的那些东西已经起了作用。”
柳老见贺兰谨醒了过来,用手捋着他那少得可怜的胡子,满脸高深莫测的说了句高深莫测的话。
“宫里,如何?”
贺兰谨揉了揉眉心,待状态好转些,方才活动筋骨,从床上走了下来。
柳老知道贺兰谨问的是什么,“放心吧,那丫头现在没事。”
“嗯~”
话毕,贺兰谨走出房间提气跃上房顶朝着皇宫的方向飞奔而去。
“唉~
`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啊!”
柳老望着贺兰谨消失的方向,似是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
……
“姐姐,姐姐,不要,不要,你们不要欺负我姐姐。
啊——”
与此同时,身处无颜殿的无言也醒了过来。
听到声音的女侍赶紧跑进来查看情况,“宫主?您醒了,属下这就去找莫殿主。”
女侍见无言真的醒了过来,说着就要去找邢莫林。
“无妨,无需去找莫殿主,本座已无大碍,你先出去吧!”
待女侍走后,无言突然捂住胸口,眼神里有着不可思议,呐呐自语道:
“是你吗?
是你对不对?
对,一定是你,等我,等着我,这次我一定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无言仔细感受这来自于胸口的那股疼痛,顿时喜极而泣,拿过床边的衣物,迅速穿戴好,疾步走了出去。
“啊~
哪个不长眼的?活腻歪了吗?
呼~疼死我了~”
邢莫林刚走到无言殿殿门前,就被要出门的无言迎面撞了个正着,一屁股跌倒在地,手狠狠的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疼的她龇牙咧嘴的,张嘴就骂。
无言本不想理会邢莫林,可不知怎的回事,听到这话,止住了脚步。
“怎么?莫殿主想取代本座,成为这无言宫的宫主?”
无言双眸微眯,如同猛兽般慢慢逼近邢莫林,吓的邢莫林连连后退。
“原,原是宫主啊,属下,属下对宫主的衷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哈哈……哈哈……”
呜呜……谁来告诉她,这男人是何时醒过来的,呜呜……
“是吗~”无言越靠越近,近的都能隐约听到邢莫林那颗噗通噗通狂跳的心,只见他慢慢抬起手伸向邢莫林。
“啊啊啊……
宫主饶命!宫主饶命!!!
属下错了,属下再也不敢了。”
邢莫林见无言的手越伸越近,吓的当即抱住头,大叫了起来。
一旁站着的女侍见到邢莫林这个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闭嘴!”邢莫林突然的大叫震的无言耳朵嗡嗡作响,只见他迅速撤离无言身旁,撂下一句,“瑰延殿殿主邢莫林冲撞宫主,罚其禁食一啊我去我去娃娃亲啊为撒啊咋咋我是撒日!”就扬长而去。
“啊?”
闻言,邢莫林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眨巴着双眼,一脸懵逼的看着守在殿门前的女侍,直到女侍肯定的点点头,邢莫林突然大叫一声,哀声道:
“啊啊啊……
这是想要我的命啊~”
女侍见此,纷纷无奈的摇头,她们这位瑰延殿的殿主怎么罚她都行,但就是不能罚吃,一顿吃不上,都得跟你拼命。
“不行,不让我吃,还不如杀了我,我就不信了,你说禁食就禁食,真当我是好欺负的。”
邢莫林站起身拍拍身上灰尘,气呼呼的朝着膳房走去。
“莫殿主,不是老奴不给您,宫主的命令老奴哪敢不从,您还是别为难老奴了。”
膳房前,邢莫林在跟煮饭的嬷嬷讨价还价。
“好嬷嬷,您忍心见我这么可爱的女子挨饿吗?
您知道吗,莫林最喜欢您煮的饭菜了,一顿不吃莫林就浑身难受,您就给莫林一点吧,就一点,莫林保证不告诉宫主,我保证!”
可无论邢莫林怎么哀求,煮饭的嬷嬷就是拦在膳房门口丝毫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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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丞相,你看令郎怀里抱着的是不是令爱萧水寒?
她……她不是死在蓝湖了吗?”
萧若风抱着萧水寒朝着太医院急忙奔去,这一幕恰好被与萧山一起出来的娄尚书看到。
娄尚书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赶紧伸手拍拍萧山。
萧山顺着娄尚书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只看到了一个背影,本就心里不畅快的萧山,以为是娄尚书在故意耍他,满脸气愤的说道:
“娄尚书是对本相哪里不满意吗?
因何要揭老夫的伤疤?”
娄尚书见萧山发火,揉揉眼睛,又看了看萧若风离开的方向,以为真的是自己看错了,陪着笑脸,连忙跟萧山致歉,“实在是对不住,下官近日来未曾休息好,故而才会看错,还望丞相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放于心上。”
萧山想起来近日坊间流传的“边关胜仗乃是晋王所为”,这会娄尚书又说看到了萧水寒,他的心里就直犯嘀咕:难道人死真能复生?
萧山脑海里想着那个可能性,沉默了片刻,不再理会娄尚书,独自一人甩袖离去。
“呸!真以为自己现在还是香饽饽呢。”
娄尚书见萧山气愤离开,立马变了脸色。
萧山回到保和殿,看了看萧若风的位置吗,发现他没在,召来小厮,问道:
“大少爷呢?”
“回老爷的话,奴才不知。”
“赶快去找大少爷,找到之后赶紧来告知本相。
啊不,等下,找到大少爷之后,让大少爷赶紧离开皇宫,暂时别在回来。”
不知怎的,萧山的心里总是慌慌的,总感觉要出什么大事一般,而且这事还跟萧若风有关。
“诺。”
小厮领命出去寻找萧若风。
萧山四下看了看,见一名太监慌慌张张的跑到贺文轩面前说了几句话,贺文轩的脸色登时就变了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