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内院第九十九、却只用了一天就直接挑落十一名内院好手、直升到第四十九名的王源,其实排名在他上面的人是不想接受他的挑战的。
无他,只因忌惮他手中的短剑。
尤其是排名以“四”“九”结尾的,意味着王源想快速向上攀升,挑战的就是他们。
而现在,面对王源的三个是第四十四、三十九、三十四,三个人。
一剑扬起,十几道剑魄,飞旋着扫荡过他们的身边,兵器应声而折,衣裳闻风而破,砖石遇魄崩碎,树木在稀稀拉拉的响声中伏倒。
自从王源挑战以来,大多数对手都是一剑之后就解决了。
“输了!输了!”
“我们都败在王源师弟(师兄)的剑下了!”
“源兄果然厉害!”三个人齐齐扔了兵器恭维道,而且看样子他们不但不觉得羞耻,反而还很是庆幸?
王源冲他们拱手为礼。
“王源师兄十四连胜!”王力叫了一声,感觉也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了。
三个认输的人彼此很高兴:“妈的,好在我们提早认输,没有受任何的伤。”
“受伤倒也罢了,听说他的那把剑,很是邪门,能将别人兵器里的兵魄吸得一干二净。没有了兵魄的兵器,那还顶个卵用。”
“是了,我本来排在第四十七,排名四十四的李师兄,非要把这四十四的名次输给我,我本来还挺高兴——一想,不对啊,我特么是四十四,那肯定要被王源挑战啊……李师兄太特么缺德了……还好还好,我这有惊无险的……”
喜气洋洋,皆大欢喜!
只有王源很不高兴,因为——
“我不是邀请了六位排在我上面的师兄弟吗?为何只有三位前来赴约?”在他连绵不绝的连环剑魄下,别说六个人,就是十个人恐怕也不是对手。
以他现在的表现,难道还是有人看不起他,不屑于接受他的挑战吗?
见他颇为不怿,排名第三十四的人连忙解释道:“师弟不必动怒,不是他们不接受你的挑战,而是因为他们都去挑战内院排名第十八的赵翰师兄去了……”
原来如此!
三十名以下,无论排名多少,其实没有多少实质性作用,但若是入了内院前十八,哪就有机会在全宗总比中露脸,与得到师尊亲传的师门比试——到时候师尊会亲临观战。能受师尊青睐,收为入室,方能有机会学习宗门至高无上的密技——“剑遏流云”!
而且,表现出色的人,还会被县尊推举到州学去修习更深的奥义!大师兄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一直是全宗学习的典范!
所以,内院十八名之下的比斗,不过是小孩子打打闹闹,进了十八名,才算有所作为,这也是为什么这些人挤破了头也要打进前十八。只不过,“败者组”自十九名以下,想进入前十八,只能挑战现在排名第十八的,赵翰。
王源本来距离这个非常遥远,可是这番连胜下来,自己距离前十八,也只剩下十六个排名的距离?
“源哥,你想挑战赵翰师兄,进前十八吗?”王力想起这个茬,不由得有些激动。
王源也有些意动,是啊,进了前十八,那可就有机会与方殊张成他们比肩并列了。
更重要的,家中父母得知,必定欣慰。
“去!”他坚决地说道。
“可是你还发烧呢……而且,赵翰师兄的一双吴钩,非常厉害,否则,也不至于这么多人挑战他,他还处于不败……他与其他人,可不是一种概念。”
王源也想到此处,不过他想了想,还是道:“去!人要是没有梦想,那和闲鱼有什么区别。”
……
赵翰的居处,充斥着浓烈的血腥气。
还没踏进院子,里面就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竟然有很多人在里面。
“师弟名列第二十三,特来向赵翰师兄讨教!”
“不就想夺我这内院十八的名头,要取便来取,只要你有本事!快快动手,不要废话!”
另一处——
“这位师兄,你排名内院二十一,师弟我排在内院第二十四,特来向你挑战,我若赢了你,成了内院第二十一,也要向赵翰师兄发起挑战……”
走进一看,里面竟然是有好几对人在比武,低的打高的,获得高排名的就去向赵翰讨战——若是输了,就有其他排名低的挑战他,获得他的排名,继续去挑战赵翰。
如此反复,赵翰身边总有人不停地挑战,击败了一个,又有人排名升上来,继续挑战,车轮大战,循环不息。
十九,二十,二十一,一直到三十二,十多个排名换个不停,他们总想着,有一个人会把赵翰拉下来——当然,“内院十八”若是换了人,也还是会有其他人再去挑战的。直到没有人打得动。
这并不是特例,之前的历年大比,出现最猛烈的,就是三十到十八之间的争夺,经常是杀得昏天黑地,伤亡惨重。
但这是允许的。
一个名额,十多个人觊觎,能不抢手?
地上有很多滩血迹,有的干了,有的还湿的,有的还在冒着热气。倒地昏厥的,是已经失去了挑战机会的。
赵翰的兵器是双手吴钩,吴钩这种兵器,在千年以前是非常流行的,它与剑的不同,在于前面是弯的。虽然现在已经不再时尚,但是在文人心目中,吴钩仍然是铮铮男子气概的最好象征。
只是在赵翰脸上已经看不到“气概”之类的东西,他几近发狂,吴钩乱舞,毫不留情地劈斩在与他对战的师兄弟的胸口上,带起片片血雾,残忍不堪,以至于刚随王源进门的一群看客都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直到把对方砍倒在血泊中,赵翰才喘了口气,叫道:“先是排名二十八,然后排名二十三来挑战我,败了又变回二十六,打赢了复变成二十,又来挑战我——你们都这么一般,缠惹不休,真当我特么就没有一丝火气吗?”看着血泊中动弹手指都费力的师兄弟,赵翰丝毫没有怜悯之意:“总算,又少了一个讨厌鬼。”
饶是如此,旁边那几位为了争夺与他交战的机会,仍在干戈不休,一点儿不介意就算取胜之后可能也是遭遇与对方一样的下场。
赵翰瞥了一眼王源,神色复杂,半晌缓缓道:“你终于来了?”
王源道:“师兄,知道我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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