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医院和传媒大学离着的确不远,因为要做手术的关系潘红升和焦燕并没坐地铁而是打了辆车,到地方一共37块钱,潘红升付的钱随后从后面和焦燕走了下来,看样子还真像情侣。中≧文 w≤w≤w≤.≤8≤1≤z<w<.﹤c﹤o≤m≦
“学生证什么的都不用,我直接去挂号就行,你去那边歇着吧。”学校医保卡没下来,而且怀孕这种事也不在医保范围内,潘红升直接让焦燕歇着,随后自己直接跑到挂号处挂了一个妇科。
作为一家一甲医院,朝阳医院的设施肯定毋庸置疑,为了表现的更像一点潘红升扶着焦燕从一楼走扶梯到三楼,随后静静的坐在一个角落里等着叫号。
潘红升并不算熟悉做人流的过程,不过他当初也在医院混过一段时间,挂号拿单子抽血化验等等还是知道。
看着身边的焦燕,一身淡紫色的衣服尽显成熟,光从外表就能看出这个女人和唐佳佳她们完全属于两种类型,偏性感而不是偏清纯。
当然,此时此刻的她看上去精神并不好,作为一个女人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要经受怎样的痛苦,而即便在这种时候依旧没有一个信得过的男人可以陪在自己身边,焦燕忍着泪水没哭出来,她知道即便潘红升也是因为自己太可怜才勉为其难陪着自己。
坚强,既然活着就要坚强。
“31号。”广播里,医生的声音传来,潘红升看了看手里的号,随后鼓励的看了焦燕一眼,轻轻拉着她的手臂朝着医生就诊室里坐下。
潘红升一进去就感觉头皮麻,医生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大妈,看带着个眼镜看向潘红升的脸色非常不好,很显然知道两个人来的目的。
“多久了?”一脸心疼的看了看脸色有些白的焦燕,医生转过头瞪着潘红升问道。
多久了?我擦你这问题问的我怎么回答?
潘红升脸色稍微变了变,说实话他知道自己在这肯定得被医生一顿数落,替焦燕挨的数落,但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霸气,上来就问自己怀多久了。
“那个,这个,我算算哈。”潘红升吱吱唔唔了半天,眼睛瞧着天花板掰着手指头佯装算日子。
“5o多天了。”焦燕轻声说道,随后歉意的看了眼潘红升,她也没想到医生会这么厉害。
“5o多天了都?药流做不了了已经,只能做人流,那么长时间没来例假难道不知道提前检查一下么?你这个男朋友怎么当的?”医生一脸怒色的看着潘红升质问道。
“那个什么,这段时间不是,那个不太方便么。”潘红升一脸难色的说道,至于有什么不方便他也不知道,心里想着医生别刨坟。
“一会你俩拿着单子去验个血,然后回来。”瞪了潘红升一眼,医生拿过焦燕的身份证在病历本上做了个登记,随后拿出一张单子递给她。
“好的,谢谢您。”焦燕连忙点头称谢,而潘红升也苦着一张脸点头。
“嘿等等你坐下来。”看着潘红升一张脸色不是很好,医生忍不住火又上来了。
“啊?怎么了?”潘红升愣了一下随后再次坐回了远处。
说实话,潘红升从小到大挨过打挨过骂,但从来没这么被数落过,讲道理什么道理他不明白?而现在这个医生大妈竟然没接没完的对着自己不停的喷,深吸了一口气,潘红升强忍着一肚子静静的听着。
“不是我说你,作为一个男人你不知道自己应该负起什么责任么?你知不知道做这种手术对女孩来说,在心灵上,在生理上是多大的创伤?”
“这么大人了,难道你就不知道采取一点措施么?为了省那点东西钱,存着侥幸心理让自己女朋友来这受罪?”
“我跟你说你这种做法都应该在学校里受到处分你知道么?”
医生喋喋不休的说着,潘红升一直低着头静静的听着,就连焦燕都忍不住想要制止医生但潘红升依旧面无表情只字不说。
“我告诉你啊,女孩子做这种手术很可能导致今后不孕不育,你负的了这个责任么你?”医生叹了口气,怜惜的看了眼焦燕,随后气愤看着潘红升说道。
“我娶她。”潘红升轻轻的从嘴里吐出三个字,而听见这句话的医生和焦燕明显都愣住了,前者只是张了张嘴并没说话,而后者则是捂着嘴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知道这句话是潘红升赌气说的,可即便是赌气的话又有几个人敢说出来!
“咳,自己有这个觉悟就好,赶紧验血去,一会回来争取下午把手术做了。”医生干咳了一声,随后不再说话。
就诊室门口,焦燕被潘红升搀扶着,捂着嘴深深看着潘红升,眼泪不停的从眼角滑落,原本并不算淡的妆一下子变得像小花猫一样,有些娇弱,又有些古怪。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想法,只知道自己以前一直是一个很坚强很坚强的女人,被男朋友甩了就跟家常便饭一样,而甩别的男人同样走的毅然决然没有一丝留恋,但今天她突然感觉自己那颗坚硬的心悄然融化了,因为潘红升的那三个字。
“对不起啊。”焦燕捂着嘴说道,眼泪依旧没止住。
“没事,我之前已经做好准备挨骂了,就是没想到这医生竟然是律师出身。”潘红升无奈的笑了笑,随后从兜里掏出来早晨管陈公公要的一包湿纸巾抽出一张递给焦燕:“别哭了,一会还得做手术,得保持心情愉悦。”
“对不起,谢谢。”焦燕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可眼角的泪水却更多了。
潘红升并没继续去说这件事,挽着焦燕走到化验处抽血,随后等五分钟将化验结果取出来就再次朝着就诊室走去。
而他并没看见,在他等化验单时,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女人一脸错愕的看着他,眼泪同样瞬间滂沱而出,随后捂着嘴转身逃似的躲到厕所,失声痛哭。
“潘红升,你怎么也来北京了?你怎么可以让我看到!”
痛彻心扉,比焦燕要难受一万倍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