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琦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 w?w?w.
每一天在人前她都是很开心的。
可是到了夜深人静,到了无人在旁的时候,她比所有人都痛苦。
她没法跟别人诉说自己的痛苦。
她只能默默忍受煎熬。
人间的人、妖界的妖,魔界的魔,他们必定都想害死自己。让自己这个强大的妖怪下台。
但是她呢?
她心中的底线让她只能默默挨打。
她不能忍受自己再屠杀一人,不能忍受自己又下狠手。她会觉得罪恶,会觉得更加的疯狂。
雾白魂呆若木鸡的听她说着,他心中的震荡不比沫琦琦的低。
习承记忆的他也知道有这一段过往。
但他是为了让她留下来,没想到却成了罪恶的开端。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世界上没有人能真正分清对错,分清邪恶。
看着女子如痴如狂的笑,他算是明白她不喜自己出现在她面前,但对于他的求助却不得不帮的无奈。
“我懂了。”他的声音很低,低沉暗哑的好似在压抑着什么,“如果这是你愿意的,我愿意接受。”
“如果你想让我去三公主,我愿意娶她。如果你愿意待在魔界,我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搅你。如果你不想让我出现在你面前,我现在就消失,我知道我现在做的这些还来不及抚慰你内心万分之一痛,但这是我能做的最好的。”
银白色的身影站在黑色的洞窟中好似一盏移动的暖灯,他视线柔和的看着沫琦琦,仔细的、一点一点的看着她,从眉头到唇角、从鬓到眼睛,仔仔细细,丝毫不漏。
“那么,我走了。”
不说再现,是因为不想再也不见。
他压抑着内心的狂潮,顺应她的安排。
功力不及她的雾白魂不能做什么惊天动破的事情,在以前她做自己夫人时,他也没能好好的照顾她,还无端让她遭到伤害。
他是个不称职的丈夫。
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一些。
他走了,却留下了满室清华。
沫琦琦背对着大门,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心中只能叹息。
情是什么?
活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没看透。
她怨过、恨过、解脱、放手。
自以为心中会一片坦荡,却不知那清冷卓华的声影跟一柄尖刀似的,在心中留下最重的痕迹。
怪不得人家都说情最伤人。
能打败她这个铁骨铜臂的妖怪,也就只剩下情了。
不一会儿,小豹子被金銮带到身边,它舔着爪子蹲在不远处不愿靠近。
沫琦琦也未理他,看向垂眉的金銮道,“金銮,过来。”
金銮听话的走到她身边,听着她话若幽兰般淡淡道,“你谈过恋爱吗?”
黎白四脚着地猛然跌倒,金銮面色一红,细若无声道,“没有。”
在雾白魂离开后,她突然很想尝尝恋爱的滋味,有个全心全意哄自己的男人,不会为了别人而放弃自己。
她不想背叛,也接受不了背叛。
“你会背叛我吗?”
她眉头轻抬,惹来黎白不屑轻哼。
黎白眨着眼睛,单膝跪地,“自然不会,我的命是庄主救的,我的仇是庄主报的,现在就算庄主让我去死,我也会立马照做。”
面对这种忠诚,黎白只是不屑的翻了翻白眼。
“好,从现在开始,我要求你……”
沫琦琦身形一晃,已然来到金銮面前,她轻轻抬起他的下巴,说着全世界做温柔的话,“爱我。”
金銮感觉这辈子的好运都砸在了自己身上。
心目中的女神在要求他什么?
不,是在做梦吗?
他觉得很不可思议。
对,总是在国师在或离开的时候,庄主总会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但这个事情对自己来说,不是一直都希望的吗?
他激动的想表示自己的忠诚。
跌倒在地的黎白牌豹子慢悠悠出声,“我说女人,你是不是/春啊。”
金銮近乎恼怒的想封死那只豹子的嘴,不知天高地厚不说,居然还打断他的好事。
沫琦琦轻笑,“怎么?有意见?需不需要给你找只母豹子?”
黎白气得牙痒痒,转身轻巧的离开,它要努力变强,然后好好的,好好的咬死这个臭女人。
屋内终于只剩下两个人,金銮心中依旧澎湃如潮,缓了缓说道,“庄主可是说真?”
“自然。”
爱、什么是爱呢?
甜言蜜语,奋身保护?
前者可以让巧舌者代劳,后者可以找英勇的侍卫。
这个世界上没有与她相配的人出现,她也不需要任何人保护。
“但在我这里,爱是不公平的。我需要有人一直爱我,不违心、不背叛,我不确定我会不会爱上你。”
沫琦琦神色幽深,眼前仿若出现雾白魂离去的声影。
“我的功力无法转移,一辈子都会聚集在自己身上,我还会活上千年,上万年,这么长时间光听戏曲光看格斗也会腻,还不如谈场恋爱打时间。”
她感觉有一股灼热的视线盯着自己,转头现金銮已经站了起来。
他上前握住了沫琦琦的手,虔诚而又郑重的说道,“庄主,我不会背叛你,就算是你让我去死我也不会,我不知道我能活多久,我也没有那么大的玄力支撑,但在我有生之年,我不会做出任何背叛,还会尽我所能保护你。”
他看起来很英俊,仿若骑士般牵着自己的手,镇重的刻下一身契约。
沫琦琦觉得被握住的手有些烫,挣扎着想要离开,却又担心伤了他。浅声道,“放开。”
但金銮没放,而是认真道,“庄主,若是放开了,你就品尝不到爱。”
什么时候爱需要吃豆腐了?
她无奈,只能任其牵着。
而得寸进尺的金銮想到了一个绝佳主意,“庄主,驰骋天涯、就我们两个,这次让我来保护你!”
第二天,魔界大乱。
因为霸主沫琦琦跟她的美男侍卫金銮同时失踪了。
噢。大乱的不是魔界,而是银沉、财生、宝气三个。
他们怎能想到昨天还跟他们开玩笑的兄弟带着庄主私奔了。
噢,这天底下谁敢带着庄主私奔?不怕被庄主一巴掌给拍死啊。
“该死的,金銮不会做错了什么事情,被庄主秘密处置了吧?”想来想去,排除私奔可能的宝气没头绪的说着。
“不会,就算是这样,失踪的应该是金銮而已,不应该是庄主啊。庄主现在不在,这魔界的魔肯定爱耐不住狼子野心。”财生推测道,他们没现黎白去而复返,站在他们身边,幽幽道,“你们有没有脑子?语气想这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还不想想现在有什么办法逃走。”
“你什么意思?”银沉缓缓道。
黎白抬起爪子指了指外面,“自然是那些魔物啊,你们当魔是兔子,那么容易被驯服的吗?现在你们的主子不见了,你们自然不接受待见,不趁着现在混乱逃跑,还真等着找不着了抓你们泄愤啊。”
“你这么好心告诉我们?”银沉警觉的看向他。
黎白没好气道,“小爷我自然是跟着你们一起逃走,被知道我的身份,又被臭女人保护了那么久,现在他们可是连我都想一起收拾,其他人我倒是不怕,麻烦就麻烦在那几个千年魔兽。论是以前那些人给我提鞋都不够,tmd世道轮回,等小爷我有了能力,我一定要,嗷!你们跑得这么快,等等我啊!”
不能使用玄力,只管跟着金銮走。
这是他提出的两个条件。
在他们走了半日后,金銮终于缓了下来,带着她来到一个茶馆喝茶。
沫琦琦漫不经心的婉转着茶杯,缓缓道,“等他们现我不再,魔界必然大乱,银沉、财生、宝气三人想必会比好过。”
面对沫琦琦的迟疑态度,金銮都是满不在乎,“管他们的呢,爱本来就是自私的,我不带着你离开,难道还要让你自己困在那里一辈子?”
他爽朗的笑着,与平日里拘禁的态度大不相同。
“再说,你答应我的,不可反悔。”
是啊,她答应过的,所以从她离开后,她只字未言,等到现在才说。
金銮点了几个小菜,风味又是与平日吃的精致点心不同,他开心的环视一圈,最后目光投射到带着面纱的沫琦琦身上,“我父亲以前带我游历江湖的时候见过不少好玩的,现在轮到我带你去。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去找一个郎中?”
“郎中?”
新鲜的事物让她有了些许好奇。她奇怪的问着,得来金銮浅笑,“是啊,郎中,不过这可不是一般的郎中,这个郎中卖的最火的是易容面具!”
等沫琦琦贴上面具,被打扮成一个清秀丫鬟时,才被允许摘了面纱,他手持一把剑,一手牵着沫琦琦,仰头开心的行走在路间。
等他们坐在岸边,看小桥流水、杨柳飘飘时,沫琦琦轻声说道,“金銮,说情话给我听。”
金銮一愣,眼中尽是复杂。
他牵起她的手在他唇间动情一吻。
“动情的情话也许只能让人怦然心动一分钟,但最动情的情话,却是一辈子陪在你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