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重头戏都拍出去了。后面的文玩字画争强的人少。张昂以一个合理的价格拿到了那张《梅花图》。和会长夫妇和一些大佬拜别之后,张昂带着心雨,迅速离开了会场。
回到碾子胡同七号,两人兴致盎然的把画拿出来,张昂拿着钉锤敏捷的爬上去,亲自把画挂在墙上。吓得海叔出了一身汗。
“大少爷,以后这些事交给我们,别自己动手,伤到了怎么办?”
“哪有那么娇气?”见海叔一脸较真,连忙答应。
各大媒体关于慈善晚宴的通稿当天就发了。张崇山看着张昂亲吻梁心雨头发的照片,气得把电脑都砸了。
“我到要看看,他的翅膀现在到底有多硬!”
张昂遵守承诺,和心雨一起回到锡城,去看望梁实德。
他们刚坐上从机场到华府公寓的车。心雨就拿出分别电话联系父亲和母亲。
电话首先打给了父亲,怎么打都没有通,她觉得奇怪。
“我昨晚还和他通了电话,今天这个时候,没有检查之类的啊?”
“也许正好不方便,过会儿再打吧。”
心雨听从建议,打通了母亲的电话。
秦之仪接到女儿的电话,心里极为慌乱。
“心雨……”
听出母亲声音有点不对劲,她追问道:“妈,你的声音怎么有点发抖?”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来,“妈,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爸没了。”
心雨脑子嗡的一声,瞳孔猛的放大,难以置信的和母亲确认,“你再说一遍,我刚才……刚才没有听清……”
张昂见状紧张的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没有出声。
“你爸没了,今天早上,医生查房,发现他没了呼吸。我现在就在医院……”
张昂也听得清清楚楚,他抱住呆若木鸡的心雨,命令司机加快速度往医院赶去。
“张昂,我是不是……听错了?”
眼泪悄无声息的从她眼眶了落下,怎么擦都止不住。
“你先别急,这件事不正常,我们到医院再说。”
秦之仪在许秉国的陪同下,坐在病房外的长凳上。耳边响彻着谭琴母子的哭嚎。
“肯定是你们用药出了问题!不然昨晚上还好好的,怎么过一晚上人就没了!我要告你们,告死你们!”
“爸!爸!”
心雨赶到后,冲进病房,看到了父亲还算安详的面容。
张昂则第一时间找了院长,了解情况。
“警方也来过了,初步判定是自杀,详情还需要进一步核实。”
好巧不巧,正好是秦柯负责这件案子。
“如何得出自杀的判定?”
“警方查看了走廊的监控,病人昨天把守夜的妻子赶走后,房里就一直只有他一人,护士作证在他妻子离开前,他还是活着的。第二天早上,发现他的胃里有大量安眠药。最重要的是,床头放着一封遗书。”
此时心雨也正在那封在梁实德床头柜上发现的遗书。
确实是父亲的笔迹,里面写了自己对于拖着老病之躯生活的厌倦,以及对她们母女三人的愧疚和不舍。并希望她能帮忙,照样弟弟梁中军。
一切似乎都很明朗了,他的父亲是自寻短见。
尸体被运往太平间,心雨看着远去的父亲。脸上无悲无喜。在谭琴哭天抢地的表现下更加显得冷静。
“心雨,你还好吧?”
“我不信他会自杀。我不相信。”
在场的人呢都用一种体谅的眼神看着她,她知道他们都不相信她所说的。
谭琴吸吸鼻涕抢话道:“你爸都死了,你还要做什么妖?”
心雨紧紧的盯着谭琴,直看得她心里发毛。
“如果真有作妖的人,我爸在天之灵也不会放过她!”
难道梁实德和她说过什么?谭琴心里一颤,先发制人的再次哭喊道:
“梁实德你个天杀的,你死了一了百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你才死了多久,人还没凉透呢!你女儿就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也死了算了!”
她嚎归嚎,自然是不会去寻死的,见没人开口,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道:“算了,我知道你是伤心过度,一时想岔了,我不怪你。
你爸虽然不在了,可我依然是你名义上的妈,军军的妈,你说话做事,就算是不为我着想,也想想你弟弟。他才十五岁,已经没了爸,可不能没有妈。你要是把我逼死了……”
拉起哭得一抽一抽的儿子就要走。
“对了,以后也就我们娘儿俩个了,我没本事,不会赚钱,能靠的也就那个小店和那点租金。你现在那么有钱,男朋友看起来也不穷,想必也不会介意出丧葬费吧?”
谭琴和儿子消失在走廊尽头,心雨压抑道:
“张昂,你也不信我说的话是吗?昨天晚上,我说要带男朋友回来看他,他很高兴,他说他还要送
你见面礼。难道他所说的送给女儿男朋友的礼物就是自己自杀的消息?你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吗?”
听心雨这么说,确实不对劲。
梁实德对心雨的父女情虽说不是很感天动地,但总不至于用这种方式让女儿难过。
“警方也只是初步推论,并没有结案,这些情况我们都通报上去,他们会查的。你要相信警察。”
他带着精神极差心雨回到华府公寓,逼着她喝点粥,这才放她入睡。
张昂拿出电话约秦柯到华府公寓见面。
秦柯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来了女朋友龙晓彤。老友久别重逢,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情形下。三人都分外感慨。
“她还在睡。”
龙晓彤起身,“我去看看她,你们聊。”
张昂把心雨之前说的话都对秦柯说了一遍,并分析道:“他的病情并没有恶化,也没有到治不了的地步;自从他生病后,心雨一直对他关怀备至,父女之间的感情也有了很大的改善;加上这次我是以他女儿男朋友的身份正式来拜访,前后相隔不到一天,连遗书都准备好了,既不合情也不合理。”
“我知道你在怀疑谁,我们也是。”
谭琴。最后一个和梁实德见面的人。
秦柯道:“我们也确实查到了一些东西,比如她男女关系好像有些混乱,还有就是最近一年和梁实德的夫妻关系越来越差,邻居说他们在闹离婚。后来因为梁实德查出了癌症,离婚的事就没有再提了。”
张昂继续分析,“假设,这只是我的一个假设,如果他们夫妻离婚,并且她是过错方,那么她有没有可能一无所有。”
秦柯拍手道:“你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方向。”
“由不得我不怀疑她,我相信连心雨都对她有怀疑,所以她才会对心雨说出那样的话。让她为自己的弟弟着想,已经没了父亲,如果没有母亲,或者说……”
“或者说说母亲害死了父亲,对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来说,这样的真相确实太残忍。”秦柯头疼的抓了抓自己的板寸。继续说道,“无论如何,还需要进一步查证。”
“有需要我的地方和我说一声,心雨因为她父亲的死受了很大的打击,我想为她做点事。”
两人默契的击掌。
张昂把秦柯和龙晓彤送到门口。感激的对他们说道:
“等心雨熬过这一阵,我们再好好聚一聚。”
“别拿我们当外人,有需要就和我们说一声。
”
二月的锡城依然湿冷,把自己裹得想一只毛熊的龙晓彤,和秦柯走在街道上。龙晓彤扁了扁比之前,钻进男朋友的怀里。
“怎么了?”
“等这件案子结案了,我们结婚吧!”
“!”
忽然被女朋友求婚的秦柯,大冷天的,心也热火了起来。
“怎么忽然就这样……”
“你不愿意?”
“愿意!一千一万个愿意。”他又迟疑道,“你之前不是说要等你父母松口吗?难道他们松口了?”
“没有,不过我不想再等了。既然已经确定这辈子都想和你在一起,我们又何必浪费时间?我不想我们像张昂和心雨那样,因为又太多顾忌,白白浪费那么多年。”
他紧紧的抱着她,七尺男儿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化成了绕指柔。
他忽然高声道:“龙晓彤,我们结婚吧?”
“好!”她也高声的回答她。
过往的行人都有的为他们欢呼,有的吹起了口哨,宽容的笑着,为这对恋人送上祝福。
然而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有人会因为一片雪花欢呼,送上赞美;也有人会因为雪花的降临而忧愁雪花过后的寒冷。
谭琴现在犹如一只惊弓之鸟。任何的响动都能让她心惊胆战。
他死了,她还是他的妻子,自然可以合法的拥有他的一切。
可梁心雨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赶了回来。
她怀疑的眼神如刀,意有所指的话语如箭,把她当成了谋杀亲夫的杀人犯。。
不仅是她,所有人,都把她当成了杀人犯。
她去买菜回来,刚走进小区,就能感觉到这些旧邻看她的眼神里偷着窥视,恐惧和兴奋。
自从今天中午警察过来分别找了一些平时和梁家夫妻走得比较近的人问话,他们自己在脑海中拼出了一个又一个版本的故事。为他们平静乏味的生活增添了新的谈资。
“回来了,老梁的后事要怎么办?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大家在同一个小区里那么多年,都是熟人了,有需要的地方吱个声。”
“听说是自杀的?天啊,有什么想不开的……”
谭琴脸色惨白,竭尽全力的避开这些人,回到那栋熟悉的房子,乓一声,关上了房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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