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该倒在血泊里的人,此刻竟然不见了!
在这里的都是老百姓,别说车祸,就是平日里在路边碰到两个人打架都会觉得新鲜,所以这么突然的车祸,很多人都反应不过来,又有人高声惊呼车头的事情,竟没有人注意到那个人是怎么不见的?
现场的人也不都是循规蹈矩生活的人,一些神思敏捷的人开始发现不对,原先那人躺倒的地方,一点血迹都没有,这实在不正常!
要知道这人可是被撞飞了十多米,那车又是为了抢黄灯,速度绝对在六十迈以上,血肉之躯遭受这么严重的撞击,恐怕人当场就会死亡!
大多数人觉得应该是家属带走送医院了,虽然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却仍旧有些不可思议,肇事者还在这里,名字性命都不问就走了,以后上哪索要赔偿去?更何况这这位家属也太悄无声息了,似乎没人听到这位家属的哭声。
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这个路口没有电子眼,就是交警来了,恐怕也想不出原因来。
此时,白明溪已经离开了人群,她的思绪一直和被撞飞的人连在一起,回想着自己那时候的惨状,因此她是这里边唯一注视着受害者的人了。
理所当然的,她看到了那个受害者是怎么消失的。
这里有很多的门店,门店都是犹如大的杂货市场一样,里边是连通的,外边看似是一个个大圆包房。此时已经是晚上临近九点,门店早就关了,周围还有一些稀稀疏疏卸货的车辆和人,仍旧显得很寂静。
两个门店之间的通道通常用来卸货,或是摆放临时物品,显得杂乱不堪,白明溪站在通道边上,用墙体掩饰着身体,悄悄向里张望。
张望了几次,隐约间看清楚一个男子坐在一堆杂货旁,若不是事先知道那人就在那里,白明溪也发现不了!
那人两只胳膊搭在支起的膝盖上,低垂着头,不知道什么状况。
白明溪可是亲眼看到这个人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趁着大家都不注意的空档离开了现场,而且速度之快,根本不像是受了伤的人!
带着好奇和惊异,她一路跟了过来。
明亮的路灯离得这里不远不近,白明溪的眼睛适应之后,视野更加清晰起来,正当她仔细观察那个男人的时候,他蓦然转头,冷冷地看着她。
这个感觉,好似他早就知道白明溪躲在这里似的!
白明溪一惊,心虚之下连忙躲在了墙后边,随即又想,自己又不是干什么坏事,为什么要躲?
“有事吗?”
男人的眼神冷,声音更冷。
白明溪抿着嘴走了出来,站在甬道口,直直地看向那个男子,说道:“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受伤了,或许我能帮个忙。”
她尽量把自己说的真善美一些。
迎上男人冷冰冰的眸子,白明溪心里一寒,同时涌起一种不甘,这家伙该不会是想用眼神吓退她吧?虽然他的眼神的确很恐怖,不过自己好歹也是多活了一世,还能让你给吓到!
想着,白明溪的目光倔强地迎了上去。
男人盯着她看了一会,重新低下了头,声音低沉地说道:“不必。”
白明溪松了口气,目光再僵持下去,她可要坚持不住了。
男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让白明溪的双足驻足在原地,她真的很想走过去瞧瞧,她感觉前世死的时候,飞的还不如他远,怎么自己死了,他却跟没事人一般!
“你真的不用帮忙吗?”白明溪不甘心地问了一句。
男人冰冷的目光又投了过来,带着一抹嘲讽,道:“你如果真的想帮忙,就把你家地址告诉我,我去你家养伤。”
白明溪被他嘲弄的目光气到了,沉着小脸说道:“我家又不是医院,你提这种要求真是太没脑子了!”
男人的目光又冷了几分,这还是第一个敢说他没脑子的人,还是个女人!
白明溪被他的目光惊的后退了一步,刹那间心头百转千回,想起了很多小说中的情形,这人被那样高速的车子撞击都没事,肯定是有自己秘密的人,自己好死不死地撞了上来,对方会不会杀人灭口?
她后知后觉地想到这个问题,一瞬间冷汗湿了后背,她真是太大意了,自己生活一向谨慎,若不是这件事和她极为相似又透着诡异,她怎么可能没脑子地跑来送上门!
这个念头在心里盘踞着,越想越觉得没错,再顾不上探寻,转身想跑,然而她才转身,就感觉到胳膊上一股大力一拉一推,她整个人撞上了旁边的墙壁!
男人近在咫尺地看着她,眼神冰冷中带着一抹戏谑,这就点胆子,还这么大的好奇心!
白明溪睁大了漆黑的眸子,震惊地看着男子,刚刚……刚刚他是怎么过来的?他明明离自己还有十来米的距离,就算是冲刺也要几秒吧,怎么瞬间就到了她身后?!
男子比白明溪高出了一个头,大概有一米八八左右,低垂着头,一手抵在墙上,一手还拽着她胳膊,将他圈禁在自己的怀里。
所以说,她这是被壁咚了?
随着他的头低垂,清冽的男子气息喷薄在白明溪脸上,她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盯着对方俊美的不像话的脸庞,却丝毫生不出一点涟漪的情绪。
原来看别人被壁咚和自己被壁咚,感觉是不一样的!
若不是此时她不知道要面临的是什么,一定会大声对着这男人赞叹一句,这张脸可真是能够秒杀十岁到七十岁的所有女性同胞,高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唇轻抿着,看到他的眉毛和眼睛,白明溪立刻便想起了‘眉如远山,眸若星子’这样对美男的描述。
原以为只存在于化妆技术高超的电视剧里,却没想到让她在现实当中遇到了!
“你不是要帮我忙吗?这是打算去哪?”男子唇角一勾,看这女人一双眸子骨碌碌地转着,一脸的不老实。
白明溪干笑两声,想着该怎么逃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