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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雷绍霆这会儿的心情绝对是得用心急如焚来形容,打从女人晕厥在他的怀里,他就懵了,第一个反应就是今儿这事儿干的有点儿忒傻逼了。
一路油门儿狠狠的踩到底,好在已经折腾到二半夜了,哪哪儿的也不堵车了,那车开的风驰电掣的在三环路上狂奔着,直奔着军区总医院去了。
那俊逸的眉,眉头几乎要顶到了一块儿,紧抿着的唇,线条冷毅,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
把着方向盘的手不似平时一般轻松,抓的紧紧的,手臂上被瓷片扎的伤口,这会儿血还在流,因为那狠打方向盘的力度流的更欢实了。
可是就跟不知道疼似的,即便没有几辆车的路上,一路顺行着呢,但他嫌不够快,跟玩儿漂移一般的见着线就并,见着缝儿就钻,反正能快一秒是一秒。
这牛逼哄哄的车本就拉风,开在路上特别的招眼儿,何况还是这么快的车速,更彰显着那嚣张与霸气。
估么着多少人都得心里暗骂,这又是哪位爷二半夜出来飙车,要当拼命十三郎呢。
可这会儿雷绍霆还真就是拼了命的往医院开呢,即便是他也知道这女人就是晕过去了,以他一些基本的常识,她应该没什么大碍,可是他就是不放心,说什么也得带她到医院看看,而且,他还谁都信不着,二半夜又给章放折腾起来了,也顾不得几点了,反正他必须听到章放告诉他这妞儿没事儿,他才能完全放心下来。
面容苍白,毫无血色,泪痕未干,依旧晶莹在睫毛上,似那早晨的露珠儿般剔透在那长睫上清颤着,手上的伤还因为急着抱她出门都没来得及去检查,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那娇小的身子就斜靠在车门上,看着单薄的可怜,他最爱的那柔软的发丝有些凌乱的挡着她半边的面颊,显得那小脸儿白的近乎透明,就跟那摔的一地的骨瓷一般,看得他一阵儿心悸。
不禁狠狠的砸到方向盘上。
雷绍霆,你一大老爷们儿怎么就非得跟个女人较劲儿呢?
现在她这副模样儿,是你想看到的?
没事儿闲的叫那个许什么的女人回来干嘛?
自己找恶心不说,还把这妞儿折腾成这样儿。
你不是认定了她了吗?
既然认定了还干这种无聊的事儿干嘛啊?
这么一砸,那胳膊上的伤口血就往外渗着,可他已经完全顾不得了,他此刻心心念念的都是副驾驶上这个虚弱的小女人。
他真的是慌了,一到这个女人的事儿上,他便特别容易心慌。
看不得她有一点点儿的委屈,也看不得她受一点点儿的伤。
他分不清楚乔楚在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位置,可是她就是有本事牵动他的思绪,让他总是做一些自己都觉得不找边际的傻事儿。
到了地儿,车都没锁,抱着女人就奔着主楼去了,章放儿家里离着医院近,早就在那儿候着这位爷了。
见雷绍霆都快急出一脑门汗的样儿了,也没多说什么,叫着护士就给推到就诊室去了。
乔楚恍惚的听着好像是有人在说话,周围有急匆匆的脚步儿声,还有陌生人的声音在交流着什么。
这里不是中山别墅。
一股子医院来束水儿的味道,不用说,这是又进医院了。
她记得自个儿好像没怎么着啊,就是哭的有点儿狠了,昏了过去,这也不至于给折腾到医院来吧。
不过她也没有反抗的劲头儿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身上这儿劲儿都在刚刚消耗的差不多了,真真儿的是折腾不起了。
护士特别细心的给那纤细的手指头上包扎着,即便是再仔细着,可毕竟是手指头上的伤口,怎么着也是十指连心呢,疼那是一定的。
看着女人那好看的眉拧到了一块儿,却没有吭一声儿的忍着,雷绍霆心里也难受的要命,恨不得这罪他替她去受了。
大手抓过她没有受伤的左手,收在掌心,一下下儿轻柔的抚摸着那光滑的手背,安抚着。
折腾了一六八开,在雷绍霆一再的叮嘱,千万要看清楚,手上会不会有残留的瓷片后,把那伤口算是处理稳妥了。
想起那一地的碎片,雷绍霆心里就无味杂陈。
想她那清冷的性子,又怎么会说什么软话呢,她既然买了餐具回来,是不是就代表着她有些事儿已经想不明白了?
结果晚上却又闹出了这么一折子戏,就跟那摔碎了的盘子似的,算是把这妞儿好不容易服软儿一回的事儿给生生儿的打碎了。
想着她最后去够的那个盘子,那死命抓住不放的样儿,心里就隐隐的泛着疼,那是她心里那点子骄傲被打碎后最后的挣扎了吧。
折腾了一六八开,算是把这妞儿安置在病床上了。
这次踏实的松了一口气儿,靠在沙发上活动活动脖子,习惯性的抽出根儿烟,刚叼到嘴里就被章放阴阳怪气儿的打断了。
“病房不能抽烟,你丫没看那儿写着呢吗?”
“操!”
雷绍霆睨了一眼一边儿情绪不佳的章放,这会儿还招他,狠狠儿的往章放身上锤了一拳。
不过倒也听劝似的没耍大爷脾气,把本来叼在嘴里的烟扔到了烟灰缸里。
也难怪咱章少说话有点儿叽歪,这二半夜的,人家正在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儿呢,这雷三爷就火急火燎的来了个电话,就跟晚一秒就出人命了似的急迫,他这就马不停蹄的过来了,生怕耽误了事儿。
顶着两个跟兔子似的眼睛奔医院来一看,合着是雷声大雨点儿小,说实话,也就是他雷绍霆,再换一个人儿他也得翻儿了,没这么折腾人的。
可反过来他也明白,这一到乔楚这女孩儿身上,那啥都得算是大事儿了。
“放心吧,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手指头怎么造那样儿了啊?你丫是不是有暴力倾向啊?”
章放想到乔楚那手指头,红的都仓起来了,指甲也是一道道的划痕,就不禁纳闷儿儿了,这俩人儿在家是作什么妖儿来的。
“你丫才暴力倾向呢!”
“那咋回事儿?”
“没事儿!”
雷绍霆俊脸显得有些疲惫,也不想多跟章放解释这里面的事儿,既然没事儿他心也就放下了。
可显然章放撇着嘴,一脸怀疑的看着他,生生儿就好像看着一个家庭暴徒的模样儿,不禁啧啧的摇头。
这一举动也确实有点儿不知道大人心宽心窄,人家雷三少都心疼成那样儿了,还带着隐隐的小内疚呢,章少您就别在那儿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那边儿睡着呢,你跟我去处理处理伤口吧!”章放瞟了一眼那胳膊上还嗷嗷儿冒血的伤口。
“不用了!”
雷绍霆不能离开,万一这妞儿醒了身边儿没他怎么行。
“不用个毛儿啊,你他妈还真以为自个儿是铁打的了?赶紧的!”
几乎是被章放绑着去的门诊室,把那胳膊上的血迹清理干净,才看出来,那胳膊上横七竖八的被瓷片划得是一道子一道子的,跟自虐似的。
本来地上就乱七八糟的,再加上一心护着她,一个胳膊托着她倒下去的重量,也亏得他练过,不然伤的不止这样儿。
章放是看不下去这俩人儿你虐我我虐你的劲儿,关键你们小两口儿闹腾,别把别人总捎上啊,这他妈的衣服刚脱一半儿,就让丫给叫来了,再他妈的来这么几次,自个儿还不得萎了?
这三天两头儿儿的倒换着值夜班儿,好不容易有时间霍霍媳妇儿了,一通儿电话全打乱。
他算是看明白了,以后关于雷绍霆的电话他得慎重的接,直接影响夫妻生活,家庭和睦。
连清理伤口带上药,把那条千疮百孔的胳膊爆炸上了,才合着这送人来的伤比那屋儿里躺着的可严重多了。
不过好在都是部队出来的,这点儿伤在他们眼里还真就不算个大事儿,照以前这点儿伤在章放眼里也不算啥,可身为医生,他就会把这事儿看的比较客观了,少了那些大老爷们儿无所畏惧的劲头儿,这有伤还是处理干净的比较好,尤其是扎着瓷片儿呢,如果有残留在肉里的可就不好了。
“我说你丫行不行了?这俩月就没消停过,你说你都往医院跑多少趟了?你和这妞儿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上演苦情大戏呢?今儿你受伤,明儿她受伤,要么就一块儿来,你是忒怕我没年终奖拿是不是?也不用这样儿啊,你三爷直接给我打个叁仟万五千万的不就行了?”章放一边儿在病例上做着记录,一边儿轻哼着调侃那边儿愁容满面的雷三爷,这大半夜被扥出来,怎么也得容他发发牢骚吧,挤兑挤兑吧。
雷绍霆这会儿真没什么心思跟章放贫了,心里别提多他妈的后悔了。
可不是,打从和这妞儿认识这俩月,真成医院的常客了,就连这妞儿的第一次也是在医院里。
“你丫是不是克人家啊?不成就给人家放了吧?我看这么下去,这妞儿早晚得让你折腾死!”
章放是一点儿也没给他留情面,不过说的倒也是实情,这回回来医院,哪回不是弄的伤痕累累的?
他这局外人看着都闹腾,反正他这会儿是幸福美满的,压根儿就忘了自己追媳妇儿那会儿费劲巴拉的样儿了,满心想着,这俩人儿咋就不能好好儿的呢,跟他和他媳妇儿似的,多好!
想着想着心里就美上了,压根儿就不管别人死活的样儿。
“你丫滚蛋,操!你他妈才妨人呢!”雷绍霆一听这话明显眉毛都竖起来了。
别的他都认了,等妞儿醒了,他孙子似的说软话他都认了,但是让他放手,门儿都没有。
“今儿这出儿又因为啥啊?是不是因为她弟弟的事儿啊?”
雷绍霆一愣,她弟弟的事儿这不是解决了吗?
“不是那事儿。”
“我听前院儿的大夫们说的,她弟弟好像是治疗期内就跑了,后来乔楚回来也没找着。”
“跑了?”
“怎么?她没跟你说?”
雷绍霆想起来刚刚乔楚也话里话外的提起她弟弟的事儿,怪不得她如此激动,看来她也不知道她弟弟的近况,这妞儿心里还是一直认准了这事儿是他干的。
只不过,打从那天在办公室那么一出儿后再回来,她也就没再提乔梁的事儿。
最近公司事情也多,东郊那边儿的开发的事儿,老太太有意让他逐步加入,这一忙,也把这事儿忘一干净。
其实照说着,他是对乔梁做的仁至义尽了,冲那小子先下药后动刀子的下三滥行为,他完全是看在乔楚的面子上没去动他。
医药费掏了也不过还是因为他与乔楚的关系,就算是他放弃治疗,跑天边儿去,也跟他一毛关系没有。
可是看着这妞儿一天愁眉苦脸的样子,甚至在心里还是认定了这事儿是他干的,就心里忒不得劲儿。
她怎么就谁都能相信,就是不能相信他呢?
“嗯,都是乔楚办的退院手续,说是走的时候儿还一个劲儿的说姓雷的要杀人灭口什么的,你丫也够冤的,掏着医药费还挨着骂,什么时候儿干过这么缺心眼儿的事儿啊?”
“操!这小子这么说的?也不亏他妈的在监狱里挨打,早晚的事儿。”
怪不得那妞儿气势汹汹的质问她呢,人家亲弟弟都那么说了,也不亏这妞儿生气了。
思忖着,这事儿还得继续查,要真如乔梁说的,是姓雷的干的,那么他第一个能想到的,就是最疼他的雷老夫人了。
光鲜的面子总会掩盖着见不得光的里子,如果那份大大的家业是靠着面儿上看的那么光明正大而来,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私底下少不了有很多黑事儿,奶奶的手段他也是很清楚的,不想让乔楚接近自己的态度也很明确。
对于乔楚,她绝对会毫不犹豫且不惜任何手段的去阻止。
乔楚在他身边儿护着,奶奶也不好和他撕破脸,直接对她动手,那么就得从侧面来逼着乔楚知难而退。
甭管他们是如何考虑的,但这会儿目的确实达到了,乔楚这不就是怀疑上他了吗?
这事儿得查,必须得给这妞儿有个交代,得为自己正名啊!不然整天看他跟个阶级敌人似的,谁受得了?
“行,你在这儿陪陪吧,住一晚也行,回去也行,这药也都是抹得,你也会弄,不过你的伤更重点儿,也得记着擦药。”
“得了,比娘们儿还墨迹!”
“操!不懂好赖!”
“行了,这么晚了,赶紧回去吧,我在这儿住一晚再走。”
章放出门儿又仔细叮嘱了一下儿护士那边儿,才放了心开车回家了。
雷绍霆回到了病房,轻轻的关上门,生怕吵到了床上熟睡的人儿。
慢慢的坐到床边,抚摸上那白的毫无血色的脸,拇指摩挲着那唇色都有些淡了的轮廓,心里那隐隐的疼更加浓烈起来。
乔楚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温度慢慢靠近,抚摸上她的脸,特别温柔,就像她是被呵护的宝贝一样,那种安心的感觉让她分不清楚是现实还是梦境。
转眼却又是男人那狠戾的眼神,将她的琵琶砸了个粉碎的情景,不禁心里就着急了起来,伸出手努力的想去阻止,却最终是没有救下来,那琵琶再也修补不好了,想到这儿,眼底本就没有消退的泪水顺着眼角流到了鬓际。
“…为什么,为什么要摔了我的琵琶…咳咳…”
嗓子像是有刀子在隔着喉咙一般,疼的厉害,声音似缺水的鱼儿一般干涸。
可怎么就睁不开眼睛呢?她明明知道抚摸着她的是谁,可是连抬手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雷绍霆一听到她咳嗽的声音,本来就是起身去给她倒水,立马儿三步并作两步的又走回床边。
“乔。”
乔?他何时开始这么称呼她了?
从未有人这样叫过她,这个称呼陌生的很。
这男人除了叫她痞气的叫她妞儿,要么就是邪气的叫她妖儿,更是怒意非常的时候儿,直接就恨恨的叫着乔楚,是那种咬着后槽牙叫的。
这会儿她倒又有了新称呼了。
那样温柔的唤着她,一点儿都不像是他的口气,可那低沉磁性的音色又是他没错儿。
她已经醒了,可让她不想睁开眼睛面对他,她已经累的没有力气了。
如此折磨的日子她真的受够了,她刚刚也说得很清楚了吧,可她能离开吗?
这个男人怎么可能放她走呢。
他是高高在上的神一般的男人,即便是他摔了她的琵琶,她都没办法理直气壮的让他赔给她,因为她欠那么多的钱,那琵琶简直显得微不足道了。
她该如何迈出下一步,餐具碎了,心也碎了吗?为什么这会儿的心那么的疼呢。
“既然醒了,为什么不睁开眼睛?”
那盈盈而落的泪,他知道她硬醒了,她却不愿意睁开眼睛。
“你就那么不愿意见到我?”
男人语气来有些颓废,那宁可让酸涩的眼泪沙着眼睛,也不愿意睁开看他一眼,让他心里都跟着泄了气了,越想越觉得今儿晚上这事儿干的后悔。
乔楚那歇斯底里的感觉已经平复了下来,她知道歇斯底里也终归是无用的,本来仰躺着的她翻转了一下身子给了男人一个大后背,明摆着就是回答了,她确实不愿意见到他。
她心里真的乱了,回想着这一天的事儿,餐具没了,琵琶也没了,她很生气,很心疼,可就算这样,也无法不去承认,她是真的在乎了,不然她不会觉得抓心挠肝般的难受。
怎么办,自己可不可以在失了心和守住心的中间找到一个平衡的点,既然逃不脱,又舍不得,那么可不可以就平静的生活,不要再这么折腾下去了?
“行,我走,我走行了吧?”
雷绍霆也一阵儿的窝火儿,也不知道是冲着她啊还是跟自己怄着气。
他活了二十六年了,就没哄过谁,还真就不知道怎么哄。
其他的女人也敢跟他闹什么脾气,而对于这个女人,他除了以暴制暴的方法,还真就想不出什么别的法子。
当然对于乔楚,所谓的以暴制暴,也就是把这个闹脾气的女人扔到床上,好好儿收拾一番了事儿。
可这会儿,这妞儿身体这样儿呢,也不能犯浑的真把她怎么着吧。
要说平时聊天儿闹着玩儿吧,那腻歪话到是能说的挺六儿的,绝对可以是那种恶心人不偿命的,可到真个儿时候儿,还是觉得那软话不知道从何说起,他雷三爷跟谁服过软儿啊,这妞儿还真就跟他杠上了似的,瞅那不待见他的样儿,这不说软话儿还不一定好使呢。
门儿关上了,乔楚也睁开了眼睛。
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才感觉到手指头一阵儿钻心的疼。
看着右手这四个手指都分别拿纱布缠着,才意识到,手真是伤着了,可刚才她一点儿都没有什么感觉。
琢磨着自己今儿晚上是够作的,这可是弹琵琶的手,干嘛这男人干恶心事儿,她却跟自己的手过不去啊。
忽然又听到门响,乔楚急忙往被窝里出溜,可是这么一着急,手指头一下儿没轻没重的戳到了床上,疼的她直冒冷汗。
那钻心的疼让本来已经消停的眼泪儿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她今儿还真就成水做的了,怎么动不动就哭个不停,可她就是想哭,她今天没有喝酒,可是她依然还是脆弱了。
“怎么了?你有事儿不会叫我啊?又瞎折腾什么啊?”
看着女人那掉着大眼泪豆儿的小模样儿,刚刚心里那点子郁结早就烟消云散,这会子只剩下心疼了。
“你不是说走了吗?”
乔楚迷蒙着的大眼仰头着,那楚楚可怜儿模样儿真是让人疼到骨子里,他还怎么走,他那里舍得。
“小没良心儿的,你在这儿爷能走啊?这种事儿也就你这没心没肺的干得出来!”
雷绍霆嘴上说的不招听,可还是温柔的捧着女人的手。
他竟然还在说她没良心,说她没心没肺,她要真能做到没心没肺就真是出息了。
本来这一晚上就委屈着呢,经男人这么一说,就更觉得委屈了。
“你走,你走,你凭什么说我,你凭什么,你才没良心,你才没心没肺!”
那眼泪儿既然流出来了,那一时半会儿止不住了,扑簌簌的跟下了雨似的,使劲儿的往回抽着被男人死抓住不放的手。
“你放开我,放开我!”
越挣脱不开,越恼羞成怒似的哭的越凶,空在外面儿的左手也不闲着,扒着男人那钢铁般的胳膊使劲儿的推搡着。
嘶——
男人闷哼了一声儿,那小手儿胡乱的拉扯推搡,正好儿就戳在了刚包扎的伤口上。
心里不禁暗骂,本来刚刚没啥事儿,让章放这么一处理反倒噶虐到疼了。
衣袖半卷着,漏出来一截儿缠绕的纱布,乔楚一下儿停了手。
“你的胳膊怎么了?”
吸了吸鼻子,声儿颤着,水汪汪的大眼看着那缠的跟粽子似的胳膊,有点儿愣神儿。
她记得她晕过去的时候儿,他将她拉住,可好像没站稳,两个人一块儿摔了下去。
他的胳膊受伤了?
“怎么着?心疼了?你少气爷两次就行了!”
雷绍霆横楞着眉,佯装怨怪的说道,可一看这关切的小眼神儿,心里那叫一个美啊,这伤的真值。
“我哪有气你,都是因为你…因为…不然我怎么会摔了盘子…你还摔了我的琵琶,那是我爸爸买给我的…都怪你,都是因为你…”
抽搭着,话说的也上气不接下气儿的,委屈劲儿瞬间又涌了上来。
好不容易挣脱开的两只手又开始泄愤似的不停的捶打着,却还是躲过男人受伤的胳膊,一下儿被男人牢牢的锁在了怀里。
这好不容易不哭了,怎么这会儿又哭上了?
这女人还真是水做的,照以前,这女人一哭,雷三爷早就烦的不行不行的了,可眼么前儿这像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哭的惨兮兮的小女人,他的心是彻底的被这泪水冲塌了。
女人,多让人心疼啊!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行吗?别伤了自己!等你手好了,爷让你随便打!”
那温柔的口吻,疼着,哄着,只是握着那只受伤的手,不让她再乱动。
本来刚刚也是出去抽了根烟,一听到动静儿就赶紧跑进来了,他怎么可能放她一个人在这里,他舍不得。
乔楚这会儿哭的更加放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天下来的委屈全数释放了出来。
他这算是道歉吗?
他做了这么多的坏事儿,一句都是他错就算完了?
可为什么自己心里就因为他这一句哄她的话而心软了呢,自己怎么就这么没出息。
越想越恨自己,便哭的越厉害。
感觉女人在他怀里抽噎的离开,禁锢着她的双臂稍稍放松了一点儿,额头抵上她的,一下一下儿的吻掉她脸上的泪。
“怎么还哭呢,你是非得让我心疼死不可是吧?”
喟叹着,幽暗的眸子里装的满满的都是疼惜,他知道她委屈了,确实是他给的委屈。
是他弄出这么个破事儿,而且还千不该万不该的摔了她的琵琶,他看得出来,她是多么珍视那琵琶。
如果哭出来能好受点儿,那就哭吧,反正有他陪着她呢。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男人就那么耐心的抚着她的背,任凭她趴在他的肩膀上哭的惨烈,眼泪儿一把鼻涕一把的全都蹭到他那价格不菲的衬衫上。
终于,像哭够本儿了似的,才带着鼻音,说话轻柔的像只小猫。
“…邵霆,我们不闹了好不好?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好好儿的,行吗…”
“好,我们都好好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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