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立夜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指环套在了夏潇潇的无名指上,他紧紧地抓着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潇潇,你看看这枚戒指,它戴在你的手上好漂亮,好合适,你以前说过,你不喜欢钻石戒指,因为钻石戒指会耽误你干活儿,所以我就选了一对指环,你看看,我也有一枚——”
眼泪溢出眼角,落上她修长的指尖,可是她依旧如死尸一般,一动不动。
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然后就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一大群医生鱼贯而入。
“先生,请您让一下,我们得救人。”
钟立夜立刻站了起来,护士开始给她打强心针,医生开始给她电击……
“小姐,您要挺住,您要挺住——”
“曹医生,她要不行了,不,她已经不行了!”
“加大电量,再加大电量——”
“夏小姐,您要坚持住——”
那一刻,钟立夜仿佛死了一般,他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的那一切,心里空牢牢的,他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清任何事物,因为一切都变得模糊,除了夏潇潇那张如月光般惨白的脸。
心,又疼了起来,被重物碾过一般。
潇潇,你真的要离开我吗?
潇潇,你舍得吗?
……
……
钟立夜不知过了多久,总之,他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久到他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马上就濒临死亡。
潇潇,我是不是错了?
我是不是不应该一直缠着你?
潇潇,我是不是应该离开你?
如果没有我,你一定活得安全而快乐。
可是潇潇,我舍不得,我真的舍不得。
屏幕上的直线又开始有节奏地跳了起来,医生和护士终于松了一口气,可钟立夜却像一棵生根的植物一般,一直直挺挺地立在那里。
“钟……钟先生,这位小姐已经暂时脱离危险了,所以,您不要太担心了。”曹荣光壮着胆子说。
钟立夜望着夏潇潇,缓缓走了过去,他在她跟前蹲了下来,轻轻地拿起她的手。
护士想要提醒钟立夜他应该离开了,可是曹荣光立刻阻止了护士:“让他留在这儿吧!他留在这儿,或许对病人有好处。”
所有人都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钟立夜和夏潇潇。
他望着她,嘴唇开开合合,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他低下头,把头埋进她的小手,就看见她的指缝间溢出一波又一波水泽。
忽然,房门再次被猛地推开,紧接着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声:“潇潇,我的潇潇——”
钟立夜立刻回头,他愣了一下,是一脸风尘仆仆的夏江山和美奈子。
美奈子朝夏潇潇扑了过去,钟立夜立刻拦住她:“阿姨,您冷静点儿。”
美奈子看见钟立夜,疯了一般地大吼:“混蛋,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潇潇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躺在医院里,你害了我的女儿,我要打死你,我要打死你——”
她的拳头落在了他的胸口,巴掌落在了他的脸上,可是他一动未动,一言未发。
破浪几步跑了进来,一把抓住美奈子的手腕,钟立夜立刻说:“松手,让她打——”
【补12月29日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