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两个小家伙来到世界上已经有一百天了。
从古代时就有一个说法,说是小孩满了一百天之后就好养好带了,还有就是希望孩子能长命百岁,所以要举行百日宴。
百日宴是古时出生礼之一,它的讲究就是小孩子生下来100天,叫“百岁”,大概就是将“长命百岁”与百天结合起来吉利说法。
而在南边,则称为“百露”,或许是说小孩过了100天,就不必藏在家里了,该“露”头了。
苏家小院又热闹起来,苏母拿出早前,在小河村就准备好的百岁衣。
百岁衣,半夏是知道的。
它是用各种颜色的碎布块缝制而成的。这些碎布最传统的获得方法是从百户人家讨得,布的颜色越杂越佳。
“娘费心了,回头就让包子和饭团穿上。”
苏母道:“当时我也不知道你怀的是双胎,只准备了一件,不过幸好我把大宝的百岁衣也带过来了,大宝身体健康,让饭团穿他的衣裳也没事。”
此次百日宴没有大办,只是邀请了些许好友,大家一块儿热闹热闹。
半夏参加过现代孩子的百日宴,以为古代亦是如此——两娃出来露个面,然后大家吃吃喝喝,最后各回各家。
可等到苏母拿出面条圈在两娃的脖子上时,半夏一脸懵逼。
苏致远好心解释:“这是百日宴的习俗之一。”
只见苏嬷嬷和奶娘抱着两娃,苏母亲自用年糕粘住面条的两头,口中念着“面条连年糕蘸“。
然后让两娃亲鱼的嘴、鳍、尾,寓意连年有鱼,最后将鱼放生。
随后给两娃带上早就准备好的长命锁和银手镯。
银锁意为锁住性命祝其长命百岁,又称为长命锁。
本来百日宴是需要半夏娘家订做豆沙馅的小寿桃的。
可惜半夏父母双亡,这一环节本来是要取消的,幸好柳婉婉的娘亲——柳氏前来赞助。
柳氏紧赶慢赶终于在两娃百日宴之前,送来了100个寿桃,装了两个捧盒与另外一捧盒寿面、一捧盒肉或其它食物。
半夏心中微微动容。
她知道定是大嫂与柳氏说了什么,要不然柳氏与她之间无亲无故,为何会突然给包子和饭团送寿桃,在百日宴上全了她的面子。
最后出现在饭桌上的便是面条和年糕。
寓意面条给宝宝拴住,年糕把宝宝粘住,取“长寿”之意。
有些地方则是用面粉做“百岁子”,即做成中间粗圆,两头细园带园尖的面食,可大可小,既可食用。
上回的接生婆和坐镇大夫都被请来了,苏母递上红鸡蛋,几人笑呵呵的接过,吃了起来。”
半夏不解:“这又是何意?”
苏致远解惑:“此举寓有“圆满”之意。很多地方会在孩子出生时,给亲友和乡邻送6个或者8个红鸡蛋,通知新生的喜讯。”
半夏这次可算是涨了见识。
一行人吃完喝足散去已经是戌时。
金子真和晋王是等到众人都散了才来的。
苏母正在和大家一起收拾桌子,看到他们来特别开心:“小真子,梅公子,你们吃饭了没?我给你们做点吃的。”
“伯母,不用麻烦,我们已经吃过了,”金子真最近对苏母特别殷勤,挽着袖子就要帮忙。
“不用不用,你们年轻人坐着聊聊天。”
金子真道:“包子和饭团呢?”
苏致远知道他是想两娃了:“在屋里呢,如意,你去……算了,还是我去罢,两位且等等。”
晋王挑眉。
不一会儿,苏致远抱着姐姐,苏嬷嬷抱着弟弟进来了。
弟弟精力旺盛,在苏嬷嬷怀里左拱右拱。
姐姐眯着眼睛,嘴里吐着泡泡。
晋王皱眉:“致远兄家竟然落魄至此?竟买不起一件好一点的衣裳了?”
在皇室,是没有百岁衣的做法的,晋王对此不了解,待听到苏致远解说后,不置可否。
金子真凑过去:“包子张开了不少,这水汪汪的大眼睛和小……致远兄真像啊!”
姐姐睁着瑞凤眼,看了眼金子真,又继续低下头吹泡泡,口水顺着嘴角滴到苏致远衣襟口,他也不嫌,温柔的拿帕子帮她擦掉。
金子真热切的看着这一幕:“给我抱抱。”
苏致远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不确定的问:“上回教你的方法,你记着没?”
在金子真再三的保证下,苏致远才将宝贝闺女小心翼翼放到金子真手上。
金子真捏捏包子的小手,摸摸小脸,突然大叫起来:“致远兄,你快看,她笑了。”
苏致远淡定道:“大惊小怪。”
转头自个儿逗起闺女来。
晋王被两个逗闺女的男人忽视了,也不气,起身抱起苏嬷嬷手中的饭团。
饭团精力旺盛,小腿蹬个不停。晋王手贱的去揉他的小脸,揉得饭团嘴巴都瘪起来。
晋王很有经验的哄了哄,饭团立马止住了哭。
晋王见他没眼泪之后,又手贱的去揉他的小肉脸,饭团又瘪嘴,又要哭,晋王再一次哄他。
如此反复了数次后……
“哇哇哇哇……”饭团哄不住了,哭得整个房子都震了震。
晋王一脸淡定的将饭团还给苏嬷嬷,目光随之转到包子身上。
苏致远心中一紧,故作镇定:“包子也都在打呵欠了,定是累了,奶娘,带包子下去休息。”
转眼间,屋子里就剩下晋王、金子真和苏致远三人了。
晋王从袖口掏出一个小匣子:“给孩子的玩具。”
金子真也解下腰间的玉佩:“上回见饭团喜欢这个玉佩,便送给他罢。”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这是给包子的。”
苏致远也不客气,道了谢就都收起来了。
他了解这两人的脾气,推拒反而会伤了彼此和气,显得生疏。
两人没有多留,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房间里,半夏正在喂奶。
虽然两娃有奶娘,但是半夏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己喂。
姐姐吃的比较斯文,弟弟吃的猛一点。
“他们走了?”
苏致远道:“晋王和子真刚走。”
半夏无奈道:“刚才你们对饭团做了什么,他哭得那般凶。”
苏致远把晋王的恶行控诉了一遍。
半夏不上当:“所以,你看到了,并未制止?”
苏致远转移话题:“还是娘子有办法,饭团一会儿就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