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致远将半夏的双腿环绕在自己腰上,指尖顺着她的大腿内侧向上移去。
半夏伸手阻止:“相公…不要。”
手被苏致远轻松剥开:“娘子的嘴骗人的鬼。”
俯身含住樱唇,细碎的声音从唇齿间传出。
屋外太阳缓缓上升,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屋内。
苏嬷嬷准时准点出现在门外。
苏致远抱着半夏想再来一次,被一把推开了:“别闹。”
两人平缓了呼吸,道:“进来罢。”
悠闲的吃了早餐,换了一套朴素的衣着,将脸涂成黑炭色。
“相公,脖子和手都要涂的,逼真!”
苏致远:“……”
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娘子,这会不会太黑了些。”
半夏举起手看了眼:“不会呀,挺好的。”
“我是说我…会不会太黑了点?”
半夏转头,愣了一会儿,又迅速转回去,死命的憋着笑:“这样挺好的,我们走吧!”
两人身边跟着同样把脸涂黑的如意,三人慢悠悠的在街上走。
远处拐角口,一处住宅前围着好多人,苏致远等人好奇走了过去,挤过人群,只见一个妇女散着头发,手上拿着把木制宝剑跳来跳去。
半夏拉着旁边一个人问:“大姐,她这是干啥嘞?”
大姐神秘兮兮道:“治病呢!”
半夏:治病?
目光上下扫视了眼那个在乱跳的妇女,半夏心中猜测:难不成这人脑子有毛病?需要治病?
“她有什么病?大夫来了没有?”半夏问大姐。
大姐一脸莫名的看着半夏。
有好心的围观百姓解释道:“她是仙姑,在施法呢,生病的是这户人家的夫人。”
半夏皱眉:“仙姑施了法,那夫人的病就能好?”
有人信誓旦旦:“只要没做亏心事,仙姑施法请示了天上的神仙之后,病就能好了。”
“那要是病没好呢?”
“那就是做了亏心事,要不就是没那个福气。”
“胡说八道!”苏致远朝那个正在施法术的“仙姑”道,“疯婆子,别在这欺骗大家,赶紧走。”
这户人家的主人是个大腹便便的男子,看见苏致远扰了仙姑施法,刚准备阻拦,就听见苏致远对他说:“生病理应寻医问药,怎么能相信这种把戏。”
“我夫人的病情我最清楚,只有仙姑能治得好!”
苏致远一声冷笑:“那要是治不好呢?是你夫人做了亏心事还是福气薄。”
男子语塞……
苏致远耐心劝着:“生病就应该看大夫,这样病才会好,你家夫人是哪里不舒服?”
“这几日腹泻严重,肚子疼。”
半夏道:“这应该是受凉引起的腹泻,具体的还要看大夫怎么说,不严重的话,吃几贴药病就好了!”
男子不敢置信:“吃几贴药就能好了?”
得到半夏的肯定回答后,男子仍然不相信,强词夺理:“我们这里生病都是请仙姑的,有不少人都被仙姑治好了呢!”
苏致远不理会他的言语,给了如意一块令牌:“去将城中最有名的张大夫请过来。”
“是。”如意领了命令迅速消失在大众视线里。
不过片刻,如意和张大夫就来了。张大夫是城中最有名的大夫,可惜虔州大部分人都信巫术,生病了也只请仙姑来看,反而是医馆很冷清。
“大夫,”苏致远上前,“这家夫人腹泻肚子疼,劳烦您给看看是什么原因?”
中年男子堵住门,不让他们进去。
苏致远道:“你就让大夫进去看看,这次的诊金和药钱,我给!”
中年男子想着反正不要自己花钱,看看就看看,万一真好了呢!
张大夫细细的问过夫人的病情,望闻问切后,开出药方:“这位夫人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这几日有些受凉,喝上几贴药就好了。”
苏致远依照约定爽快的给了钱。
中年男子将信将疑的把药煎了给夫人喝下去了。
这么一闹腾就到了中午,苏致远和半夏在路边随便找了家面馆解决午饭问题。
“一会儿还去村里吗?”
苏致远面色凝重的点头:“去,娘子可是累了?要不我先送娘子回府。”
“这么点路,有什么累的!”
“两位客官,面来了!”
半夏忽然捂着肚子:“老板,这附近有没有好一点的……我最近老是肚子疼。”
“有,你看见那条路没,前面左转第二家就是,你去找何仙姑,可灵了!”
半夏:“你平时生病了也是找她吗?”
“是啊。”老板说完就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半夏小声对苏致远道:“看来当地的百姓很崇尚巫术。”
“确实,”苏致远道,“如意,回头传话给苏三,让他盯着今日治疗的那位夫人,等她病好之后,立即告诉我。”
“是,大人。”
三人匆匆用了午膳,租了一辆马车去附近的村子里。
驾车的小哥皮肤黝黑,二十多岁的模样,很健谈:“你们是从外地来的罢?”
“是啊。”
“我就说嘛,你们的口音不像本地的。”
苏致远干脆坐在马车外面:“你怎么称呼?”
“叫我老马就成了。”
苏致远坐在老马旁边叨家常:“你这驾车技术不错。”
马哥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家以前有牛,我会赶牛,后来徐地主就让我去给他赶马,坐了几年马夫。”
“后来怎么不做了?”
“后来…我爹上山打猎遇难了,我娘没多久也走了,家里妻儿要照顾,田里也要照看,就没做马夫了,现在自个儿租了一辆马车,平时做做拉人的活。”
“长寿村你熟吗?”
“这你就问对人了,”老马道,“我就是在长寿村长大的。”
“一会儿你有时间的话,能带我们到长寿村转转吗?”
老马拍着胸脯:“没问题,长寿村没人比我熟了,对了,你们来长寿村是干嘛的?”
苏致远说得煞有其事:“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到处走一走对于……”
老马一辈子都不认字,此时听到苏致远嘴里蹦出来的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词,无端感觉压力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