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馥羽不过是说了自己近来的生活状态,没想到夏彤一口认定顾锦已经婚内了,让她留点心。
阮馥羽一直以来都认为是自己太过敏感,将顾锦的变化小题大做了,没想到夏彤刚问了几个问题就一口断定顾锦外头有女人了。
她不敢面对的事情被夏彤鲜血淋漓地说了出口,尽情地展示在空气里,阮馥羽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被当头棒喝。
“你可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千万不能忍,他若做了任何的对你不好的事情,立刻跟我说我来收拾他,我若是说话不灵,可别忘了还有我姑跟你撑腰呢。”夏彤就算是快要从庄园里离开了,也是认认真真地叮嘱阮馥羽。
“行了行了,你别为心了,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注意安全。”阮馥羽也同样对她唠唠叨叨。
两个人就在黄昏的时候分开了,夏彤晚上与家人有约,不然一定会推辞了去,继续配着阮馥羽,哪怕只是蹭她做得饭也是好的。
阮馥羽转身往自己住的地方走的时候,感受到了一股来自于深秋的寒意,没有什么时候比她现在感到悲伤的了。夏彤说了很多的关心的话,但阮馥羽觉得并不需要那些,那些话都没有办法安慰到她,她是怎么了,阮馥羽都不知道了。夏彤终于离开了,可以不逼着她面对现实了,阮馥羽却没来由地觉得寒冷。
“应该相信谁呢?”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阮馥羽还是在说着,她讲给自己孩子听的,她分明感受到了来自那孩子的回应。他在她的肚子里动呢,慢慢地动着,就像是给孤独的阮馥羽以回应。
“我们应该相信爸爸吧?”阮馥羽又问道,她慢慢地走在庄园里,护理们远远地跟着,随时随地给阮馥羽以帮助。至于阮馥羽在说些什么,任何人都没有听到。
阮馥羽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接受夏彤的建议,将顾锦从别人那里抢回来,但她心里的深处还是想着相信顾锦的,他们都是在过去相互承诺过的。她以为自己足够了解顾锦,可以一下子就决定可以相信或者不能相信。但人心一直都是复杂的啊,说着情话的那个人,最终很有可能给予你最深的打击啊。
虽然很想相信顾锦,但是阮馥羽还是对他保持了警惕,在顾锦晚上下班回来时,她变得五官格外敏感。
她在确信顾锦的可疑究竟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真是存在的。首先就用眼睛看着顾锦,他自上次生病过后,顾锦就有些憔悴了;她继续用耳朵去听顾锦发出的声音,听他接的电话,听他跟别人在做交谈,可都是工作上的东西,她没有发现什么可惜的地方;随后,她又用鼻子闻顾锦的味道,他的衣服里有着一股女性香水的味道,阮馥羽从来没有用过这个牌子的香水,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带回来的。
寻找了一圈,这个香水的味道应该就是最可疑的线索了,阮馥羽仔细辨别了,那个香味,她都已经闻出来了是什么牌子的香水,但是对用这个牌子的香水的女人,她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如果真的说没有印象也不算正确,阮馥羽至少有些许的印象,觉得这个香味很熟悉,那种萦绕在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的感觉,真是够折磨人的。
顾锦收拾完自己回到房间,阮馥羽在此之前的三秒钟立刻完成端坐在床头看书的优雅的样子,她刚刚做的事情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顾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是觉得阮馥羽有点奇怪,总是拿余光看他,为了盯住他而做出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说她假装在看书,把书本举得高高的,其实书是被她拿反了的。
阮馥羽躺在床上还是在想着他身上的那股子的香水的味道究竟来自于哪里,就好像知道了这个线索,阮馥羽就算是找到了那个隐藏很深的小三。
顾锦在家的时候,阮馥羽动用了五官而专心寻找蛛丝马迹,顾锦不在家的时候,阮馥羽则是房间里的东西。
她觉得自己在家里没有事情可以做,正好借此机会收拾一下房间,慢慢地收拾着卧室,她一点点地将顾锦从书房里搬过来的几本书给叠放在一起,将他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归纳好。
她做起这些的时候才有“家庭主妇”的感觉,那些护理过来送按时吃的营养品的时候,要帮阮馥羽收拾房间,但是阮馥羽拒绝了。
她慢慢地收拾着房间里的每一个物什,逐渐地找寻到自己的存在感,其实每周都会有人来收拾他们的卧室,如果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就会有人立刻找到,然后汇报给阮馥羽。她做这些更像是没有解的问题。
反正时间的流逝对阮馥羽来说也没有什么切实的意义了,阮馥羽只是在消磨着时光。
令人觉得很深的是,她居然真的从房间里找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阮馥羽在床底的边缘找到了一张发票。如果单单是一张发票也就不会令阮馥羽胸口作痛的感觉了。
那张很小的纸条,不同寻常的是纸条上印着的是“艾文莉”宾馆的字样,阮馥羽倒吸了一口凉气,在她的印象里顾锦从来没有带着她一起来过那个“艾文莉”宾馆,那么这张纸条是从哪里来的?
只有一个可能,这条子是顾锦的,并且没有错的话,他应该是跟别的女人一起去的吧,听说那里奢豪到极致,令人眼花缭乱,他跟别的女人一起去的时候,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
他那个时候会想到阮馥羽这个人吗?
阮馥羽看着手中的纸条,有些头脑犯懵,从他身上带着的女人的香水味道的到出现在床底的这张豪华的宾馆的开房记录。她不得不相信夏彤的推测了,顾锦果真是外头有人了,她含泪将这记录叠好,存放起来,既然他是事实,那么这件东西就是证据。
她仰头,将眼泪给重新逼会眼睛里面,仍旧难掩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