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声音,白雅彤又惊又喜,见果然是姜安然醒了,赶忙关切道:“安然,你醒了?身上可有哪处难受?口渴吗?饿吗?”
本来姜安然经过睡梦中的情形,便以为自己死了,可现在根据梦中,姜安然知道楚斯年也被救了,而自己也活着,哪里能不喜悦,看着眼前关切自己的白雅彤,心中既感动又愧疚:“娘,让您担心了。”
哪个孩子不是娘的心头肉,见姜安然此时平平安安的在自己面前,听姜安然此时意识清醒的说话,白雅彤的泪,一下子便涌了出来。
姜安然看着痛哭的白雅彤,记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急忙摸出枕头下的帕子,亲手为白雅彤擦泪,即便沉稳如姜安然,也不知此时该如何安慰白雅彤,只能一遍一遍的唤:“娘~”
等白雅彤发泄够了,这才略不好意思的说道:“你看,娘这么大的人了,竟在你一个小孩子面前哭哭啼啼的。”
姜安然只能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女儿什么都没看见。”
见姜安然突然像是恢复了,甚至像是恢复到没有被绑之前的状态,可白雅彤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犹豫再三,还是问道:“安然,你......没事了?”
姜安然明白白雅彤的担忧,可也不好与白雅彤说梦里与楚斯年相见了,不说白雅彤,若不是姜安然自己经历不同,就连自己都觉得太过玄妙了些,便同白雅彤说道:“我没事了,睡了一觉,觉得突然想通了,他定会安然无恙的,我等他回来就是。”
对白雅彤来说,自姜安然回来后,有些情绪实在是来的突然,也走的突然,白雅彤又是也在懊悔,当初不论有多大困难,都该将姜安然带在身边,也不至于时常看不到姜安然的情绪。
只是此时,白雅彤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姜安然平安的在她身边,一切就是好的。
白雅彤也不再与姜安然计较争辩楚斯年是否会回来,毕竟心中有念想日子也会好过些,便与姜安然说道:“那娘便陪你一道等。”
看白雅彤面上带了些疲倦,姜安然干脆将身子向里挪了挪,又与白雅彤说道:“娘上来陪女儿睡会儿吧。”
白雅彤自不会推辞,便在姜安然身边歇下了。
想来是许久未曾睡好觉了,等到巳时,白雅彤才醒来,心中一惊,看向旁边的,姜安然正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
姜安然说道:“娘醒了。”
白雅彤觉得姜安然的笑脸,比冬日的暖阳还要暖心,笑着回答:“醒了,你怎么不多睡会?”
“昨日睡得多了,便不困了。”
“那咱们起吧?”
“好。”
“来人。”
早先,见房内没有动静,也有丫鬟进门看了的,可见白雅彤与姜安然躺在床上睡着了,张嬷嬷便没有让打扰。
此时听白雅彤唤,便知道这是要起了,才有白鹭、莺歌、朝云、朝露带着洗漱的东西进了门。
据白雅彤观察几日后,才发现姜安然所言不虚,因为姜安然自醒来后便真的与往常无异了。
到了十月底,姜家便开始筹备姜安然的笄礼。
因这十五岁的笄礼对女子来说十分重要,白雅彤几乎事必躬亲,就连姜安然都要跟在白雅彤身旁忙一些事情,所以这日子倒是过的比想象中快一些。
又因姜安然及笄正好是除夕那日,恐他人不便前往,顾特在十一月中旬前就将请帖送了出去。
而且因除夕之后便是正月,所以姜家这两个月倒是比往年都忙了些。
腊月初九那日姜安然又迎来了丹阳,这是丹阳成婚后第一回与姜安然相见。
姜安然初见丹阳时,见丹阳一身红装,潇洒利落,而此时再见丹阳依旧是那套红装,可却与先前的潇洒利落有些不一样。
姜安然深觉面前的丹阳似乎有哪点与之前对不上了。
丹阳一见姜安然便冲着姜安然喊道:“安然,我总算逃出来了。”
别说身旁的嬷嬷和丫鬟们,就连姜安然都也有些呆愣:“这说的哪里话?快进来坐。”
丹阳坐下连饮了三杯茶,喘着粗气与姜安然说道:“你可不知,我本以为成婚过后便不再忙碌,至少也比成婚前稍稍顺心些,可没想到成婚之后才是噩梦的开始。”
身旁姜安然的嬷嬷孙嬷嬷来自书香门第,又一直在白雅彤身边,所以向来是最重规矩的,原是她极少能见到丹阳,此时孙嬷嬷看着这样随意的丹阳,脸上微微露出一丝差异,被丹阳这般话语与行径,惊的脸色都变了一变。
即便姜安然没有出嫁,也知道丹阳这番话说的有些不妥,可当着这丫鬟婆子的面,却不好指正,更不好问原因,只好遣孙嬷嬷带着朝云等人出去。
这时姜安然才问:“你这是怎么了?这话你就在我这里说说便是,可不能当着外人胡说。”
丹阳显然是极放心姜安然这里的丫鬟们的,便说道:“我也就在你的悠然居能说说真话。”
姜安然问:“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身边也没有什么丫鬟跟着。”
提起此事,丹阳心中才更是一阵落败,哭丧着脸说道:“你也问我丫鬟,我之前哪里是带丫鬟的人,我分明是恨不得身边只安排两个小厮跟着的人。若不是经不住婆婆一遍遍的念叨,我是万万不会要丫鬟的,可我那几个丫鬟整日磨磨唧唧的,今日我实在是烦了,才甩开丫鬟,自己跑出来了。”
姜安然本以为丹阳与郑文杰两情相悦,而郑家与邵家又是关系匪浅,丹阳婚后必定会幸福美满,可没成想,因为丫鬟一事,竟逼得丹阳成了这幅样子,毕竟丹阳一向都是向往自有和无拘无束的。
丹阳这便算:想求而求不得。对此,姜安然实在是替丹阳难过的。
可向来都是劝人好,也没有劝人不好的道理,姜安然只能劝慰丹阳道:“我方才还觉得你身上多了一丝女儿家的柔美,正替你开心,谁知你两句话就将我方才的想法打破了。不过依我看,郑夫人这样也好,正好让你收收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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