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激烈的麦收过后,村里人忙着打谷场晒麦子,村里的孩子们也没闲着,跑去地里捡麦穗。
临近中午,楚辞去镇上给父亲拿药,从医院出来后,她带来的存款已经花了个精光,兜里就剩下两块钱看家。
还是得找个赚钱的门路,楚辞走在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七十年代的人大多都是蓝裤子,兰衣裳,皮肤干黄,营养不良,家家户户都穷,一群人里能找出一个胖子都不大容易。
“楚辞,你怎么在这儿?”一道清脆的声音从筒子楼的窗户处响起。
任盈盈和楚辞是初中同学,两人前后桌,任盈盈家庭条件好,又没有干部子女的傲气,算得上和善的同学了。
就在楚辞沉思间,一个穿着碎花衬衣的,扎着麻花板的女子小跑着过来“远远的就看到是你,没想到真的是你”
“盈盈,你家住在这儿啊?”楚辞没想到任盈盈的家就住在供销社的后面,出来就是街道。
“是啊,初中时,我还想和你交朋友呢,可惜那会儿你和沈鸽交好,我还担心你被她骗了”任盈盈言谈间满是对于沈鸽的不屑。
“你和她有矛盾?”楚辞询问道,原主记忆中每个同学都好,就是没有发生过矛盾的画面。
“我就是看不惯她,有一次我买了新头绳,她居然在厕所里说我坏话,还无意间将我的头绳给弄到了泥地上,当着同学的面阴阳怪气的给我道歉,我不原谅,就是我欺负人,太过分了,我不喜欢她装模作样”
楚辞挑了挑眉,沈鸽这人骨子里就有着爱慕虚荣,她上一世能看上张轩文,不也是因为张轩文是城里的吗,见识不凡,而重生后,能不顾脸面嫁给谭耀祖,别说那是爱情,可真是侮辱了爱情这个词。
“其实,我和她也闹掰了”楚辞将自己和沈鸽的矛盾告诉任盈盈,眼看着她一脸呆滞不可置信,仿佛被刷新了三观的下限,最后猛地说了一句“这个沈鸽也太不要脸了吧”
姐妹之间友谊的升华就是要有共同敌对的人,任盈盈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大白兔奶糖塞给楚辞“这是我舅舅带回来的,好多呢”
“你拿着药,你家里人生病了吗?”任盈盈瞧见楚辞的药包,询问道。
“我爸病了,是痨病,我给他拿一星期的药”
不远处砰的一个声响,楚辞和任盈盈一同看去,地上倒下一个人,任盈盈脸色大变“是高主任”
救人要紧,楚辞和任盈盈一同跑了过去,将她放平之后,楚辞检查了一下这人的生命体征,有猝死的风险,历经几世,对于人体基本上的经脉却是十分熟悉的,楚辞当下花费十积分,购买了一套银针。
借着从口袋里取出来,一根根银针扎在中年妇人的身上,任盈盈惊讶至极,在她的印象中,楚辞一直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她什么时候会医术了?还运用的这么熟练。
等到高主任的生命体征平稳下来,任盈盈这才吃惊和好奇的看着楚辞,老实交代,明明是一个学校里出来的,大家都是青铜,你怎么就悄无声息上王者了。
“嗯,我从书上看来的,这招叫金针度穴,你想学吗?我教你”楚辞将银针收起。
楚辞在学校里就是个书呆子,任盈盈也知道,可是医学啊,那么高大上的东西,是光看书就能学会的吗?她这个学渣没那个自信。
对于任盈盈无声的质问,楚辞挺了挺腰板,千真万确,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任盈盈还真有些不大习惯楚辞突如其来的爆棚自信心,一边询问道“那你以后是要当医生或者护士吗?这种学医的天赋,不好好利用,太可惜了”
楚辞听后却摇摇头“我已经不读书了,回家帮忙干活,在村里当记分员,也定了未婚夫,估计过半年就要出嫁了”
“啊,怎么会这样”任盈盈嘟了嘟嘴,趴在楚辞的耳边小声说道“其实,我考中了高中,可是爸妈不让我去念,听他们说,现在城里的高中被地方组织的红,卫,兵闹个不停,打伤了好些同学和老师,学校都快开不下去了,我爸给我找了个供销社售货员的工作,半月后上班”任盈盈语气中满是对于学校的不舍,她想念那种校园氛围,也想念朗朗读书声。
“是嘛,能当上售货员可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你加油啊,在那个柜台,到时候我去买东西,你可别不让我进去啊”楚辞笑着打趣了一声,悄悄将一滴灵液滴进高主任的嘴里。
余光中看到一个人包的严严实实,拿着东西偷偷摸摸进了一条小巷子里,没了踪迹,心里有几分疑惑,这里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黑市吧。
“咱两是同学,再说了,我是那样的人吗”任盈盈因为家世和心直口快的原因,身边一直都没有伙伴闺蜜,此刻和楚辞说话相处,却让她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感。
“我这是怎么了?”高主任挣扎着醒过来,脑子有些疼,她是镇长的媳妇,也是镇上的妇女主任,刚才有两伙人在她办公室吵了半天,小儿子还闹脾气,她一整天还没吃饭,刚出来打饭,就晕倒在了路边。
“你是任家丫头”高主任对附近的孩子还是认得几个的,任盈盈将人搀扶起来“您刚才可真是危险,晕倒在地上,我都听不见您的心跳了,多亏了我同学,楚辞,那一手厉害的金针度穴,转头就将您给救了回来”
听完任盈盈的话,高主任将目光放到楚辞身上,诧异道:好一个亭亭玉立,不卑不亢的丫头“小姑娘多谢你救了我”
楚辞将她的包捡起来递给她“您的病就是太过劳累,还是去医院看看,吃两副药,就好了”
告别了任盈盈和高主任,楚辞回到家中,父亲去了晒谷场,小弟去了林间捉知了猴。
屋子里,楚辞尝试着打开空间,却被反弹了出来。
“系统,怎么回事?”
腰间的泥娃娃一闪一闪的,浑身带了一些金黄色,要是修道之人在此,一定会认出来,这是功德金光,和极为难得的帝王之气。
“本世界未免太过低级,天道压制,不允许使用储物空间”
“那你还能干什么?”
“撒娇卖萌,么么哒”对上一个泥娃娃脸,楚辞嘴角抽了抽,她家的系统越看越废柴啊。
系统表示:只要宿主足够强,它这个系统也能沾点光,宿主吃肉,它喝汤,两人一起乐洋洋。
楚辞:没出息,说好的系统中最靓的崽儿呢。
转眼就到了村里交粮的日子了,这段时间谭耀明开着拖拉机,拉粮食,拉草杆,干了不少活,整个人皮肤都晒黑了不少。
去到镇上,他们红旗生产队往年都评不上先进,这一次借着拖拉机这股东风,还是头一次第一个来到粮站,在村长和粮站的同志交接的时候。
楚辞却看到沈鸽拿着一大包东西进去了之前那个小巷子里,然后过了一个小时后,才喜滋滋的出来,一手捂着口袋,应该是卖了不少钱。
这更加让她确定了那里就是黑市。
在后面交粮的几个村,村长之间都相互认识,得知了村长家的小儿子修好了拖拉机,一个个兴奋的跟什么似的。
“谭老哥,咱们的交情不错,去年还是我帮你在领导面前说话,今年你无论如何也要让你小儿子去我们村一趟,那拖拉机放在仓库都要生锈了,老弟承你的情”
“不行,谭小师傅应该优先来我们村修拖拉机,我们村可是去年的先进村集体,你们几个靠边”
“镇上都没修拖拉机的师父,你们说先修你们村就修你们村啊,做梦还没醒啊”粮站门口,三四个村长围着谭耀明和谭村长就开始打起了口水仗,在这种先后顺序上,谁也不服谁。
谭村长一掌拍在小儿子肩头“老子没白供你念书,得一声谭小师傅,值!”
“我小儿子能优先修那村,你们自己看着办”谭村长留下这么一句话,转头神神自在的走了。
谭耀明瞬间就如同乱入狼群的小绵羊,被一群老油条,子给淹没了。
供销社门口,楚辞买了一些油盐,却见供销社门口,任盈盈扎着一个高马尾,等着她“楚辞,你可算来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怎么了?”楚辞茫然道。
“高主任家的大儿媳妇肚子大了,生孩子坐月子,得好几个月的时间,这不一个工作的空缺留出来了,高主任念着你上一次救她,就想将这个工作留给你”
“你想啊,她能给我透一个口风,那肯定是真的,你要是有了工作,到时候我们一起上班多好啊”
“真的吗?莹莹”这对于楚辞来说,一块馅饼砸头上了。
“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莹莹谢谢你”
楚辞真是感激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之前还在操心该如何为家里带来收益,可现在如果有了镇上的工作,那就是吃国家粮的了,一个月还有二十块的补贴,可真是及时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