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理所当然站在她面前,清俊面容上挂着对她的厌恶,微挑的墨玉双眸中幽光凛冽,似笑非笑的厌恶模样当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宁夏强忍着情绪在他越发过分的话语中终于崩溃,她满脸疯狂怨恨瞪着徐岩,出口的声音是那般沉痛:“是,在你徐岩眼中,我永远都是这么不愧,就因为我曾经的年少过失,就在你面前成了罪人,既然这样,你还来做什么?徐岩,你还来做什么?”
她扬声大喊的模样看上去有些狰狞,慌张伤痛的目光死死盯着徐岩,竟然带着一丝罕见的怨恨憎恶。
如果说之前对他无恨无波,那么现在宁夏就是真的痛恨这个男人了,她恨透了他的自以为是和理直气壮,更加痛恨他的卑鄙手段。
他想要过平凡幸福的生活,但他却总是这般阴魂不散,他不想让她过好日子,更加这般高傲凛然的模样。
凭什么她莫宁夏在他面前就要受这份气?
将这份厌恶看在眼中,徐岩发现,他左右心房位置抽痛了一下,这种感觉十分不妙,他眯着幽深黑眸,面容隐晦难懂。
叶翌寒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面色疯狂的宁夏,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管什么徐岩,直到此刻他才发现,他真的爱惨了小媳妇,看她面对徐岩时这般慌张沉痛,他更是痛恨起自己来。
面对她的寒声逼问,徐岩不禁扪心自问起来,他到底为什么而来的?
难道就是见她要看心理医生,所以他来冷嘲热讽的?
不……
闭了闭苍凉黑眸,徐岩很快否认了这个答案,扯了扯薄唇,他低沉的嗓音中难掩悲戚:“我来做什么你不知道?莫宁夏,我还真是看不下去你这副委屈万分的神色,怎么?现在嫁给了叶翌寒就以为有靠山了?”
他似嘲似讽的神色看在宁夏眼中无异于更受刺激,她微微喘息着,上下不接下去模样真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但她愤怒的语气还没说出来,站在他一旁的叶翌寒就沉声冷喝:“徐岩,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宁夏是我妻子,我的一切都是她的,她也理应享受这一切!”
渐渐地,他漆黑鹰眸越发浓郁起来,他眸光冷峻寒霜盯着徐岩,微启薄唇,出口的话是那般冷锐:“如果你这次来只是单单想要看我们笑话,那我很抱歉的告诉你,宁夏现在是我妻子,这辈子都会是我的妻子,我不在乎她之前做过的一切。”
在徐岩的步步紧逼下宁夏没有想哭,因为她不想再为一心想置她于死地的男人伤心委屈,可如今听着叶翌寒说她这辈子都会是他的妻子,她竟然感动的鼻子发酸,心中那份委屈油然而生。
她就这么两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似乎忘记旁边还有个徐岩的存在。
一个郞有情,一个妾有意,徐岩看在眼中不曾拍手叫好了,他生生压下心中那股异样情绪,眸光幽暗看着站在他面前气势强大的叶翌寒,扬了扬清隽眉梢,明亮俊颜上说不出的闲适:“这个结果我早就想到了!”
他不是一个白痴,叶翌寒既然能娶莫宁夏,那肯定是看上她了,他早就从先前的不可思议中走了出来。
但不敢是因为什么她,他都觉得好笑,这种女人,叶翌寒要了干嘛?
叶翌寒紧皱英挺剑眉,眸光不善盯着徐岩,这个男人和薛子谦不一样,至少薛子谦的心思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但面前的徐岩却高深莫测,偶尔一笑也是那般寒霜,最主要的是他和宁夏曾经的关系,其实说到底他真正担心还是当年那件事。
微扬着完美薄唇,徐岩冷睥了一眼眸含泪水注视着叶翌寒的宁夏,眸光微闪,似有微光闪过,但很快他将恢复正常,似笑非笑的幽暗情况盯着叶翌寒,幽幽黑眸中透着无尽嘲讽:“啧啧,叶队长这话说的可真是轻易无限,不知道的人恐怕还真以为你们夫妻情深呢!”
“你什么意思?”叶翌寒微皱剑眉,眸光寒霜瞪着徐岩,对于他意味不明的话语,他越发失了耐心:“有什么话你直说好了,你和宁夏当年的恩怨,最好也能一日解决清楚,我不希望我和宁夏的婚姻生活中,还有你的不断掺合。”
掺合?
这俩个字有些刺激到徐岩,他猛地抬眸向叶翌寒望去,冷锐黑眸中散发着淡淡薄怒:“叶翌寒,你知道什么?就敢在我面前这么说?你怎么不好好问问你的妻子,她当年是怎样的?”
他潜意识觉得,这些都是他和宁夏之间的事,这个女人就是死了,也始终亏欠他徐岩的,所以在她面前,他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但如今这个是她丈夫的男人让他感受到了惊慌,不是对他的惊慌,而是对他和宁夏关系的惊慌。
“你们之间的事我都知道!”叶翌寒站在徐岩面前,相对于他的清俊不凡,他同样是青年才俊,不同于他的优雅尊贵,他霸道野性中透着一丝耿直,就这么毫不避讳盯着徐岩,微敛的目光中闪烁着轻幽:“这不是正如你意嘛?宁夏现在住院了,你很高兴吧?但是徐岩我要告诉你,你别高兴的太早了,宁夏是我的妻子,这个事实这辈子都不会改变,你要想伤害她,得先问问我叶翌寒同不同意!”
以往每次面对徐岩时,她都会由内而外觉得亏欠,所以在他面前,她总是不自信,甚至卑微到尘埃里去,但如今不一样了,有了这个男人的爱护,她觉得她有了面对徐岩的勇气,在他徐岩,她莫宁夏是个堂堂正正的人,不是他可以随便欺辱的。
想到这,她神色一正,精致眉宇间漾着淡淡潋滟,掀开被子,从病床上走了下来,她就这么正大光明站在徐岩面前,理直气壮说道:“徐岩,这我不欠你什么,我知道你痛恨我,恨我的不得好死,好,既然这样,你以后就别再来我这找不痛快了,我发誓,如果有可能,我可以一辈子不出现在你面前让不不舒服。”
其实她想说,如果可以,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北京,纵使你徐岩在北京多富丽堂皇,权势滔天也和我莫宁夏没关系。
但转眼一想,过不了多久,她和翌寒在北京的婚礼,她又将这句话给咽了下去,为了一个徐岩,她这辈子都不回北京实在太亏了。
在她坚定不移的目光下,徐岩心中微窒,他觉得他的隐忍已经到了快要奔溃的地步,尤其旁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男人,他的疯狂在此刻不得不平息下来。
微挑着英俊眉梢,他就这么含笑清润望着宁夏,俊颜上笑意耐人寻味的幽深。
宁夏看在眼中,眼皮微跳,微咬着红唇,在心中不断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其实并不可怕。
叶翌寒不动声色挡在宁夏面前,他眸含深意盯着徐岩,冷沉吐口:“我想宁夏的意思你已经很清楚了,既然这样,就请你以后别在出现在我们面前了,当年宁夏还小,在很多事上做的都不好,我们是应该对你说声对不起,但这不是你能要挟宁夏,随意欺辱她的理由。”
杀父之仇的确可恨,纵使叶翌寒再宠爱宁夏,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道理,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人生在世,总要为一个人神魂颠倒的而背弃本来的信仰。
他的正于错分的并不是那么清楚,所以在知道宁夏曾经的过错时,他会坦然接受,但如果他换位思考时,也会觉得徐岩做的这些都是对的,毕竟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他话音刚落,徐岩冷厉凉薄的嗓音就响了起来,他眸光阴冷盯着叶翌寒:“叶翌寒,你明白什么?你只知道维护你的妻子,那我呢?我的父亲就活该惨死?”
说着,他指着他身后的宁夏,微扬眉梢,嘲讽笑了起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维护她,你这种人知道什么是善于恶嘛?她娇纵跋扈的时候,你叶翌寒在哪呢?所以别在我面前说这种道貌岸然的话,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这个男人是天之骄子,一生下来就享有比别人尊贵的身份和锦衣玉食的生活,有时候,他也会不甘心的想这到底是为什么?凭什么老天爷就这么不公平?
聪明的人是不会永远都忿忿不平的想这些,好在他徐岩不是这种人,这样的心思只会偶尔才会冒出来但很快就被他压了下来,只是如今在这俩人浓情蜜意下,他忍不住的想要发狂。
叶翌寒微微皱眉,眸光阴暗盯着徐岩,见他满脸愤怒讥讽,不禁扬唇反驳:“是,我是我不知道你们当年的恩怨,但徐岩,你不觉得你当年那样的做法很卑鄙?对一个才二十来岁的小姑娘那样残忍,你怎么能心安理得的?”
他不在乎宁夏以前到底有多任性娇纵,他只在乎宁夏当年所受的侮辱和伤痛。
是,他叶翌寒的确不算是个好人,正与错非得也不是那么清楚,而宁夏就是他的劫,让他甘之如始的为她如此。
徐岩听见这话,不禁扬唇笑了起来,他眉梢微扬,深刻俊颜上挂着一丝璀璨笑意,就这么毫不掩饰对叶翌寒的讥讽:“叶队长,恐怕你还不知道,你妻子当年可是很愿意被我欺辱。”
他故意咬重欺辱二字,清俊面容上挂着意味不明淡笑,在叶翌寒快要发怒前,他又将含笑的眸光落在宁夏身上“宁夏,你好好和你丈夫说说,当年是谁对谁死缠难打的?”
叶翌寒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眯着冷幽黑眸,面容寒凉中透着淡淡隐晦。
宁夏狠狠瞪了一眼,然后连忙拉住叶翌寒的胳膊,精致苍白小脸上挂着让人怜惜的憔悴:“不是的,翌寒,你别听他的话,他就是故意这样说,破坏我们的关系。”
说着,她心中浮现出一丝悲哀,冷冽目光瞬间落在一旁的徐岩身上,扯着嗓子,厉声嘶喊:“徐岩,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最好给我赶紧滚,我和翌寒之间不是你三言两语可以拆散的!”
她真的是恨透了他此刻似笑嘲讽的神色,都是这个男人当年害的她痛不欲生,现在她结婚了,他又来掺合一脚,是,她承认,她的确是先对不起他在先,但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他却还是不肯放过她。
这般纠纠缠缠的怨恨,她真是痛恨极了,如果可以,她真想一命抵一命的还给他。
叶翌寒的沉默无异于让徐岩心中更加兴奋,盯着宁夏失魂落魄的黯然模样,他微扬薄唇,唇角上绽放出绝艳笑意,啧啧出声:“什么掺合不掺合的,宁夏,你说的太难听了?你和我也算是认识多年的老友了,我来看看你还不行嘛?”
“不需要!”宁夏想也没想就冷声道,她微抬下颚,眸光坦荡清明注视着徐岩,暗暗咬牙,出口的声音中含着浓浓憎恨:“徐岩,你知道嘛?你的不出现就算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福了!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早就知道错了,怎么?你还继续这么阴魂不散的是想要和我纠缠一辈子?”
素手紧握成拳,一向在徐岩面前伏低做小的宁夏这次真的发怒了,她脸色不善凝视着徐岩,眸中清冽无一丝害怕,这是曾经一直不曾有过的。
是,她承认,在他面前,她的确不够硬气,毕竟身上欠着一条人命,但他这么三番四次的欺凌她,就当真以为她莫宁夏是好欺负的?
“一辈子?”徐岩玩笑的勾起唇角,清润淡凉的眸光落在宁夏身上,眼波流转间划过淡淡幽光,微启薄唇,沉声冷笑:“啧啧,当着你老公的面和我说什么一辈子,宁夏,你可真是本事啊。”
他高傲站在那,身上散发着不可一世光芒,宁夏看在眼中,狠的牙痒痒,凤眸中闪过丝丝郁结,更是气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够好!”一直未开口说话的叶翌寒终于沉不住气了,他皱着剑眉,目光冷肃寒霜盯着徐岩,上前一步,满是煞气吐口:“徐岩,你有完没完?在这和我们逗嘴皮有什么意思?说吧,今天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不相信这个男人大老远从北京来南京就是上医院里了他们的笑话,如果他真这个意气用事,叶翌寒还真不相信他能有今时今地的地位权势。
宁夏微微一怔,快速抬眸看了一眼叶翌寒,见他站在那和徐岩谈判,她不禁微抿红唇,一时间心中浮现出万千想法。
相对于宁夏的懵懵懂懂,徐岩却明白叶翌寒这话的意思,他心中微窒,反问自己,来南京到底是为了什么?其实他就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他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潜意识,他就是见不得这对男女开心,当下紧皱的清俊眉梢微微舒展开来,薄唇微启,温润笑了起来:“还是叶队长聪明,如果你真要问我来这是什么意思,那我只能告诉你,我是来看宁夏的!”
宁夏皱眉,对于他这种两面三刀,阴晴不定的面色,她心中越发痛恨,忙声冷笑:“你来看我?徐岩你,我还不了解嘛?你是来看我死了没吧?”
她这话说的极为刺耳,徐岩惊诧看了她一眼,心中微微沉了沉,这个女人在他面前一向垂着头,不管他说再难听的话,她也会选择沉默,但现在却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表达愤怒。
啧啧,叶翌寒你可真是好本事,把他徐岩不要的二手货培养成这样。
“宁夏现在是我的妻子!”面对徐岩若有若无的笑容,叶翌寒眉宇间冷酷之色更是浓重,他站在徐岩面前,面色冷峻,微启薄唇,一字一句冷然道:“我想你很清楚,宁夏现在是我的妻子,和你没有一分钱关系,你来看她做什么?”
徐岩明灿俊颜上挂着淡淡笑容,俊逸的身躯似染清风:“我当然知道她是你妻子,可我和宁夏也算是有过一段情的旧情人,我来看看旧情人还要经过你叶队长的允许?”
这个男人真的是被宠坏了,只要张张手,什么想要的都能得到。
想到这,徐岩不禁暗暗咬牙,垂在两侧的拳头悄然紧握,他快速将眸光落在宁夏身上,低沉的嗓音似有情人的低喃:“宁夏,我说的对嘛?”
叶翌寒的忍耐在此刻彻底爆发,他二话不说,上前朝着徐岩的俊颜就是一拳。
他动作很快,根本就让徐岩没有还手的能力:“徐岩,我警告你,最好收起你那放肆的眼神,宁夏是我妻子,以前我不在的时候,她才弱小的随便你欺负,但现在有我,你还有什么本事欺负她?”
面颊疼痛,口腔内传来的血腥味道让他知道,叶翌寒这一拳是真的没有留情,朝着地上轻呸了一声,他微微抬首,眸光讥讽盯着叶翌寒:“怎么?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叶队长就受不了的要打人了,那我要是告诉你,你宝贝至极的妻子,曾经怎么在我面前唯唯诺诺,你会不会气的想杀人?”
在他的嘲讽下,宁夏脸色刷一下变得苍白,微咬着红唇,她气的胸闷,几乎是下意识反驳:“徐岩,你错了,我再也不会心软害怕了,我为什么要怕你?我又没有做错事,倒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我这个弱女子,就不怕丢了你副局的面子?”
对于这样的宁夏,徐岩又是嘲讽又是新奇,他发现每次见这个女人都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自打她回国之后,对于她的消息,他一直没断过,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就像如今这样,她双眸园瞪气怒怒瞪着他,他竟然发现他心中居然是愉快的,至少他还在她心中不是嘛?
“徐岩!”见他这般肆无忌惮打量着宁夏,叶翌寒脸上那份不悦越发明显,他紧紧逼迫着徐岩,眸光幽深暗沉:“宁夏是我的妻子,这句话我再一次提醒你!”
徐岩不想和叶翌寒撕破脸,在官场上,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尤其他身价尊贵,身边又不知道悬浮了多少人际关系,不得不说,这样的叶翌寒,他真的不敢招惹。
但偏偏他是莫宁夏的丈夫,还这么一心一意帮着她,他不得不好好正视正视这个男人,用一个全新的眼光看待他了。
眼眸微闪,敛下眸底幽光,徐岩脸上似笑非笑的神色也尽数收敛起来,他沉着清隽面容,微启薄唇,冷声吐口:“这点叶队长不必在我面前再说,我很清楚,只不过,这是我和她之间的恩怨,你这个外人不了解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这话倒是把叶翌寒逗笑了,但很快,他的笑声就停止了,朝着徐岩淡淡摇头,明灿俊颜上说不出的释然:“我本来还在想徐副局肯定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爬到交通局的一把手上,但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啊……”。
含笑的嗓音顿了顿,他温柔将宁夏往自己怀中一搂,当着徐岩的面,他伸手佛了佛她额头碎发,动作说不出的柔情似水:“宁夏,你当年的阳光可真不怎么样!”
宁夏心中微窒,抬眸看着面前笑意盎然的男人,她忽然发现自己真不了解他,比如现在,她就一点也猜不到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心中虽然疑惑,可她还是冷睥了一眼面色沉静的徐岩,然后微微点头,清冷吐口:“以前是我瞎了双眼才看中这个男人,谁知道他是白眼狼,根本就不值得我付出真心!”
他这句不值得真是让叶翌寒喜笑颜开起来,他英挺眉宇间漾着淡淡温软笑意,注视着宁夏的目光充满了柔软:“嗯,这种不值得的男人,以后咱们少理他!”
这俩人一唱一和像是忘了他们谈论的当事人还在场,徐岩面容瞬间冷沉下来,不似先前的高深莫测了,他冷冷瞪着叶翌寒,满是磁性的嗓音中透着不耐:“叶翌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不问问她当年是怎么做的?你以为我徐岩是吃饱了没事做才和她耿耿于怀这么多年?”
她莫宁夏欠他一条命,他为什么要这么情意就松手,让他们高枕无忧的过上幸福生活?
她莫宁夏倒是幸福欢快了,那徐岩呢?凭什么她释怀了,他却还要生活的如此凉薄?
就算是要下地狱,他也要拉着她莫宁夏,让她陪他一起不痛快。
叶翌寒现在一点也不担心徐岩了,他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就像是个跳梁小丑,他不管再怎么蹦跶,宁夏的心始终都在他叶翌寒这边,他还怕什么?
笑意称身搂着宁夏,对于徐岩的话,他只是淡淡扬唇一笑:“我不需要问,我也不需要知道,徐岩,我告诉过你,宁夏是我的妻子,单单因为她是我叶翌寒的妻子,不管她做什么事我都能容忍,你也不要怨我护短,这事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应该这么做。”
说到这,他深刻明亮鹰眸中殷过淡淡潋滟光芒,坦荡而又清明注视着徐岩,眼底透着璀璨:“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他真的不算是什么男人,我叶翌寒不是的窝囊的男人,自然不能容忍你随便欺负我妻子!”
他左一个妻子,右一个妻子的,听在徐岩耳中是那般刺耳,他从来都不知道,讨厌一个人竟然能到这种地步,但现在他就恨透了用翌寒和宁夏脸上那一抹相濡以沫的柔情。
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他忍不住拍手叫好,微勾着薄唇,唇角上绽放着冷厉笑意:“这可真是情意绵绵的一幅画啊!不知道人恐怕还真的以为你们之间有多恩爱呢!”
他话音刚落,叶翌寒就狠狠眯起幽暗鹰眸,沉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岩无所谓的耸耸肩,面对叶翌寒的冷意,他丝毫也不放在眼底,反而情深浓浓望着宁夏,说出的话是那般惊人。
他说:“宁夏,嫁给叶翌寒,你真的甘心了?虽说我们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但你也不用嫁给他来刺激我!”
他就这么淡定甚至笃定的说她嫁给叶翌寒是为了报复他。
宁夏听在耳中,很想笑,但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咽喉干涩到沙哑,惨淡的面容上挂着苦笑。
她真的累了,在这个男人一而再而散的逼迫下,她真的疲惫不堪,连句解释都不想说。
宁夏的沉默苦笑看在叶翌寒眼中成了一种变相的承认,他眼皮跳了跳,狠狠眯着漆黑鹰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岩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隐隐还有些希翼,希翼什么他也说不上来,但看着宁夏没有反驳他的话,他就是高兴,连带着眸光也软了下来:“宁夏,我就知道你不甘心,当年,你在学校里,也是受人追捧的校花,现在嫁给了他叶翌寒,心里并不好受吧?”
这一声声的鄙夷听在叶翌寒耳中彻底火了,他的视线匆忙了宁夏身上拉了回来,根本就不敢去听她的答案。
在小媳妇面前,他一向是没出息的,他根本就不敢去问她心中是怎么想的。
稍一转眸看见的就是徐岩嘲讽含笑的面色,他气的直接挥拳而上。
口中更是嚷嚷的骂道:“徐岩,你个混蛋,当着我叶翌寒的面你敢这样说,以为我是死人嘛?”
徐岩也不是好相与的,第一次是他没注意,现在察觉到了,哪里还能放松,身子一闪,躲开了叶翌寒的拳头,非但没有沉默,反而更加刺激他:“怎么?我们这还没说什么叶队长就受不了了?你要是知道,宁夏当年对我的一往情深,你是不是还要疯了?”
这个男人果真是当兵当傻了,遇到事就知道用拳头解决问题,是,有时候很多事的确是要用拳头解决,但像他现在这般只会让人觉得是莽夫。
叶翌寒现在满心满眼就是这个男人对他的挑衅,他哪里还能平息怒火,凭着过人的身手,他下一拳很快落在对方身上。
挨了两拳的徐岩也彻底怒了,见叶翌寒真的发怒,他也同样赤红了双眼。
俩个男人就这么毫不掩饰的在病房里,你一拳我一脚的打了起来。
旁边的宁夏就像没看见一般站在那一动不动。
一拳落在叶翌寒侧脸上,徐岩狰狞的嗓音随之响了起来:“叶翌寒,你就是对她再好也没用,那个女人的心在我身上,她六年前爱的我死去活来,你以为你这几个月的悉心照顾就能让她改变心意了?”
这不是他自恋,而是身为男人的骄傲,他清楚的调查过叶翌寒和宁夏认识的时间,才短短的几个月内,他不相信真的就这么快爱上这个男人。
虽说叶翌寒身价权贵,在部队里又前途无限,本身长的又不错,但徐岩就是敢肯定,宁夏绝对不是见异思迁的女人。
这句话无异于刺激到了叶翌寒,他出手越发很重,就像和对方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徐岩身手并不差,矫捷的身姿和叶翌寒打在一起,一时间还看不出输赢。
他以前是当秘书的,为了全方位做好这份工作,他特意去学了跆拳道和武术,所以在叶翌寒的拳头下,他也同样气势不凡。
俩个人逗的很凶,在病床内砸了不少东西,当宁夏最喜欢的那个花瓶砸在地上碎裂时,她终于回过神来,清眸中划过一丝幽怨仇恨。
不动神色走到床沿边上,快速从枕头下拿出一边水果刀,朝着那俩个打的激烈的男人哑声大喊:“你们给我停手,都给我停手。”
徐岩率先看见宁夏拿着水果刀神色疯狂的模样,他动作蓦地一停,这个时候叶翌寒的拳头砸了上去,他嘶了一声,但却没了动作。
叶翌寒正觉得奇怪这个男人怎么突然停手,但当他稍一转眸看见拿着水果刀满脸激动的宁夏,他什么愤怒郁闷在此刻都消逝干净,眸光紧张盯着宁夏,出口的声音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惊慌:“媳妇,你这是做什么?拿着那个危险,你先把它放下来。”
到了此刻,叶翌寒发现,他连说话的声音中都带着颤抖,宁夏现在情况特殊,虽说刚刚在徐岩面前,她表现的很正常,但说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徐岩微抿着薄唇,见宁夏颤颤抖抖拿着那把锋利的水果刀,不禁扬唇讥讽笑了起来:“啧啧,宁夏,这么多年不见,你这手段可真是越来越本事了啊,当年在婚礼上,你怎么不拿着刀以死相逼的?”
低沉的嗓音一顿,冷睥了一眼满脸担忧紧张的叶翌寒,他出口的嗓音越发欢愉:“当年你如果知道用这个手段,指不定我就一时心软不悔婚了!”
宁夏憔悴的小脸上挂着慌乱,脑袋疼的似要爆炸开来,手中拿着水果刀,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但在徐岩嘲讽的目光下,她渐渐变得暴躁起来,扯着嗓子,朝他大喊:“闭嘴,你给我闭嘴,徐岩,你这个混蛋,你除了知道嘲讽我,你还知道什么?看着我不开心,你就真的很痛快?”
她嗓音中的排斥和厌恶是那么显而易见,叶翌寒听在耳中,早就失了先前的愤怒,眸光紧紧望着宁夏,他额头上浮现出一抹冷汗。
徐岩怔了怔,不曾想宁夏还能这般鲜明的骂他混蛋,他欢快的勾起薄唇,深邃黑眸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笑意,微启薄唇,淡淡笑了起来:“你这倒还有自知之明,宁夏,你知道的,早在六年前我就恨的你不得好死,让你痛苦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快乐。”
他和她打从认识的第一天开始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徐岩一直都这个女人是和他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所以在打从相遇的第一天起他就开始暗暗筹谋,为的就是有一天看见她懊悔伤痛。
现在他的愿望达成了,他为什么还要不高兴?
如果没有叶翌寒出现,他想,他的计划会更成功,不过没关系,现在他们夫妻间的关系已经被他搅合乱了,就算他走了,他们之间恐怕也难以回到以前了吧?
只要想到这点,他心中就会闪过一丝变态的快感。
宁夏激动的眼角含泪,她潋滟清眸中染上一层雾霭,眸光一瞬不瞬注视着徐岩,对于旁边的叶翌寒无心理会。
“好,真好,我总算是听了说了一句实话,不过徐岩,你知道嘛?你先前的话错了,我不爱你,早在你当年在婚礼上把我抛弃的时候,我就不爱你了,我莫宁夏不是没骨气的女人。”
她口中说着骨气,可滚滚热泪还是情不自禁从眼眶中划了出来。
徐岩看着这一幕,更是薄唇微翘,眼底透着无尽嘲讽。
这个女人有骨气?
早在她撞了人之后花钱买通关系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是黑心的,她没有良心,更别说什么骨气了。
“媳妇,我相信你,我都相信你!”在一旁的叶翌寒生怕宁夏出什么差错,几乎在她话刚一落,他就连忙启唇承诺:“媳妇,咱们先冷静冷静,为这种男人气坏了身子就太不值了。”
说话间,他悄然走了上去,想要伸手将宁夏手中的水果刀给夺下来。
没人比他还要清楚,宁夏现在手上这把水果刀是他昨天买西瓜的带回来的,那个时候宁夏说要吃西瓜,他自然得买一个回来,事后他清理房间的时候忘了要把水果刀给拿走了,没想到却被宁夏藏在了枕头下,现在更是拿在手上,隐隐有自杀的动作。
自打住进来的第一天,医生就明确表示过,患抑郁症的病患会有自杀倾向,房间内不可以留着锋利物品,但那个时候宁夏的病症还很轻,醒来之后神态自然,更是活泼的在他面前叽叽喳喳,他就将这么重要的一点给忘了。
现在她手中拿着锋利尖锐的水果刀,叶翌寒渐渐有些明白了,她这不是突然的意起,而是预谋了许久,早就那天她说要吃西瓜时就郁预谋了。
想到这,他不禁浑身一颤,面露惊慌,敛着眉梢,刚伸手要将她手中水果刀夺过来,但却快被宁夏眼疾手快快速朝后退去,她满脸狰狞疯狂,嘶声大喊:“让开,你给我让开,别上来!”
叶翌寒僵硬着身躯,看着这样的宁夏越发担心,心脏砰砰直跳。
在这个时候,徐岩更是挑眉微笑,讥讽盯着宁夏,出口的话是那般狠毒:“你这还要自杀?莫宁夏,别装了,拿着把水果刀吓唬谁啊?”
他不是叶翌寒,没有他的心慈手软,这个女人诡计多端,谁知道,她这出苦肉计是演给谁看的?
叶翌寒额头上青筋根根突起,猛地转眸朝徐岩望去,漆黑鹰眸中散发着浓浓愤怒:“闭嘴徐岩,你他妈要是敢在废话一句,信不信老子明天就让你横尸街头?”
在这种时候,和这个男人多废话一刻都是浪费时间,如果可以,他真想让他赶快滚蛋别在这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