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秀是火车站的站长,他的家可不在火车站里头住,陆游指着路,队伍在街道间快速穿梭着,有时遇见鬼子巡逻队了还要躲避一下,就这样走走停停的,等到了刘文秀家门口,时间已经到凌晨了。
“刘文秀的家就在那个小院里。”陆游指了指树丛掩映中一个黑乎乎的小院,天上的月光照在树梢,斑驳的树影印在院墙上,院墙并不高,院子里也沒灯,显然刘文秀的家里人都睡了。
就这样闯进去把刘文秀从床上拽起來吗,高全犹豫了一下,陆游回头看着他,众人都在等待高军长的命令。
“进去,去刘文秀家里。”这么多人留到大街上太显眼了,从时间上來说也耽误不得了,小合茂死了,安七琅也死了,鬼子接下來肯定要加强岳阳城的警戒,往后的行动只会越來越困难,高全这回带到岳阳这么多精锐战士,他必须要为这些战士的生命安全负责,必须要抓紧每一分钟,尽快的做完他想要做的事情,尽早率领大家离开岳阳。
沒人按门铃,也沒人去叫门,上去几名战士手搭手架了个人墙,上面那人一个翻身进到了墙里,随后院门就被轻声的打开了,数十名黑衣人一拥而入进了火车站长刘文秀的家。
有向导就是方便,战士们从各个方向控制住小院,高全一马当先直奔刘站长的卧室。
到了二楼卧室门口,陆游还想敲门,高全一摆手把这位文化人挡到了一边,“彪子來。”
警卫营长上來抓住门把手,拿个东西往锁眼里一捅,用力转了几下门把手,“咔哒咔哒”门锁发出两声轻响,卧室门无声无息的被推开,彪子一步抢先跳进室内,手里的枪也指向了房间里的那张大床。
“是谁。”床上的男人好像听见房门那儿的响动了,猛然间从睡梦中惊醒朝门的方向一望顿时大惊。
“不许大声喊叫,不然一枪打死你。”彪子说别的话或许还不太在行,说这种威胁人的话他可算是行家里手了,警卫营长那一脸的横肉,再加上本身携带的杀气,当时就把床上的男人惊得当场闭上了嘴,床上还有个女人呢,女人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说话,睁眼一看张嘴刚要叫,身形快若鬼魅的洪莹莹已经到了床的另一边,手一伸,盒子炮细长的枪管就挨到了那女人的嘴唇上,床上的女人只发出了一声“嗯”,就紧紧闭上了嘴。
“很好,两位配合得很好,下面还请两位继续配合,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请再穿件衣服,我们到外面去说话。”这间卧室里有窗户,半夜开灯外面老远就能看见,高全要找一处外面看不见灯光的房间再和刘站长谈话。
这回就用不到陆游了,刘文秀家的房子就算是别墅形式的独立小楼,那又能有多大,十几个侦察兵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刘宅里里外外摸了个遍,刘文秀这座小楼建造的非?ahref="iei8"tart="_bnk"iei8蒲В负趺考浞孔佣加写盎芡饪矗簿褪撬担还芨呷谖允摇15吞3炕故遣匏还茉谀募浞孔永锎蚩疲油饷孀苣芸醇桓龃盎r恋频模比唬彩露加欣猓跽故怯幸桓鰶]窗户房间的,那就是地下室,是堆放杂物的地方,地下室里沒窗户。
打开地下室的门,高全和洪莹莹、陆游,以及刘文秀两口子顺着台阶下到了地下室。
“陆游,怎么是你。”眼睛适应了灯光之后,刘文秀观察这群擅自闯入自己家里的人,冷不丁他居然看见个熟人,这位还是白天才见过面的老同学、小时候的伙伴、几十年的老朋友陆游。
“文秀,对不住啊,其实我们对你沒恶意的。”陆游也挺尴尬的,这种场面下和老朋友见面确实有点别扭。
“陆游,你想干什么,平时看你文质彬彬的,沒想到也是入室抢劫的强盗。”刘文秀老婆也认出了陆游,这女人可不像她丈夫那样会克制,大声尖叫着直接把陆游归到了抢劫犯的行列里头。
“咳咳,这个,刘站长,刘夫人,两位请息怒,我们不是入室抢劫的匪徒。”高全不能不说话了,人家都把陆游说成是入室抢劫的匪徒了,他和陆游是同伙,一群人一起來的,难道说高军长也是抢劫犯,被人如此误会,高全就算涵养再好也不能再保持沉默了。
“这位先生是。”刘文秀看着高全微微皱了一下眉,“你是白天跟着陆游一起去火车站找我的那个高谏之。”时间过去并不长,白天才发生的事,当时高全就是跟着陆游一起去的,现在俩人又是一起出现了,刘文秀要是认不出來高全才奇怪呢。
旁边的刘文秀老婆听说她丈夫认识高全,并且白天俩人才见过面,张了一下嘴想要说点什么,终于什么也沒说出來,只是用眼睛看看高全,再看看丈夫,身子往丈夫身边靠近了点,其实倒不是这位刘夫人忽然学会谨言慎行了,而是在她侧对面的洪莹莹正在拿眼瞪她,刚才从床上被惊醒之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拿着枪的洪莹莹,那支枪还差点插她嘴里,刘夫人潜意识里就已经对洪莹莹充满了畏惧,现在洪莹莹再瞪他一眼,这女人哪儿还敢再随便插话呀。
“刘站长记得沒错,我就是白天和陆游一起去拜访你的那个高谏之,只不过我并不是城里的汉奸队,我是国军的军官。”
“国军军官。”刘文秀反问一句,跟着身子就是一哆嗦,“长官來找我,是要,是要……”是要干什么,刘文秀沒敢往下说,他害怕高全是国军的锄奸队,今天晚上來找他是专门來锄奸的,刘文秀的老婆脸更白了,两只手抱着丈夫的胳膊更是恨不得躲到丈夫身体里面,这国军可比抢劫可怕多了,抢劫犯大不了就是抢劫个财物,最多最多见色起意劫个色,国军來了那可是要命的呀。
“刘站长不用多想,我们这么晚來找你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其实我是有事想请刘站长帮忙,只是帮忙而已。”
“帮忙,有什么要帮忙的,长官请直说,只要是我刘某人能做到的,哦,就算做不到我也会想办法帮你办成,有事您说话,我一定鼎力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