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赵宏远在这儿卖力地劝着,四周的人群不时的有人大声抱怨老村长多管闲事,大声宣告:“各位乡亲们。”这声招呼一打,在郑头领身背后站着的石磊差点沒笑出声,脸上表情一阵扭曲,赶紧伸手假装揉眼睛掩饰过去,
“我知道你们恨那些官僚,恨那些祸害得你们家破人亡的败类,你们恨,我也恨,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做事情必须要讲规矩,你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回家睡觉,这就是规矩,你听说过谁是晚上下地干活,白天在家睡大觉的,沒有吧,那就是你们大家伙儿都知道守规矩。”郑国泰这顿浅显易懂的道理一讲,显然极对这些农民自卫军的脾气,他这边话音一落,四下里一片叫好声,
“好。”“对。”郑大头领的讲话反响极好,
“那么,乡亲们是不是能听我的话呢。”前面的铺垫完了,后头就该下套了,郑国泰这标准的讲话套路竟然在农民自卫军中很受欢迎,
“听,咱们听郑头领的话。”
“郑大头领你说吧,我们全都听着,谁不听,谁是狗娘养的。”
“好,既然大家伙儿都听我的,那我可就说了啊,豫鄂边区游击总指挥何章海是[]政斧任命的大官,他沒有抢咱的粮食,沒有杀咱的亲人,咱们不能动他,动了他就是造反,咱农民自卫军可不是造反的反贼,咱们只是自卫,是为了保卫自己和老婆孩子的,主任副官何枋,祸害乡里、鱼肉百姓,罪大恶极,赵宏远,你去把何枋抓过來,我们开个公审大会,乡亲们各家都有什么冤屈都说到明处,让何总指挥也听听,他手下的人都干过什么好事。”
“把何枋抓出來。”人群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喊声,
“中,我这就去抓那个败类出來。”赵宏远一咬牙,拔腿就往[]队伍里钻,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包围圈里的[]惊恐的喊叫着,举着枪试图阻止农民自卫军的闯入,可面对成百上千愤怒的农民,[]们的抵抗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队伍当中的何章海脸色苍白,躲在护卫群里一声也不吭,刚才郑国泰说得那番话隐隐约约他也听见了,知道自己今天沒有生命危险,何总指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的那股火儿也一下子升起來了,原來豫西南闹出这么大动静的农民暴动,都是何枋这个主任副官引出來的,让你负责征兵收税,你竟然把事情办成这样,
“混蛋,混蛋,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游击总指挥部的主任副官,你们敢抓我就是造反。”面对气势汹汹的一帮子农民,主任副官何枋怒声痛骂,骂了几句一看沒效果,赶紧转头去看何章海,“总指挥,总指挥救命呀。”
“哼,你自己干的好事自己去处理。”何章海恨不得现在就掏出枪亲手毙了这个主任副官,要不是他,自己这个堂堂的中将总指挥至于这么狼狈吗,就你这样的还想要我救命,去死吧你,何章海怒斥了何枋一句扭脸看别处了,他不管了,
“各位乡亲,各位兄弟,咱们远曰无怨、近曰无仇,我何枋可沒有得罪你们呀,各位乡亲就放过我何枋这一回吧。”平时威风八面的何副官这会儿都快哭了,
“叫你抢我家的粮食,叫你打我爹。”
“娘的,你糟蹋我老婆的时候咋不哭呢,现在倒会哭了,呸。”
“你这个王八蛋,当初你派人抓我壮丁的时候咋不哭呢,幸亏老子跑得快,跑得慢一点就回不來了。”
人们怒骂着,厮打着,这个拧一下,那个踹一脚,把何枋从[]队伍里往外拖,是拖一路打一路,人还沒带到郑大头领跟前就已经死了,等一帮人拖着何枋到了郑国泰面前的时候,这家伙已经变成了一堆烂肉,连个人模样都沒有了,哪儿还有命呀,
光是一个何枋显然还不能完全止住农民们的怒火,这家伙一个人也办不了那么多坏事儿,赵宏远领着乡亲们又从[]队伍里陆续揪出十几个坏种,有军官也有士兵,每一个人被逮出來,总有一帮人又哭又喊着冲上來厮打,痛斥这些家伙所做过的坏事,
平常或许不在意,等到集中爆发的时候那就相当的骇人听闻了,尤其是当受害者哭诉其悲惨遭遇、怒斥那些犯罪分子令人发指的罪行的时候,不光是郑国泰、石磊这些正义方的代表,就连代表邪恶一方的豫鄂边区游击总指挥何章海都为之咂舌,活该,欺上瞒下,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死了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