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回,幽淑女悲题五美吟,浪荡子情遗九龙佩”,一看回目,便知有奇情,曹雪芹也会写这个!
““话说贾蓉见家中诸事已妥,连忙赶至寺中,回明贾珍。于是连夜分派各项执事人役,并预备一切应用幡杠等物。”贾蓉和贾珍却也有一个优点,象这里诸事能不耽误,(XX注:不象某些色中饿鬼兼脑残鬼,一遇色诸事全废?(外人注:这个没你懂得多))
““择于初四日卯时请灵柩进城,一面使人知会诸位亲友。是日,丧仪焜耀,宾客如云,自铁槛寺至宁府,夹路看的何止数万人。”好大规模!不过估计大多是来看热闹的,
““内中有嗟叹的,”丧事自然嗟叹,
““也有羡慕的,”好风光哦,
““又有一等半瓶醋的读书人,说是"丧礼与其奢易莫若俭戚"的,”注意这里曹雪芹的反语,“"丧礼与其奢易莫若俭戚"”,除了话说得文诌诌有些酸腐让人有些皱眉外,其意思却是完全正确的,所以,“一等半瓶醋的读书人”,半瓶醋的意思是此等“读书人“喜欢用此等腐语,说出的话极可能不是真正出于要节俭之意,而是出于肚内生出穷醋之意,但说出的这话的意思却绝对是正确的,贾府已然没落,照这样下去,再死几个,光丧事就赔完了,
““一路纷纷议论不一。”哪里可能议论同一的?
““至未申时方到,将灵柩停放在正堂之内。供奠举哀已毕,亲友渐次散回,只剩族中人分理迎宾送客等事。近亲只有邢大舅相伴未去。贾珍贾蓉此时为礼法所拘,不免在灵旁藉草枕块,恨苦居丧。”为礼法所拘,可见礼法还是有一定作用,但是对某些人来说,显然是虚伪至极的,否则不“悲苦”甚至会竟然“恨苦”了,
““人散后,仍乘空寻他小姨子们厮混。”父子俩一起找小姨子们厮混,果然几个会玩的!(XX注:怎么厮混?(外人注:请参照前面贾蓉所为所言(XX注:连尤老在都如此,那如果尤老不在不知会更怎样了?四个人哩,看样子都极会玩的,好想看哦!(外人注:...)))
““宝玉亦每日在宁府穿孝,至晚人散,方回园里。凤姐身体未愈,虽不能时常在此,或遇开坛诵经亲友上祭之日,亦扎挣过来,相帮尤氏料理。”不在话下,但显然,凤姐儿是好不利索了的,
““一日,供毕早饭,因此时天气尚长,贾珍等连日劳倦,不免在灵旁假寐。”好个连日劳倦!(XX注:怎么个劳倦法,为什么曹雪芹不写了呢(外人注:...去死!小屁孩!))
““宝玉见无客至,遂欲回家看视黛玉,因先回至怡红院中。进入门来,只见院中寂静无人,有几个老婆子与小丫头们在回廊下取便乘凉,也有睡卧的,也有坐着打盹的。宝玉也不去惊动。只有四儿看见,连忙上前来打帘子。”前面“飞跑”的四儿,四儿显然是个伶俐的,
““将掀起时,只见芳官自内带笑跑出,几乎与宝玉撞个满怀。一见宝玉,方含笑站住,说道:"你怎么来了?你快与我拦住晴雯,他要打我呢。"”好!这两个大小冤家在一块就肯定消停不了的,必然充满各种有趣的热闹,
““一语未了,只听得屋内嘻溜哗喇的乱响,不知是何物撒了一地。”显然晴雯不如芳官灵活,
““随后晴雯赶来骂道:"我看你这小蹄子往那里去,输了不叫打。宝玉不在家,我看你有谁来救你。"”“输了不叫打”,原来如此,这句“宝玉不在家,我看你有谁来救你”却有趣,宝玉听了定心中一笑,
“宝玉连忙带笑拦住,说道:"你妹子小,不知怎么得罪了你,看我的分上,饶他罢。"”宝玉必然的,
““晴雯也不想宝玉此时回来,乍一见,不觉好笑,遂笑说道:"芳官竟是个狐狸精变的,竟是会拘神遣将的符咒也没有这样快。"”果然,
““又笑道:"就是你真请了神来,我也不怕。"遂夺手仍要捉拿芳官。芳官早已藏在宝玉身后。宝玉遂一手拉了晴雯,一手携了芳官,进入屋内。”注意为何写这些?请与贾蓉及贾珍所为所言进行对比,
““看时,只见西边炕上麝月、秋纹、碧痕、紫绡等正在那里抓子儿赢瓜子儿呢。”(XX注:赢瓜子?亏想得出!(外人注:...瓜子是比如说崩脑瓜子之类(XX注:...我也没说是那个瓜子啊)))
““却是芳官输与晴雯,芳官不肯叫打,跑了出去。”估计是晴雯那脑瓜儿崩得贼疼,
““晴雯因赶芳官,将怀内的子儿撒了一地。”好模样!
““宝玉欢喜道:"如此长天,我不在家,正恐你们寂寞,吃了饭睡觉睡出病来,大家寻件事顽笑消遣甚好。"”哈哈,宝玉好“长辈”模样!而且真以为别人离了他会寂寞?
““因不见袭人,又问道:"你袭人姐姐呢?"晴雯道:"袭人么,越发道学了,独自个在屋里面壁呢。这好一会我没进去,不知作什么呢,一些声气也听不见。你快瞧瞧去罢,或者此时参悟了,也未可定。"”缺了晴雯,真是要少太多的有趣和热闹!
““宝玉听说,一面笑,一面走至里间。只见袭人坐在近窗床上,手中拿着一根灰色绦子,正在那里打结子呢。见宝玉进来,连忙站起来,笑道:"晴雯这东西编派我什么呢。我因要赶着打完了这结子,没工夫和他们瞎闹,因哄他们道:‘你们顽去罢,趁着二爷不在家,我要在这里静坐一坐,养一养神。‘他就编派了我这些混话,什么‘面壁了‘‘参禅了‘的,等一会我不撕他那嘴。"”袭人这些话儿倒听得真,可见可以一心多用的,
““宝玉笑着挨近袭人坐下,瞧他打结子,问道:"这么长天,你也该歇息歇息,或和他们顽笑,要不,瞧瞧林妹妹去也好。怪热的,打这个那里使?"袭人道:"我见你带的扇套还是那年东府里蓉大奶奶的事情上作的。那个青东西除族中或亲友家夏天有丧事方带得着,一年遇着带一两遭,平常又不犯做。如今那府里有事,这是要过去天天带的,所以我赶着另作一个。等打完了结子,给你换下那旧的来。你虽然不讲究这个,若叫老太太回来看见,又该说我们躲懒,连你的穿带之物都不经心了。"”所以说袭人讨大人们喜欢,
““宝玉笑道:"这真难为你想的到。只是也不可过于赶,热着了倒是大事。"”宝玉对这个却当然不是上心的,在他眼中,人当然是最重要的,
““说着,芳官早托了一杯凉水内新湃的茶来。因宝玉素昔秉赋柔脆,虽暑月不敢用冰,只以新汲井水将茶连壶浸在盆内,不时更换,取其凉意而已。”宝玉体虚?
““宝玉就芳官手内吃了半盏,遂向袭人道:"我来时已吩咐了茗烟,若珍大哥那边有要紧的客来时,叫他即刻送信;若无要紧的事,我就不过去了。"说毕,遂出了房门,又回头向碧痕等道:"如有事往林姑娘处来找我。"于是一径往潇湘馆来看黛玉。”黛玉更重要,而且,薛姨妈不在?
““将过了沁芳桥,只见雪雁领着两个老婆子,手中都拿着菱藕瓜果之类。宝玉忙问雪雁道:"你们姑娘从来不吃这些凉东西的,拿这些瓜果何用?不是要请那位姑娘奶奶么?"雪雁笑道:"我告诉你,可不许你对姑娘说去。"宝玉点头应允。雪雁便命两个婆子:"先将瓜果送去交与紫鹃姐姐。他要问我,你就说我做什么呢,就来。"那婆子答应着去了。雪雁方说道:"我们姑娘这两日方觉身上好些了。今日饭后,三姑娘来会着要瞧二奶奶去,姑娘也没去。又不知想起了甚么来,自己伤感了一回,提笔写了好些,不知是诗是词。叫我传瓜果去时,又听叫紫鹃将屋内摆着的小琴桌上的陈设搬下来,将桌子挪在外间当地,又叫将那龙文鼒放在桌上,等瓜果来时听用。若说是请人呢,不犯先忙着把个炉摆出来。若说点香呢,我们姑娘素日屋内除摆新鲜花果木瓜之类,又不大喜熏衣服;就是点香,亦当点在常坐卧之处。难道是老婆子们把屋子熏臭了要拿香熏熏不成。究竟连我也不知何故。"说毕,便连忙的去了。”这雪雁够尽职,但也够罗嗦,但显然让人猜想黛玉究竟何为?
““宝玉这里不由的低头心内细想道:"据雪雁说来,必有原故。若是同那一位姊妹们闲坐,亦不必如此先设馔具。或者是姑爹姑妈的忌辰,但我记得每年到此日期老太太都吩咐另外整理肴馔送去与林妹妹私祭,此时已过。大约必是七月因为瓜果之节,家家都上秋祭的坟,林妹妹有感于心,所以在私室自己奠祭,取《礼记》‘春秋荐其时食‘之意,也未可定。但我此刻走去,见他伤感,必极力劝解,,又怕他烦恼郁结于心;若不去,又恐他过于伤感,无人劝止。两件皆足致疾。莫若先到凤姐姐处一看,在彼稍坐即回。如若见林妹妹伤感,再设法开解,既不至使其过悲,哀痛稍申,亦不至抑郁致病。"想毕,遂出了园门,一径到凤姐处来。”为何要写这么多,只有黛玉才会让宝玉能有如此多的感想,当然,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仍然是牵动各位看官的,
““正有许多执事婆子们回事毕,纷纷散出。凤姐儿正倚着门和平儿说话呢。”凤姐儿果然已经大好不少了,岂不知接下来更有她忙的!
““一见了宝玉,笑道:"你回来了么。我才吩咐了林之孝家的。叫他使人告诉跟你的小厮,若没什么事趁便请你回来歇息歇息。再者那里人多,你那里禁得住那些气味。不想恰好你倒来了。"”宝玉始终是被关注的中心,
““宝玉笑道:"多谢姐姐记挂。我也因今日没事,又见姐姐这两日没往那府里去,不知身上可大愈否,所以回来看视看视。"”其实只是看黛玉的顺便“转弯”看看凤姐,
““凤姐道:"左右也不过是这样,三日好两日不好的。老太太、太太不在家,这些大娘们,嗳,那一个是安分的,每日不是打架,就拌嘴,连赌博偷盗的事情,都闹出来了两三件了。虽说有三姑娘帮着办理,他又是个没出阁的姑娘。也有叫他知道得的,也有往他说不得的事,也只好强扎挣着罢了。总不得心静一会儿。别说想病好,求其不添,也就罢了。"”(XX注:少妇和少女的区别又来了(外人注:那是古代好不好?(XX注:什么?莫非现代...(外人注:...))))
““宝玉道:"虽如此说,姐姐还要保重身体,少操些心才是。"说毕,又说了些闲话,别了凤姐,一直往园中走来。”不过说些闲话,但接下来有凤姐儿的“大戏”,这里还是要如此“出出场”才好,可谓出来得不动声色,何其自然,
““进了潇湘馆院门看时,只见炉袅残烟,奠余玉醴。紫鹃正看着人往里搬桌子,收陈设呢。宝玉便知已经祭完了,走入屋内,只见黛玉面向里歪着,病体恹恹,大有不胜之态。”显然此祭又伤了身心,
““紫鹃连忙说道:"宝二爷来了。"黛玉方慢慢的起来,含笑让坐。”“慢慢起来,含笑让坐”,如见其人(外人注:成熟了不少?)
““宝玉道:"妹妹这两天可大好些了?气色倒觉静些,只是为何又伤心了?"黛玉道:"可是你没的说了,好好的我多早晚又伤心了?"”黛玉显然现在说话儿似乎不象以往般小孩子气了,但这话中仍然还是让宝玉能感觉到带“刺”的,(外人注:也许别人感觉不到,但宝玉对黛玉一腔挚爱真情热心,敏感之极,能体会到哪怕万分之一的心跳和语气)
““宝玉笑道:"妹妹脸上现有泪痕,如何还哄我呢。只是我想妹妹素日本来多病,凡事当各自宽解,不可过作无益之悲。若作践坏了身子,使我……"说到这里,觉得以下的话有些难说,连忙咽住。”所谓话到嘴边,情到深处,悲从心起,
““只因他虽说和黛玉一处长大,情投意合,又愿同生死,却只是心中领会,从来未曾当面说出。”此处才说出此话,可见如若再不说,恐怕没多少机会再说,也有可能与黛玉见面机会骤减,许多话积于心中,如何不爆发而出?
““况兼黛玉心多,每每说话造次,得罪了他。今日原为的是来劝解,不想把话又说造次了,接不下去,”情到敏感处,就怕这个“接不下去”,造成误解,所以有时还不如不说话,心中感应,
““心中一急,又怕黛玉恼他。”正是如此,但黛玉现在岂是以往的黛玉,
““又想一想自己的心实在的是为好,因而转急为悲,早已滚下泪来。”是啊,宝玉深尝以往心好而言语“造次”惹黛玉生气的滋味,由急生悲,甚至滚下泪来,完全是宝玉情深情真使然,
““黛玉起先原恼宝玉说话不论轻重,如今见此光景,心有所感,本来素昔爱哭,此时亦不免无言对泣。”两人本皆心心相通,天造之合,但太“讲究”这“言语”,却常常相对心伤,(XX注:...不懂(外人注:情之微妙、奥妙及九转千回,宝玉遇着黛玉,便达到极峰(XX注:...不如简单快乐(外人注:自然,但有些事也许想逃也逃不掉的)))
““却说紫鹃端了茶来,打谅二人又为何事角口,因说道:"姑娘才身上好些,宝二爷又来怄气了,到底是怎么样?"”紫鹃对黛玉的情意由此可见,
““宝玉一面拭泪笑道:"谁敢怄妹妹了。"一面搭讪着起来闲步。”宝玉这点极好,不非要“争”个“明明白白”来,否则这可就有的写了,
““只见砚台底下微露一纸角,不禁伸手拿起。”哈哈,宝玉听雪雁说到“自己伤感了一回,提笔写了好些,不知是诗是词”,早已在房内“观察”了,
““黛玉忙要起身来夺,已被宝玉揣在怀内,笑央道:"好妹妹,赏我看看罢。"”可怜模样,
““黛玉道:"不管什么,来了就混翻。"”那是,女子闺房哪能乱翻的,
““一语未了,只见宝钗走来,笑道:"宝兄弟要看什么?"”来得这个巧!
““宝玉因未见上面是何言词,又不知黛玉心中如何,未敢造次回答,却望着黛玉笑。”宝玉和黛玉,至少宝玉是心无旁骛的人,宝钗来了嘛,也就来了(XX注:什么意思?(外人注:就这个意思啊(XX注:...)))
““黛玉一面让宝钗坐,一面笑说道:"我曾见古史中有才色的女子,终身遭际令人可欣可羡可悲可叹者甚多。今日饭后无事,因欲择出数人,胡乱凑几首诗以寄感慨,”但仍然可见是黛玉由古想到了今天的自己,所以绝非一时兴起而作,
““可巧探丫头来会我瞧凤姐姐去,我也身上懒懒的没同他去。才将做了五首,一时困倦起来,撂在那里,不想二爷来了就瞧见了,其实给他看也倒没有什么,但只我嫌他是不是的写给人看去。"”黛玉等的诗都是写给自己看的(XX注:和现代正好相反!(外人注:那是,还生怕别人看少了,(XX注:要说,黛玉就应该把自己照片也贴出去,大肆宣传啊!(外人注:出黛玉写真集?那还看不看文字呢(XX注:看什么文字!黛玉的还可看一看,现代还不就那么回事!(外人注:...连你都懂?))))))
““宝玉忙道:"我多早晚给人看来呢。昨日那把扇子,原是我爱那几首白海棠的诗,所以我自己用小楷写了,不过为的是拿在手中看着便易。我岂不知闺阁中诗词字迹是轻易往外传诵不得的。自从你说了,我总没拿出园子去。"”文字不开放?(XX注:现在文字开放了,还不如不开放(外人注:什么?(XX注:没什么可看的呀!(外人注:你懂得不少啊))))
““宝钗道:"林妹妹这虑的也是。你既写在扇子上,偶然忘记了,拿在书房里去被相公们看见了,岂有不问是谁做的呢。倘或传扬开了,反为不美。自古道‘女子无才便是德‘,总以贞静为主,女工还是第二件。”宝钗又来了!与她本身相比真是天差地别!
““其余诗词,不过是闺中游戏,原可以会可以不会。咱们这样人家的姑娘,倒不要这些才华的名誉。"”宝钗歪解黛玉的意思,甚至有抹杀黛玉才能的嫌疑,(XX注:莫非宝钗嫉妒黛玉才能?(外人注:要说没有吧,好象也有那么一点?))
““因又笑向黛玉道:"拿出来给我看看无妨,只不叫宝兄弟拿出去就是了。"”说到底,宝钗自己也想看,只是那番话很煞风景,
““黛玉笑道:"既如此说,连你也可以不必看了。"”是啊,黛玉心中定不屑那些话,这话有双关,既然“女子无才便是德”,既然“女子就是从小坐着做针线做一辈子”,那你还看什么呢,
““又指着宝玉笑道:"他早已抢了去了。"”这句话却无疑是给了宝玉看的权力,显然,其中有被宝钗那番话所“气”或“激”的,
““宝玉听了,方自怀内取出,凑至宝钗身旁,一同细看。”宝玉真是纯洁善良的典范,这“凑至宝钗身旁”,却也只有心如一片明镜的宝玉能做得出。”
“这笑有太大不同,这泪也有太大不同啊!”小戒叹道。
“嘿嘿,感觉不祥。”小猴道。
“呵呵。”老沙道。
“善哉善哉,”小唐道,“有因有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