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军与白井升两人两骑正在赶路,道路的一侧忽然蹿出来一个矮小的身影,邢军大怒,下马抓住了她。
“你来这里做什么!?知不知道现在乱的很,会很不安全!?”
邢军的出现令墨慧君有些惊慌,不过还是看在两人过往关系的份上向其坦诚。
“羊飞果然出事了,我要见羊飞一眼!”
“仅是见他一眼?”
邢军心想,如果是羊飞临死前的最后一眼,他倒是可以满足她……
邢军遮藏不住的阴蛰神情被墨慧君看在眼里,令她相当不安……而她又从邢军身上看到了一丝希望!
墨慧君试探着开口,声音有些发颤。
“我知道你想杀羊飞!”
“哦?”邢军赶忙收敛一下心神,尽可能严肃的开口哄她,“我们是同学。”但我确实想杀他!
“我不管你真实想法如何,你都要帮帮我。”墨慧君贴近邢军,扶着他的两条胳臂小声道:“羊飞遭难了,你别看他平日里胡打乱闹,但他并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这次遭难一定有其原因。我们得救他,你得帮帮我。”
“你知道我恨他,还让我帮你?”
邢军瞥了一眼白井升,回复墨慧君的声音同样小声,但有些愤怒。
墨慧君闻言从邢军身上收回手,叠放在自己胸前,认真而又怯怯的开口:“只要你帮我……只要你肯帮我,我就满足你的任何一个愿望……包括我在内,这是我能给予你的所有了……”
嫉恨的火焰在邢军胸中升腾。
白井升竖着耳朵想在马背上偷听点什么,但两人说话的声音非常小,听不见,却见邢军脸色剧变。
大吼大叫道:“就为了一个羊飞!你就肯如此做!?”
墨慧君的眼里涌出泪来,惶惶无助的凄惨道:“羊飞这次是真的遭了大难了!国家首席法师面向全宫的传话是可以杀死他,如果没人帮他,他极有可能会死。与他的性命相比,我自身又算的了什么呢?”
邢军气息不稳,相当憋闷……他的内心更加纠葛。
以前他时常在想,他是真心实意爱慕着墨慧君的。虽然墨慧君总避着他,但总有那么一天,当她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时会来找他,他就会无私的竭尽他的全部来为她做事。
现在那个曾经设想过的场景出现了,而他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做到!求你了!”
眼看邢军就要拒绝,墨慧君急切的开口:“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我知道你不愿意骗我。嘴上答应我去救羊飞,而私底里却是要去害他,这你做不到,所以你现在要拒绝我,可我求求你……可我求求你,我现在是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呀!!……”
墨慧君,终于在邢军面前无助的哭泣起来,哭的邢军难受至极,毫无脾气……
一哭二闹三上吊,总有一款能对你的男人生效。
“我爱你……我稀罕你!”邢军委屈的开口:“我能够发誓我这辈子只有你,而羊飞呢?他到底哪里比我强,能获得你的芳心?
罢了……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些什么,是我爱你,而不是你爱我,我答赢为你救一下羊飞,别哭了。”
泪水模糊了的双眼放出光来。
“真的?”
邢军却摇头。
“我愿意为你试一下,可以发誓作保……但我不敢确定真能救得了他。”
“只要你肯试!只要你肯试!”
墨慧君重新抓住邢军的衣裳,就像抓住了希望。
“只要你肯试是一定能够做到的,你是最强的邢军,如果你做不到,还有谁能够做到呢?”
邢军不想看她,仰起头来徜徉着叹了口气。
“景升!送墨慧君回公主那里。”
“……噢。”
白井升点点头,驱马过来想将墨慧君拽上马。
“你要死吗!?滚下来让她独坐,帮她牵马!”
“噢!!好好好好!!!”
白井升吓了一跳,即刻改正,从善如流。
邢军望着两人一马离去,望着墨慧君于马背上忐忑不安的回眸……他则回首瞪了某墙头上的老鼠一眼,上马疾驰而去。
“他真的能看见我……”
白鼠米娅吓了一跳,扒着墙头追迹邢军而去。
……
邢军从哥尔顿手里救下羊飞,冲羊飞认真吼道:“我管你做了什么!既然利法尔要杀你,你犯的事情就绝对不轻,给我离开皇宫别再回来!”
白鼠米娅急切的向前,恳求道:
“还需要您的帮忙,我要带着羊飞去马厩,可他双腿俱断,我挪不动他。”
邢军方才还爽朗的气息一凝,只得果断的朝羊飞伸出手,羊飞想骂,而白鼠米娅的嘴更快。
“你没得选!要么生要么死,勇者邢军这是宽恩救你!”
羊飞将牢骚咽回肚里,将手递给邢军,而邢军却生起气来。不背他,把他当作麻袋一样的抗在肩上,每跑一步,身形的起落就使他肩骨顶在羊飞肚子上。
“邢军我操你大爷!”羊飞大骂。
邢军知道马厩在哪,白鼠米娅离队去做下一步的铺垫,等邢军扛着羊飞来到马厩时,白鼠米娅已经回来了。
“那边有个空货车,把羊飞藏在货车车斗里,速度要快,马上就会有人驾着马车离开皇宫的。”
邢军将羊飞摔在货车车斗里,羊飞浑身都在疼。
“邢军你给我等着!”
“哼!”
邢军想走,却瞥见羊飞在车斗里豆虫般的“故涌故涌”故涌个不停,却藏不好自己,只得回身,粗鲁的“埋”了他。
邢军要走,羊飞却伸出手来抓住邢军。
“你为什么救我?你也知道了秘密?你和‘它们’是一伙的?”
邢军瞪了他一眼。
“我救你是为了墨慧君……哈!她可是答应我了,只要我救了你,她就会答应我任何一个要求,就是说今天过后她就是我的了。是我的了!”
“呸!无耻。”
“知道就好。”邢军心情大好,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把钱倒在手里,钱袋塞回怀里。
“钱不多,够你花销一阵了。”
邢军施舍一样的洒给羊飞,羊飞立即抓起来掷在邢军身上。
羊飞攥紧了拳头。
“今天的仇我记下了!下次见面有你好看!”
“败家犬也好意思言勇?”邢军大笑着离去,笑着笑着,忽然遥遥的传回来——“你是我们地球人,别随随便便的死去!”
“………………邢军你个混蛋!……”
车斗里面的羊飞落起泪来,委屈和不甘瞬间找到了发泄口,促使他嚎啕。刚嚎两声,白鼠米娅突然窜进来怒道:“不想活啦!?快闭上你的狗嘴!!来人了!!!”
羊飞赶忙将拳头塞进嘴里紧紧咬住,仅过了片刻,就听得脚步声由远及近。
“哎呦……地上捡到钱,好兆头,好兆头。
刚才还听见有人嚎呢,和哭了丧一样渗人,还以为今天诸事不利呢,没想到这就时来运转了~!”
陌生的声音扫了一眼车斗,卸下货物的货车也没什么需要在意的地方,只要盖货用的帆布没被小偷小摸顺走就可以了。
“得赶快离开皇宫呀,皇宫出事喽,如果现在不离开,等戒严了,没有十天半个月可走不了。”
马拉的货车开始移动,身形瘦削的羊飞藏在帆布底下一动都不敢动。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货车停下,羊飞的心脏本能的狂跳起来。
“叔……你真的要此时离开皇宫吗?”
外界传来青年人的声音,透着一股为难。
“对呀!皇宫里面出事了,南边闹得挺凶的,现在不走,等你们一戒严我还能出去嘛~!”
“就是这样啊……叔,按照规定来讲,皇宫里面出事了,甭管有没有上级御令,我们都应该恪尽职守的封锁皇宫,严禁一切出入。”
“对啊对啊……您就别叫我们难做了。”旁边也纷纷传来附和的声音。
“小子你是不是傻?你叔我是做什么的,是货郎!货郎的马车跑起来才有钱赚。被困在皇宫里不跑不动不赚钱我吃什么喝什么?你的婶婶和俩侄子谁来养活?
还有你们这帮没良心的,平日里没少喝我的酒,拿我的东西吧?一点小忙你们都不帮?”
众人一听面上便多了几分愧色。
老货见震住了众人,语气也软和下来。“皇宫出事了,趁着戒严令还没下来,你们检查一下我的马车,我提前溜号,这才是聪明人办的事情,我去外面了赚钱,下次回来也有你们的好处不是?”
“是是是……您说的对。”众人纷纷称善。
“那就赶紧检查,我要走了。”货郎大方的拍拍马车。
坏了……羊飞脑袋嗡的一声响,就他这拙劣的躲藏,一掀帆布就能见到他的!
“哎呦~,空空如也的车斗有什么好检查的,又不是生面孔第一次来这儿,您熟门熟路知根知底,再说了,就凭您和我们家四儿这层亲缘关系,就绝不会做什么不规矩的事儿。哎,哥儿几个放行放行。”
“是。”“得令。”
“嘿嘿!”货郎莞尔一笑。“那可就谢谢队长您啦~!您上次想要南方的‘皮子’,我上次没敢捎,下次就给您捎来,只收本钱,不敢加一分钱,加了就让我碰见黑胡子!”
“哈哈,好。”那名队长凑过来小声说道:“尽量是猫人族的皮子,狐人的太骚了,内人不乐意要。钱你放心,管够!”
“成!”
皇宫大门在五六名看守的推动下吱悠悠的打开半扇,货车轱辘儿转,在嗒嗒的马蹄声中驶离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