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堇本装得端庄神态瞬时僵硬,这安欢郡主怎么不按常理出牌,敢情来妖族指名找她是来寻池闲君了!
青阳堇放下杯子,面色温和道:“你找人该去人界皇都。”
年安欢哪里肯听,见青阳堇想将事情撇了干净,说话急了不少“别装了,七皇子几日前便已醒来,而且来了妖界。”
“那便奇怪了,本殿这几日可没瞧见……”青阳堇忽而想起几日来怪异之感,顿时浑身起了丝凉意。
“你休想骗我,若非有人告知,我怎会无凭无据来寻!青阳堇,你与七皇子订了亲是不假,可你不得私藏他,毕竟,你们还未成亲呢!”
本想念着年安欢年纪尚幼,不与她计较,随便诓几句便送她走,可听闻池闲君在妖界之言,青阳堇心思一乱,微微转头看向身侧状若低眉顺眼的婢女粉倾,昏迷梦中之事,洞中奇怪的药香,还是粉倾身上冰冷王者的气质,一切都说通了。
可是,青阳堇不明白,人界之事是她错在先,如今他来了,为何还不肯现身见她?
青阳堇垂眸,尽数掩去眼底的慌乱,或许是她想多了,高傲如池闲君如何能扮起女装,“粉倾,你……可见过池闲君?”
粉倾抬眸心下了然,面色无异道:“不知。”
年安欢嗤鼻一笑,“当主子的不承认,竟推到婢女身上……”
青阳堇听着婢女粉倾二字心底一怔,后背僵直,至于年安欢说了什么,她一个字也未听进去。
年安欢见着青阳堇微愣的神色,以为是她的话说通了青阳堇,两人本就是未成亲,现在便在一处就是不合规矩,“你既然知道了,便不该再继续瞒我……”
青阳堇双手开始攥衣角,她不敢转头看向粉倾,全身凉得吓人,“你来这儿,是为了池闲君,你找池闲君,又是为了什么?”
年安欢话被青阳堇打断,一时被青阳堇所问堵住了嘴,她来寻池闲君,不便是为了最后赌一次,可这话让她如何与青阳堇说。
青阳堇经历了人界之事,再看年安欢忽然变得扭捏神色,转而明白过来,眼前的神族郡主分明喜欢着池闲君,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心底究竟是惊是喜还是苦,五味杂陈百转千回,青阳堇看着年安欢终是问出了一句:“你与池闲君是何感情?”
“我喜欢他两万年了,闲哥哥与我青梅竹马,两万年的情谊难道比不上你们的一纸婚书,你觉得你我在他心目中谁会重要些。”年安欢不曾察觉,站与青阳堇身侧的婢女粉倾一双美目紧紧盯着青阳堇,眸色清亮含着丝希望,浑身的危险气息全然不似一个婢女。
“这些话,他可知道?”
“……不知。”年安欢眸光一闪,说是不知,聪慧如池闲君,不过是不想她难堪罢了。
“为何不与他说,反而来与本殿说?”青阳堇一句话问住了年安欢,究竟为何,大抵是她从不觉得喜欢一个人是件不得与旁人说的事,她喜欢谁,她会大声宣告,即便那人从未给予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