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连觞眸色认真,摇头道:“你不是故意摔在我身上,而我是故意先动了手,是我的不是。”
阿澜闻言讪讪一笑,摸了摸头道:“你也是因着太喜欢那个木刻小人了。”
听两孩子的话,两人的恩怨算是解了。
青阳堇未敢抬眸,躲了三百年,如今他为了亲侄子找上门,自己却是连再看一眼也没了胆子。池闲的目光灼热,他定定看着面前寻了三百年的人,不开口也不动,只是呆呆看着,便已经一眼万年,沧海桑田。
“太子殿下,”阿澜伸手拉了拉池闲君的衣袖,抬眸稚气道:“娘亲说你什么都不缺,阿澜也觉得太子殿下什么都有。娘亲还说阿澜只是个三百岁的奶娃子,还小,也报不了太子殿下的救命之恩,所以,便由娘亲承了太子殿下的恩情,这个救命之恩娘亲替阿澜报。”
青阳堇闻言愣愣抬眸,她刚才还未来得及说话婢女便进了来,是她忘了这茬事,眼下似是不太好。她转眸看向池闲,却是直直撞进了池闲幽沉的深邃目光中,只听得他浅笑道:“如此甚好,子债母偿,天经地义。”
这句话,听得青阳堇已然坐不下去,她起身,怔怔看向池闲张了张口,反驳的话却是无从说起。
池闲收回目光,看向了一侧机灵眨眼的阿澜,淡漠道:“阿澜,觞儿一直在天宫从未来过妖族,你且带他四处瞧瞧,我与你娘亲有话要说。”
“好。”阿澜嬉笑看向连觞,二人一块出了殿门。
待二人出殿,池闲一挥衣袖,打开的殿门应声关上。顿时,青阳堇心口一慌,她是离开了三百年,但离去前两人已经退了亲,她的去留与他……并无关系。见池闲朝她走来,青阳堇愣愣后退,最后竟整个人贴在了墙上,瞧着眼下怒气冲冲的池闲,她心底多生了几分愧疚与罪恶。
还有一步之遥,青阳堇忙伸手抵在了身前,急声道:“你别过来了,有话便在这里说吧。”
池闲目光灼灼,其中万千情意最终化为嘴角一个极浅极浅的笑,他道:“这三百年,你可曾想过我?”
青阳堇吸了口气,慌乱移开了眼,垂眸道:“想你做什么?”
下一瞬,整个人被围住,青阳堇抵在身前的手也触碰到了眼前温热精壮的胸口,同时感受到的还有池闲错乱急速的心跳。池闲的呼吸粗重打在了青阳堇脸上,他似是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动怒。青阳堇挣脱了几下却是越来越紧,由此她只好偏过了头,不再乱动。
“这三百年,你可曾想过我?”
又是这句,透着无限思念与悲伤。青阳堇听了后,心口一怔是滚烫的心悸。
她道:“我想你做什么,你和我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
“阿堇,”池闲语气放柔,他靠近了几分继续道:“每日每夜,每时每刻,我都在想你,你在哪里,你为何躲我,你何时回来,你过得可好?这些问题,没人回答我,我在一日一日的沉寂里思念你,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