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闻言皱眉摇头,开口道:“翀儿,以往母妃一直想着要他们二人能如此,但为何听到你这般说,母妃的心底是空落落的,便好似不该如此一般?”
长翀君眸中闪过一丝错愣,他道:“母妃,他们二人能如此往后便不会再受天命之劫的威胁,虽现在痛苦些,可往后是好的啊。”
“……你说得对,现在虽难过痛苦,可将来才是重要的。你与闲儿关系一直很好,你去劝劝他。对了,药郁君那儿有忘情丹,母妃这就派人去取来,你若是劝不得闲儿,便让他服下忘情丹,将前尘往事忘却,对他也好。”
长翀想及青阳堇最后的话,那时她的心思似是与母妃一样,难道是自己错怪了她,真如意薰所说她心底有苦衷?
天后娘娘抬眸见儿子长翀面色迟疑,便开口道:“母妃让你劝闲儿服下忘情丹,也是为了他好。”
“母妃放心,儿臣只是想起了一些事,不瞒母妃,青阳堇也曾说若是池闲放不下便让他服下忘情丹,刚才听母妃的话,心底忽而想通了些事。儿臣觉得青阳堇对池闲并非无情才如此。”
闻言,天后娘娘眸中难过,她是打心眼里希望阿堇能做自己的媳妇,不曾想二人间孽缘太深,以至于到了如此境地。
天后面色难看开口道:“自然不是无情,而是太过深情。”
长翀君闻言蹙眉,不解道:“母妃的意思,儿臣不懂。”
“藏在心底的人,只求平安喜乐,不求日日相见。”
“难道……她是因着天命之劫所以才绝情实则是要护着池闲?”
“**不离十,阿堇的性子和她母亲一模一样。”总是想着保护别人,最后却是害了自己……
夜色寂寥,凉风阵阵。
待大皇子长翀君拿着忘情丹到了惜辰宫外时,白日里聚着的侍卫仙娥都已经离去,此刻,整个惜辰宫恍若一座空殿。
他走上前,被结界拦下。
“池闲,是大哥,大哥知道你为何将自己关在殿内,可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是你往日里最厌恶的懦夫行径,你若是还有半点男子骨气便将结界解去。”
长翀君的话并未起半分作用,整个惜辰宫空寂无声,无半点动静。
见状,他继续着:“白日里,在神月山,我又见了青阳堇一面,你难道不好奇她有什么话让我带给你的吗?”
话音刚落,只听得殿内杯盏碎裂之声,长翀君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
他接着道:“你若想听便将结界解开,让大哥进来!”
静默半晌,在长翀以为自己的话并无效用之时,身前的结界瞬时散去,消散在夜色中。长翀君见长,忙抬步上了石阶,伸手推开了殿门。
殿内,是一片漆黑,他拂袖施法点燃了烛火,只见池闲一个斜靠在案几上,一身的死气沉沉。此刻,只见他抬眸手撑着地硬是站起了身,摇摇晃晃的模样,长翀君担心自己还未开口他便倒了下去。
池闲的声音喑哑无比,听着却透着一丝期望,他问道:“阿堇,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