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家中需要读书的主子只有小少爷缘木和小小姐青芷,白金坤便让二人一同读书。
教导他们的夫子姓张,是一个落魄老儒,一肚子快腐朽了的学问。
佳节已过,兄妹二人重新读起书来。这一日夫子教的是庄子,《逍遥游》,先领着他们读诵一遍。
“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也,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抢榆枋,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适莽苍者,三飡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之二虫又何知?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读至此,便见小姐青芷恍然似有读懂意,心下大慰,便向青芷提问道,“何为逍遥?何为小知?”
青芷起立答道,“逍遥即为无所约束,可遨游于天地,可神通于四海,可无所凭借而御风而行,可借力而至千里,此为逍遥。小知与大知之别,夏虫不可语冰,是也!”
夫子颔首称赞,“不错,可知青芷认真听讲。”
又转向缘木问道,“何为逍遥?你讲来我听?”
缘木立起身,却看向妹妹青芷,青芷低头小声说道,“自由自在即为逍遥。”
夫子在上面说道,“不许询问别人,你自己说,”
缘木道,“夫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人需吃饭喝水,**负重难行,实在达不到文中所讲逍遥游得境界,”
夫子怒道,“胡说,竟敢质疑圣人言论。且饶你,你再讲一下何为小年?”
缘木道,“夫子没讲,我不知道。”
夫子道,“知一而知百,可见天赋有限了。好我便讲给你听,须仔细听讲。”
“逍遥者,即为无所阻挡,有无所凭借,于宇宙万物无所不知,方可为逍遥。!”
一时下了课,缘木抹汗道,“我只爱读关关雉鸠在河之洲句,今日实在难解文中奥义。”
青芷笑道,“哥哥,你不好好读书,怎么考状元呢?”
缘木道,“你不闻古人有诗云,男儿当横行,庶民安可知?若不是父亲逼查功课得紧,谁耐烦读这些?”,
青芷道,“古人又有云,齐身治国平天下,你不读书,将来又如何立身呢?”
缘木道,“你小小年纪,一股道学先生得味道,别把我熏坏了”,收拾好书包,回过头来又说道,“我要和六儿去捉蟋蟀,你去不去?”
青芷道,“我不去,嬷嬷要教我女工呢?”
缘木一把拽住妹妹,“走走,女工何时不能学,?”
于是兄妹二人,叫上缘木得小厮六儿,在后花园中捉起蟋蟀了。
“哈哈,我捉到一个,体态雄壮,我就给他取名叫做大将军何如。”缘木得意的笑道,便把捉到得蟋蟀放进竹筒。六儿也凑热闹,“大将军?少爷看我的这个,就取名叫做小兵如何?”
缘木呵呵笑道,“少来我这里献媚,待会儿战场上见真章!”
青芷只是站在旁边看着。心里只是踌躇,草上都是露水,且充满泥泞,要是被教引嬷嬷知道,恐怕又要说教一番。
缘木笑道,“妹妹,你也来,待会儿咱们三个分出胜负,赢了的叫输了的做一件事,如何?”
青芷道,“好,你等我捉来!”
青芷呵呵而笑,“哥哥,我也捉了一个,就叫做红粉佳人怎么样?”
六儿道,“小姐怎么知道这只蟋蟀是女的。”
青芷道,“看其瑟瑟其羽便知道了。”
于是三人大战一番,小兵自然是敌不过大将军的,反而是红粉佳人赢了头筹。于是青芷笑道,“哥哥从此以后可要听从我一件事,不能反悔呦!”
“你讲吧,什么事?”
“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此刻也晚了,怕是快要吃晚饭了,你看咱们的模样,还不收拾一下去,不然又要遭父亲好一通说。”
于是兄妹二人各归寝室,天那是正是夕阳西沉,落辉泛着流光。不多时家人摆上晚饭,吃罢了饭,便各自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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