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莉喘着粗气过来,她刚刚跑了许多地方才找到这里,本来想拉我一起去参加高考,没想到发生这种事情。
围裙女惊诧:“小姐你怎么来了?”李莉却不理睬她,只是冷眼望着这情景。
我趁机走到许生旁边,脚下无力,看着他倒在泥泞中,雨血混合,不见昔日的俊朗,但还是冲我咧开嘴巴说他没事。
我闭上眼睛,缓缓起身,沉重的脚步像灌了铅似的,“杀无赦!”眼眸通红,倒映那一群该死的人。除了李莉,其他的人都得死。我们本无罪本无仇,如果先行挑起事端定不轻饶。
李莉迅速跑过来,她的衣服也湿透了,抓住我的手:“青柠,不要,我们赶紧送许生去医院。”
“让开!”他为我受了那么重的上,甘愿被踢被打,一点都不还手,我怎么可能放过他们。尤其是那个围裙女,亏我那么信任她的鸡腿。
“你现在使用苍戒会引起更多的人注目的。”她忽然压低声音。
许生晕了过去,我刚才握紧的拳头也松懈了。放过那些人实在太可惜了,而我又不能暴露苍戒。李莉怒喝:“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来人帮他送去医院。”那些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他们的头儿是围裙女,但是李莉又是大小姐。
“可是小姐这是任务。”围裙女不甘心,她是奉命行事,岂能说放弃就放弃。
“我爸那里我自会说的,你们再违抗我的命就是找死。”
一群人忙碌起来,叫出租车的、抬许生的、还有拿水果摊的伞遮挡的,整个架势囧极了。围裙女的脸色不好看,她带的人现在给人家当起保姆了。
许家大宅子里,私人医生忙活一阵子,摘掉口罩说:“没有性命之忧,但伤势严重,需要静养。”
许老头子点点头,他在公司训斥总监时听到孙子受伤的消息,连忙赶了过来,听到这句话,顿时安了心,我们也放下心来。
整个房间都充斥老头子的怒骂声。他也没问是什么人伤了他,劈头盖脸一顿数落。
“我们家是不是穷得坐不起飞机了,你非要坐破火车,这不被人瞅上了。”
“三天后才有一班飞机。”许生有气无力。
“就为赶三天时间把自己命弄丢了?”
“我这不急着看您吗?”许生脸上贴着药,还忙不迭奉承
“你是想快点见到那丫头吧。”许老头子瞥了我一眼,也是,爷爷还没有女友重要,活了一大把年纪,着实伤心呐。
我冲许生吐了吐舌头,他不顾医生还有李莉在场冲我眨眼,我们两个人的动作被老头子发现,他撇嘴:“你过来,我有事要问你。”
怎么在这个时候有事嘛,人家要陪许生嘛,我不满地跟了过去。
许家更像一座宫殿,居然还安了观光电梯。不知道老头子带我去哪,望着玻璃外的风景渐渐变小,绿树和人工湖离我越来越远,终于听到“滴”的声音。
老头子穿了改良汉服,黑色绣花滚边儿,处处显得威严家长的风范。我屁颠颠跟在他身后,经过好几个廊道,其间的名家大画数都数不过来。脚下的鹅毛拖鞋踩在柔软舒适的地毯上,室温永远是保持在22度,偶尔有几个端盘的佣人问好。
我琢磨这里的佣人一个月工资是多少呢,有没有五千的时候已经到了顶楼天台。
“你看看这些,都是我珍藏的。”老头子坐了下来。
天台足足有十间教室大小,用不规则的玻璃和檀木构成的物架,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藏书,东西很乱但是不杂。
“那苍戒也是珍藏的?”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啊,觉得挺好玩的,就送你了。”实际上是自己手指太粗戴不下。
“有人说很厉害呢。”我试探道,看老头子知道多少。
“还好吧,以前从一个画家那里买的,切片面包正合适。”
切片面包,某戒很不满地嘟嘴……不过不是需要热血沸腾才会启动开关吗?
“我一般切面包都会在看杂志。”
我仔细想了下,确定那本摆在书房的美女杂志是他看过的。
“再给你一个防身,你看看你把许生害的。”老头子慢悠悠地不知从哪掏出一个项链,小巧灵珑的花瓣躲在圆玻璃罩中。
“这个东西嘛,女孩子用最适合了。”
“有什么用?”我得赶紧把说明方法弄清楚。
“应该是防止头晕的吧,类似清醒剂。”直接说风油精不是更好。
我忽然恳求道,“爷爷,你就不要再罚许生去非洲做苦力了吧,你看他又瘦又黑。”反正被纱布包裹,看不出他养得白嫩的样子。
“什么叫做苦力,我们是在非洲为政府植树,他当个指挥人而已。我想这么大个人也该锻炼锻炼了。”老头子接过女佣递过来的酒杯,惊诧说道。
嘎,许烺不是说做矿工,故意引开许生好让他获得继承权的呢?我陷入迷糊中,到底谁的话才是真的。
“可是许烺说他大哥管理矿工。”
“这个也是有一部分的,本来想让他过几年再回来娶妻生子的,你不是求着我嘛。”
所以提前一年回来了,而且偏偏在高考。我知道老头子挺喜欢我的,也挺喜欢他那孙子,但就是不许我们两个在一起。
许生躺在床上,把玩着平板电脑里的flybird,果然是够无聊。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许老头缠着我下棋,我把李莉押了过去,说这人是棋场高手,实际上她只会五子棋。
“喂,我有好几笔账和你算呢!”我把平板转移到自己手中。
许生可怜兮兮地说:“青柠,我受伤呢,你和我算账就不怕伤口破裂吗?”
“没关系,还可以再缝起来。”我卖着他以前的招牌笑,“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就走了,知不知道小生天天想你。”明明是自己天天想。
“不会吧,小生天天想爸爸啊,看来是妈妈没照顾好他。”
基于许生身上有纱布又上了很多药,我觉得和一个病人动手着实是伤了我的气势。
“青柠,什么都别问了,相信我,一年里我每天都在想你。”
“嗯。”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在就好,阳光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