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三房家走动的人多了,沈氏倒是也没落下啥规矩,该咋招待客人还是咋招待客人,也从未红过脸,表现出不耐的神情。
倒是这些人中提起白锦的亲事时,沈氏只道他们这做爹娘的不参与闺女的亲事,他们相信闺女的眼光,所以白锦的亲事由白锦自己做主。
上门来的基本都是大邱村的村民,他们是知道白家三房两口子是疼闺女的,但是她们没有想到,沈氏和白高忠竟然这么疼闺女,这都比镇上那些大户人家的爹娘还要宠闺女呢。
周朝也算民风开放,对女子虽有些束缚,不过女子自己给自己掌眼决定亲事的事情,虽然少,但也是有的。
就说前几年,京城中的一位郡主不满家中定下的亲事,自己便找了自己喜欢的人,最后郡主和这个骏马还传了一段佳话呢。
所以沈氏这样说,虽有些人不赞同,且暗中指点笑话,不过大部分人还是接受的。
不过一些人听后,也知道了,若是想要娶到白锦啊,那必须得白锦看得上,白锦同意了,白高忠和沈氏就会同意。
所以有好几家都暗戳戳的想着,想着回去好好安顿家中的小子,让他们好好表现,争取得到白锦的芳心,才能娶到美人儿,和白家三房成为亲家。
不管外面人怎么想,沈氏这边算是推了这些想要结亲的人。
至于白守义,在早些年白守义还小的时候,在白家大房张氏的介绍下,白守义便同张氏堂姐家的闺女定了亲事。
这一下,那些本来还想跟白家三房结亲家的人家,听到这个消息,心中自是极为惋惜。
除却那些想要和白家三房搞好关系,想要结亲事的人家,白家大房的张氏近日里也是经常来白家三房找沈氏说话。
沈氏不喜张氏,见着张氏也没啥好脸色,更不愿让张氏进门,可张氏每一次都是跟别其他人一起来,有时候手上还会拿着一些鸡蛋啥的,又是笑脸相迎,若是沈氏将张氏赶出去,这不是给人落话柄吗?
所以只能让张氏进门,只是,沈氏对张氏还是很冷淡的。
张氏倒是不屈不挠的,隔几天就来和沈氏套近乎。
这一日,张氏从白家三房家出来,走了几步,就见张氏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没了。
张氏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白家三房那宽敞的大黑木门,恨恨的啐了口,嘴里喃喃的骂道:“不就是会酿醋卖醋吗?等我们家学了这手艺,生意肯定比你们好!三房,你们等着瞧!”
连日来,张氏来白家三房讨好沈氏,却收效甚微,张氏心中早已怀恨在心,再加上,白家三房现在越过越好,张氏心中早已嫉妒的不行!
若不是这酿醋的手艺在别的地方学不上,他么也不相信别家的酿醋手艺,不然她才不会来白家三房自讨没趣,讨好沈氏呢!
张氏都想好了,等他们糊弄住了三房,学了那酿醋的守义,他们一家子就去镇上卖醋!到时候将三房家的生意全部抢了!看看到时候白家三房还咋得意!
如此想着,张氏仿若看到白家三房不如他们家的时候,一张因嫉妒而变的扭曲的脸上,便呈现了得意的神色。
待张氏回了家,又不见白高文,张氏一张脸顿时拉下来。
她一屁股坐下来,脸黑如锅底,心道,这才几天,白高文便又开始像以前那样天天的往外面跑!也不回家!都不知道白高文在干啥!
已经过了秋收时节,他们家那几亩地也都收了秋,收拾的差不多了!这白高文便又开始往外面跑的不着家了!
白语听到屋外的动静,便从自己的屋内走出来,见着张氏,白语眼珠子转了转,上前给张氏倒了杯水,边关心道:“娘,您这是从三房那边过来了?”
张氏喝了口水,看着白语的脸色也不太好。
她嗯了一声就问道:“你爹人呢?”
白语摇头:“娘,爹晌午出门后,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张氏脸色更不好了,这都快晌午了,白高文又不回来吃上午饭了?
白语坐在张氏身边,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娘,您前几日说有好几家人家想要娶白锦,三房那边可有啥动静?”
张氏皱眉道;“没啥动静。”她可不大白锦的主意,她打的是白家三房那门酿醋手艺的主意!
想了想,张氏又忽然冷笑一声道:“三房倒是没给白锦相看好啥人家,不过我见他们一家人和那个灾星走那么近,兴许他们就是想将白锦嫁给灾星呢!”
张氏一脸的幸灾乐祸。
白语听后,眼底闪过一丝异色和鄙夷,张氏却是扭过头瞪着白语道:“你个死丫头,天天不好好在家干活,老实打听白家三房那边的动静干啥?”
白语马上讨好的笑起来,她挽着张氏的手臂,道:“娘,我这不也是关心您吗?若是咱家和三房家的关系好了,到时候咱家不是也能学上那酿醋的手艺?”
张氏恨恨道:“那三房各个都不是个省油的灯,个不要脸的,我都走动多少次了!还提过这酿醋的事情,可那沈氏愣是装傻!”
白语可不管张氏有没有学到啥,她关心的白锦的亲事。
得知白锦没有定下来,便敷衍的陪了一会热张氏,过了会儿,便借口去河边洗衣裳,端着盆子出了门。
白语来了经常待着的小河边,这里比较隐蔽,且四周无人,白语将盆子放下,却不洗衣裳,而是东张西望的。
过了一会儿,终于见着不远处有个修长的人影缓缓走来,白语一双眼睛顿时亮起来。
她急忙站好,整理头发还有衣裳,等着人走近后,白语面带羞怯的看着面前这人道:“刘大哥,我还以为你今天又不来了呢。”
刘言郎面上温润,温声道:“这几日书院那边课业繁重,便没有来。”
白语一听忙道:“刘大哥的课业重要,刘大哥可是要考状元的人!”
刘言郎眉眼间不乏得意之色,他笑着点了点头,看着白语的目光更是温柔。
这里是白语和刘言郎经常偷偷私下见面的地方,平常没啥人知道,所以他们见面的事情也一直没人知道。
白语今日特地擦了胭脂水粉,还穿了一件桃粉色的裙子,看上去很是明艳。
刘言郎看着白语,倒是觉着以前不如白妙好看的白语,现在要比白妙漂亮上好几倍。
“刘大哥,我帮你打听到消息了,那三房还没有为白锦定下亲事呢。”
得到这个消息,刘言郎的嘴角不察觉的弯了弯,温声道:“语妹妹,真是辛苦你了。”
白语想到啥,又一脸嫌弃的说道:“不过,三房的人和村里那个灾星走得挺近的!听说他们是有心将白锦嫁给那个灾星!”
说完白语害怕刘言郎不知道她提的是谁,就忙道:“刘大哥,那个灾星就是那个被暮家庄赶出来的暮云深。”
提到暮云深,刘言郎眉眼间闪过一丝阴沉,冷笑一声道:“我怎么能不知道他?”
白语却是一脸忿忿的说道:“也不知道那个灾星走了什么运,听说是在外面挣了钱,现在就在盖房子呢,我听我娘说,他盖的该是青砖大瓦房呢!”
刘言郎瞳仁一缩,咬牙道:“不过一个野种,能盖起什么好房子?”
白语便将今日有关于暮云深的事情说给刘言郎,临了她还道:“村上好多人都去帮忙了呢,尤其是三房的人。”
“哼!他一个灾星能在外面挣啥钱,兴许挣的是不干净的钱!”白语嘴里骂着,心里却想着。还是她的刘大哥好,身家清白,还是个秀才,将来还是个官呢!
刘言郎吸了口气,阴沉的脸上这才缓和一些,他道:“语妹妹说得对,他挣来的钱兴许是不明不白的钱,三房的人兴许也是被他骗了。”
虽是这么说着,刘言郎的心底还是忍不住的嫉妒,不甘。
白语咬着唇,含羞带怯的看着刘言郎,犹豫着问道:“刘大哥,你为啥一直打听白锦的事情啊?”
刘言郎笑了笑道:“我不是同你说了吗?白锦害的我和你姐姐被人指指点点,这事可不能这么算了。”
白语闻言,便重重点头,眉眼间带上了一丝戾气,恨恨道:“就是!白锦她诬陷刘大哥,害的刘大哥被人误会,还被迫娶了……”娶了白妙。
想起这件事,白语心中就满是怒气和嫉妒。
刘言郎温和的笑了笑,柔声道;“语妹妹,我知道你心疼我。”
白语一脸娇羞的低下头去,心却是砰砰的跳起来。
“刘大哥,你啥时去我家提亲啊?”showContent("106062","271540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