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准的枪法!”皮埃尔心里惊呼着,一头扑到在地上。那个开枪的枪手已经到了他的背后,凭对方的枪法完全可以将皮埃尔一枪毙命,现在皮埃尔只能选择回身站斗了。他只能指望着跑在最前面的获亚能回头掩护他一下,否则他根本不可能和至少三个持突击步枪的敌人对‘射’。
皮埃尔匍匐着找了处可以藏身的地方,顺便往获亚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皮埃尔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获亚还趴在地上。看位置分明在刚才的枪榴弹爆炸以后,他就再没移动过位置。皮埃尔心里发苦,却只能先调转过枪口,准备阻击追近的敌人。
“皮埃尔,放下枪,投降!”周吉平的喊声从山坡下传了上来,他威严的低喝声直接冻结了皮埃尔的一切动作,让皮埃尔只剩下了无奈的苦笑。
皮埃尔左手的方向传来吉利服的喘息和低低的呻‘吟’声,显然那个中枪的吉利服还没死。
皮埃尔无奈的托枪瞄准,准备最后的战斗。凭他的枪法,皮埃尔知道,只要追兵一现身,他有把握把头两个出现的人击毙。但是,如果在百米之内出现的目标太多,皮埃尔的狙击步枪就将成为一根没用的烧火棍。
“砰!”一声沉闷的手枪‘射’击声从吉利服倒地的地方传来,发出这种枪声的原因是枪口距离目标太近的缘故,这是那个吉利服选择了自我了断。
“呼,呼……”几枚黑乎乎的家伙从天而降,皮埃尔赶紧把头尽可能的埋低。
“轰,轰……”连续几声爆炸,手雷爆炸掀起的石片土块洒得满处都是,硝烟夹杂着‘荡’起的尘土遮蔽了皮埃尔的视线。皮埃尔不得不小心的眯起眼,目光透过漫天的烟尘仔细分辨着可疑的目标。
不对!又是这招!皮埃尔猛的一惊,立刻反应了过来。可还没等他有动作,周吉平已经在他侧后发出了命令:“别动,皮埃尔。小心你手里的枪,枪口指错了方向会要了你的命的。”
刚刚欠起点身子的皮埃尔再次僵住了。如今这一幕,一如两年前自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擒。耻辱啊,两次几乎用的是相同的计策。中国人怎么说来着:声东击西?对,就是这句话。皮埃尔在被周吉平屡次击败后,没少研究中国的兵法和文化。可是让他无奈的是,甭管他下了多少功夫和力气,他还是比这头土著人口里的豹子差一点。
皮埃尔不甘心,他的眼光看到了狙击步枪旁边的手枪,那是刚才他做出‘射’击动作时,随手放在左手位置上的。近距离内手枪的威力并不逊‘色’于突击步枪,只要一枪命中,皮埃尔相信自己能搬回这一局。而且,皮埃尔还有个小小的特长,那就是他左右手都可以‘操’枪,而且‘射’击成绩几乎完全一致。
“小心点儿,老朋友,小心你的枪!”皮埃尔用话分散着周吉平的注意力,同时用身体挡住手枪手,左手悄悄的把枪抓在了手里。
“哒!”皮埃尔刚一侧身,周吉平手里的AK就响了。一枚灼热的弹丸贴着皮埃尔的鼻子飞过去,直接把皮埃尔手里的手枪打飞了。
几乎顶在鼻子上的一枪,骇得皮埃尔一闭眼。这倒不是皮埃尔害怕,而是近距离枪响人所能做出的必然反应。等皮埃尔完全醒悟过来的时候,他只觉得脸上,鼻子上和持枪的左手上传来一阵烧灼的痛苦。枪口喷出现来的枪焰扫在他的皮肤上,痛感不亚于挨上一枪。可更痛苦的,是皮埃尔的心,在如此近的距离上,他仍然不是周吉平的对手。
“知道我怎么识破你的吗?”周吉平继续用枪‘逼’着皮埃尔,满带怒意的说道。
“乐意请教。”皮埃尔恢复了平时的冷漠,冷冷的望着周吉平说道。
“你是一个出‘色’的狙击手,却不是一个出‘色’的心理学家,你平时的话不是一贯不多吗?怎么刚才突然间爱说废话来了?”周吉平毫不客气的揶揄着。
听到周吉平这样说,饶是皮埃尔心理素质过硬,也不禁有些气馁。是啊,平时冷冰冰的多一个字都愿意说,今天多说了一点当然有些反常了。看来,周吉平也没少了解关于他的情况。
“你赢了,我输了。”‘弄’明白了原因,皮埃尔很光棍的把身体坐直,看着迅速靠近的野战连战士,不再做任何反抗。
“那几个人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人?你们怎么会在一起?”虽然黄皮虎的死让周吉平的情绪有些‘激’动,但刚才莫明其妙的‘交’火还是让他感觉出事情有些蹊跷。他相信,如果刚才这些人都朝自己开火的话,现在躺在那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嘿嘿,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皮埃尔又恢复了平时又臭又硬的样子,极度的不配合。
周吉平看了看被野战连战士们擒住的获亚,立刻意识到这是和皮埃尔一伙的。于是用皮埃尔的说话方式对皮埃尔道:“说不说随你,反正有人会说。”
略一沉‘吟’,周吉平又问道:“我再问你,上一次为什么帮我?”周吉平这句话,指的是上次皮埃尔在索约放弃了‘射’杀自己的机会,反倒‘射’杀了加利叶,帮自己救下了弗莱的事情。当然,即使当时皮埃尔瞄的就是自己,周吉平也有至少八成的把握在皮埃尔的枪下逃生。只是在那个时候,在加利叶手中还有一支枪的情况下,周吉平不敢保证那时的伤亡会不会更多。
“我没帮你,我只不过救了个孩子。”皮埃尔冷冰冰懒洋洋的说道,那种说话的态度很惹人生气。换句中国人的说法就是,简直是没事儿找‘抽’的讲话方式。
周吉平的确被皮埃尔气到了,何况这时又是黄皮虎刚刚被人害死的时候,他能控制住不开枪打死皮埃尔,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报告,发现了四个狙击手,都穿着吉利服。两个死于狙击步枪的枪伤,两个死于手枪枪伤,其中有一个是自杀的,就是我们刚上来时听到的那声枪响。”目恩喘息着汇报道,神情依然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