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秀峰好几次去钱小雷家都吃了闭门羹,事后才知道钱小雷为中医行医资格的事在奔波,好象石晓晴也在为此事上下奔忙。
岳秀峰忽然感觉自己的生活跟他们比起来非常空虚。认识钱小雷之前,岳秀峰一心扑在教学和绘画上,日子过得简单而充实。
结识钱小雷等人之后,岳秀峰发现成人世界还是有厚度的,师生之间的生活太单薄了……现在的学生在校期间尚可,毕业之后和老师之间的关系就淡多了。
独生子女为主的学生群落非常自我,再好的老师也是他们成长的扶梯,用过了,也就看淡了,重情守义的学生不是没有,只是很少,而且家境大多都不太好,内心世界往往鄙陋得很。
岳秀峰渐渐淡出曾经让她感觉非常惬意的校园生活,慢慢向钱小雷这群人走近……
钱小雷对于岳秀峰老师的失落有所察觉,只要时机适宜一般都要约上她,岳秀峰是位难得的优秀人物,钱小雷希望她早日融入自然的世俗生活中来,酸甜苦辣涩都得尝一尝,人,不能活得如轻纱一样没有份量,不管这轻纱表面上多少华丽……
石晓晴对岳秀峰多多少少有些忌讳,但是相处久了,岳秀峰的教养让小石姑娘学到了很多新东西,对生活的理解也不象之前那么肤浅,何况自己和钱小雷怎么回事还没有定论呢,以后怎么样,没人知道,现在大家在一起互相帮扶,和和乐乐的比什么都好。
于是只要有机会,石晓晴常常主动约岳秀峰一起出去,慢慢地,二人关系变得非常亲密……
师思敏看到印长安又步入生活正轨,想着这个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心安不少。有空就约表姐岳秀峰出去坐坐,谈谈心。
不曾想,十有八九表姐都没空儿。好不容易两人见上一面,师思敏发现表姐的气色比之前好出许多,浑身上下散发出绝少的青春活力,自己都有些不认识她了。相比之下,师思敏却日渐衰老,夜间还常常失眠,有时甚至不思饮食,“莫非我姐谈恋爱了?看着也不象呀,那个钱小雷跟我们怎么看也不是一路人呀……”
听说詹市长退休之后上面会空降一位新市长,洪副市长应该没戏。可是,师思敏虽说这方面不愿意陷得过深,但她也是一位嗅觉灵敏的聪明人,不管人事如何变动,魏子初书记在经济工作方面最近的一系列举措让她看到了印长安的希望,自己的丈夫业务上还是有两下子的,新的班子不管是怎样的结构,师思敏希望印长安早日适应,那么,整个印家和师思敏的小家才有幸福可言,为了这个目标,师思敏暗中开始关注市府的细微变化……
人,说到底,都是自私的,只是程度上有差别而已……
恩格斯在这方面看得最透彻不过了,人,最终还是回避不了最自然的天性……
白小莉带着母亲平安归来,这一路玩下来,白女士的三观有很大的改观,母亲年纪越来越大,以后出远门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看到老母亲一路之上的欢颜,白小莉也开始重新思考自己的人生,印长安就是个句号,到哪儿就了在哪里吧。
白小莉打起精神,每天加班加点工作,她要对得起老板所给不低的薪水。公司上下对她的变化都深感奇怪,“莫非这位气质剩女快要出嫁了?!”
白小莉的顶头上司不管那么多,白女士的工作能力原本就比大多数员工强得多,这一用心,效果很快就出来了。上级主管在奖金分发上立即就有所体现,白小莉收到额外的奖励心下暗自好笑,我可不是为了这个而努力工作的,我得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真实可感的生活。
武松林最近工作比较忙,虽然上面给自己派了好几位助手,但关键性工作还得他自己来,华林寺始终无以成行,派出的几位助手最后都无果而返,施月华还是不见踪影。
天气是一天比一天热,三伏天就是不一样,省城到处如蒸笼一般,虽说下过几场雨,但天气依旧闷热。偏偏这个时候,黄次允校长的事情还特别的多,因为是全日制完全中学,所以小升初的找他,中考的考生家长也找他,高考志愿填报也找他,老师们又开始新的一轮评定职称,也找他……
黄次允白天在学校应付这些事也就罢了,回到家里也不得安宁,登门的人太多,引得邻居们十分反感,无奈的黄校长这天傍晚悄悄地步行至街心公园坐一会儿醒醒神。
费一铭独自一人一拳一腿地练着古怪的拳脚功夫,关非语老人今天没来。
“这小伙挺有趣,看样子这是练好了准备和人动手的架式呀,呵呵。”黄次允感觉奇怪,就多看了几眼。因平素习练之时偶尔也有人驻足观看,费一铭早已习惯,也没在意,自顾自地在那儿起劲地练习着。
盛夏时节,室内闷热,出来找夜凉的人越来越多,费一铭练得也差不多了,收拾起衣物准备回去。
正在此时,几十位大爷大妈准备跳舞,场地上正在玩轮滑的几个小青年玩得正在兴头上,并没有象平时自觉地为老人们让出场地,自顾自地在那里继续玩着。一位大妈上前劝离,其中一个小青年收拾起行装准备离去,剩下几个没什么反应。
人群中一位大爷嗓门挺高,大喝一声,“歇歇吧,让我们跳会儿!”可能高音惊动了几位小年轻,其中一人有点儿不高兴,就骂了一句。这下子老人们不干了,其中几位长得健壮的扯住其中一个小伙子大声斥责大意是他们不敬老没家教什么的。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
黄次允看不出哪一方更有理些,反正也没有出事,在一旁袖手旁观。
费一铭不愿意管闲事,继续往前走,快穿过老人人群时,忽然身后传来人们的惊呼声,回头一看,是一位老人跌坐于地,原来是他拉扯小年轻,小伙子不干了,就甩脱了几下,老头到底上了岁数,一个没站稳,一屁股就坐地上了。
结果,这老头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儿子恰好也带着媳妇儿子一大家在另一边纳凉,眼看自己老爷子让人弄得坐到地上了,此人不干了,上来就大耳光扇那个小年轻,那小伙反应机敏闪身躲过顺手就推搡了这主儿一下,结果,父子俩都跌坐在地。
这人原来也是混街面的人物,这下子气急败坏的,认为在人前丢人了,急忙打电话叫人来收拾这帮小年轻。
费一铭经常在这里见这帮小伙子,对他们印象挺好。本来今天就是老人们操之过急无礼在先,平时小伙子没少礼让他们。今天估计是玩得高兴了,没有及时给他们空出场地而已。
为老不尊,公交车上抢座位,公园里争场地,过马路和机动车斗气儿还闯红灯……人老了更应知轻重识大体而不是相反,唉,可能是老糊涂了吧,呵呵。
费一铭不愿意这帮小伙子吃亏,连忙招呼其中一位熟悉的人赶快离去,结果那人打架不行,叫人还挺快,呼啦啦一下子来了七八个精壮后生,大都身有纹身,至少有一半的人刚刚才喝过酒。
这些人很快就把玩轮滑的小年轻围了起来,看那意思,后续还有人陆续前来助阵。其实也不奇怪,这些人就在附近喝啤酒吃烧烤,平素也在这附近消暑解热,自然一个电话就赶过来了。
费一铭一看情势不妙,连忙冲着其中一位脸儿熟的劝说着,“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千万别动手,都是附近住户,有话好好说……”
那人平素看上去挺文明一人,今天可能是喝高了,根本没认出来费一铭,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个炮锤奔着费一铭的头上就干上了。费一铭斜身上步避开这一拳上前架住对方双臂不让他再打人。
“妈的,还敢还手,兄弟们,上!”借着酒劲儿,这帮二货们齐上手就要打费一铭,小费平素的练习这会儿派上了用场,直摆勾,侧身侧踹,居然很快就干倒了两三位,费一铭大奇,“关老教的果然有用!”对方一看茬口不对,有人就掏出刀子照着费一铭就捅上去。
“叭嗒”一声轻响,刀子落地,黄次允闪身而出,将两拔人瞬间分开,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办到的。
动刀子那人根本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刀已落地,自己整个人被一股大力团拥而出摔在十米开外地空地之上,这一下,哥几个酒一下子醒了,怔怔地看着黄次允,不知如何是好。
黄次允平生最忌背后朝人捅刀子,这是动了真怒了。
黄次允也不多言,看看场面不象方才那么乱了,打电话请来几位警察把闹事的人弄到派出所让他们自己协商解决去了。
省一中的校长还是有三分薄面的。
费一铭眼尖,方才惊人一幕虽然只看了个大概,心里明白这又遇上一位高手!!!
黄次允刚才亮的那手绝活可不是寻常武功,那可是一等一的上乘武学,名唤:“八仙懒解衣”,江湖上失传已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