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在留恋着古趣盎然的街道、千古风流的城堡、质朴静谧的小镇。.
莫小悠上前看一看客栈外的一副对联,大有古文的气息。
上联是:筵前青幛迎人,当画里寻诗,添我得闲小坐处。
下联是:槛外杨柳如许,恐客中买醉,惹他兴起故乡情。
她随楚陵寒进了客栈,客栈院中绿树葱葱,潺潺河水从门前及院旁流过,环境优美,安静。
客栈内的柜台上,几个青花瓷的小茶壶,零零散散的摆放在大榆木桌上面。
门外小摊的叫卖声随着清新的空气进来了,客栈庭院内走出一位姑娘,穿着一身利落的白边青色半臂短襦,月白色高腰罗裙。
上绣银色缠枝菊花并振翅云雀,灵动活泼,清雅非常。
只那袖沿之处,略有油渍脏污,更有淡淡烟火之气。那姑娘全身散发着俏皮,正缓缓向门外走了过来。
“爹,客人来了吗”那姑娘的声音如黄鹂初鸣。婉转好听。
这家掌柜姓田,走过来的是正他的女儿,只因这女儿不识面前的人,田掌柜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楚陵寒说:“这是小女蔓霜,这位便是楚公子,饭菜好了吗”
蔓霜见楚陵寒玉树临风,生得一表人材,当下脸上绯红,急忙说:“好了,楚公子请”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莫小悠凝眉望去,楚陵寒什么时候那么闲了,在这一路上亲自安排了那么多事情。
楚陵寒依旧没有松开她的手,“以前冷落了你,将来我一一补上”
莫小悠又听他说起这么肉麻的情话,扭过脸向客栈庭院中看去,边上一个石拱门,上面刻着“守望阁”三个字。
进了拱门,先看到一个大池子,原来这守望阁盖在池中,四面有窗,左右有曲廊可通,一层只做亭子游赏歇息用,二楼八仙桌上已经摆好酒杯碗筷
田掌柜小心谨慎的问:“楚公子,可以上菜了吗”
楚陵寒回头看外面的几人,已陆续走了进来,便说:“可以了”
莫小悠被这美丽的景色吸引,正站在回廊边,看着池子上的建筑,有水榭、小亭子、曲廊和曲折竹桥所共同构成,四面荷花盛开,不远处岸上有两棵桂花树。
单看这庭院里的建筑,就已经觉得这个客栈非一般。这种类似大户的庭院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偏院的镇上呢
“哇,这里可真大气,和皇宫都不相上下”腊梅带着夸张的口吻从木梯走上来。
几人都知道楚陵寒的身份,圆月国的皇帝,他想做什么都会办得到
蔓霜端着盘子走上来,身后跟着两个丫头,也一人端了一个盘子。蔓霜一进阁楼见又多了几个人,且都是俊男俏女,礼貌的对众人行了一礼。
她已经换下了刚才的衣服,穿一身浅绿色纱裙,腰带上粉色的丝绦,像是开在绿树上的桃花般,搭配的恰到好处。
田掌柜带着两个丫鬟继续回去上菜,只有蔓霜留了下来,立在楚陵寒旁边。
“楚公子,这些都是我们本地的小菜,是奴家亲手做的,各位莫要嫌弃”蔓霜指着桌上的菜,掀开盘子上的盘盖,依次向楚陵寒做了介绍。
原来是专门给楚陵寒在解释的,莫小悠看着那个叫蔓霜的女子,这客栈掌柜的宝贝女儿是想连人都送到楚陵寒身上去了。
腊梅也看出那女子直往楚陵寒身边凑,不悦的说:“姑娘,我们知道这些菜叫什么名,怎么个烧法,你不用介绍了”
“你知道”蔓霜仰起脸,鄙夷的看向腊梅,这个女子的身份像是个丫头,却和主子一起用餐,又不像是一般的丫头。
腊梅轻蔑的瞟一眼桌上的菜,说:“红烧肘子,火候不够。油闷松茸,太腻了这个佛手鱼翅,一看就是烧过头了,都有些蔫了。”
蔓霜本想在楚陵寒面前表演一下自己的烹饪技能,被一个下人搅和的她有点站不住脚了
“哼,谁说的,你都没吃过怎么知道,本姑娘的手艺方圆百里,无人能及,就凭你三言两语胡乱说的,有辱本姑娘的名声,本姑娘要和你比试一下”
陆芥立马露出一副要劝蔓霜放弃想法的样子,“哈哈,你确定还是算了吧”
“确定之一定之十分肯定,你敢不敢接受本姑娘的挑战”蔓霜势在必行,敢这样说她的厨艺的人,腊梅是唯一的,她定要让腊梅为说过的话付出代价。
腊梅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比就比,谁怕谁,说吧,有什么赌注”
“你若输了,就当众给我道歉,承认我比你的厨艺强”蔓霜得意的抱着双臂,仿佛她已经胜券在握。
“若我赢了呢”腊梅望着蔓霜神气的样子,料定她会输。
楚陵寒不待蔓霜细想,就说:“腊梅赢了,我就把这家客栈每年盈利的一半分给你,为期限五十年”
“什么”
腊梅和蔓霜同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像楚陵寒,见楚陵寒表情绝非玩笑,两人又不约而同的虎视眈眈看向彼此,眼睛里已经冒出火花,想将对方瞬间杀在眼神中。
“好了,先吃饭,明天再说。”莫小悠打断两人的视线,不管谁为尊,自己先夹起了菜。
易迅辰无奈的笑了笑,俊朗的眉目中全是局外人的淡定,这群人,他早就知道跟着他们定是其乐无穷。这两年别人都不曾变,只有他在变,少年老成绝对是形容他的最好字眼。因为他是一帮之主,因为思念父亲,更为父亲的死惭愧,他拼命练习武功,夺得武林盟主,为自己加上更重的担子这样会稍稍缓解了他的歉意,也希望父亲泉下有知,会为他感到欣慰。
直到散席,蔓霜都一直在针对腊梅,这是她的地盘,敢有个小丫头想打压她的气势,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哼,那个叫腊梅的丫头,明天可不要灰溜溜的逃走了”
腊梅听到蔓霜的话,刚想反驳,被莫小悠用手势制止住,她柔声的说:“明天再说吧,我累了,我们先去休息。”
莫小悠早就不想留在这宴席中,一直坚持到宴席结束,是怕众人都在,又都是相识很久的人,她不想做的太特殊
“是,小姐。”腊梅顺从的跟在莫小悠后面,她跟了莫小悠那么多年,自家小姐的个性还是懂的,莫小悠不喜欢与人辩论,有些事她情愿直接出手解决,也不想罗嗦半天。
从一楼的木梯扶手而上,二楼是掌柜专门为他们一行人所准备的,还有一个原因是掌柜早听说有贵人要到访,可能是经营这家客栈的幕后大掌柜
二楼中间的大厅很大,足足有好几百个平方,每个单间的门上都有一个字,依次为“春、夏、秋、冬、梅、兰、竹、菊。”
田掌柜领了几人上楼,道:“大家随意选择自己喜欢的房间,楚公子,这边请。”
楚陵寒顺着田掌柜的指引,看到一间名为“东兰梨花”的房间。
“掌柜这是何意”
男掌柜献媚的脸立刻露了出来,怕被其他人听到,故意压低声音,说:“楚公子,这间是本客栈开张以来很多年一直预留的房间,从没有人住过,今天可算是等到主人了,公子就成全小人孝敬您的一分心意吧。”
“掌柜有心了”
他说着,田掌柜会意,急忙推开了门。
正在犹豫不定要选哪间房的几人,都一致看向楚陵寒进的房间,里面入门处被一块深色的屏风挡住,众人失望的又继续选着其余的八间房。
莫小悠进了名为“秋”的房间,她刚才说的话有让腊梅服侍的意思,只是为了让腊梅不再和蔓霜争执,现在进了门便随手关上,大有想一个人静一静的意思。
腊梅想了想,她是冬天生的,就选冬吧
陆芥看了看,左边一排离腊梅最近的秋已经被莫小悠住进去了,他只好进了右边最末端的“菊”。
易迅辰比较随意,直接进了右手第一间离他最进的“梅”。
大厅外现在只剩下一下蓝玉胡,他终究还是进了离莫小悠最近的那个“夏”。
莫小悠入了房间,便见房间里尽是红柱白墙,外间摆放着四把圆形的木櫈,一张方桌上铺着绿色的桌布,桌上简单的一盘茶具。两边角落里放着高高的木架,上面是一尺来高的白色鱼纹花瓶,里面插着几株新鲜的牡丹,正开得艳丽。
里间的两个大红柱子上垂着被卷起来的紫红色帷幔,走进无门的花边框架,就是里间的寝室了。正对门放着一条长形的平头案,上面是两个形状不一的大瓷瓶,一个长形的花瓶里面放了几卷书画卷轴,一个圆形的,里面什么也没放,只当是配饰。
平头案的白墙上,挂了几副字画,把房间装饰的诗情画意起来。
再向右看,便是床榻了。只不过床榻旁边,有一张精致的软榻,上面还放了一个看上去很柔软的绣枕。
莫小悠简单的梳洗下,躺在床上,仍是心神不宁。
“砰砰”
两声敲门声响起,莫小悠猜测会是谁呢,随行的人那么多,她实在想不出会是谁,蓝玉胡为什么脑子中只想着他呢,似乎是再尴尬的境地,有了蓝玉胡都能轻松化解。
若是楚陵寒,她就更难以面对了。
在想着要不要开门的时候,门就已经被推开了,也不是推开的,敲击了两下,门就自己闪开了一条缝隙,只怪莫小悠总不爱栓门的坏习惯。
她从床上刚坐起,便见走进来的楚陵寒。
“那么早就睡了,晚膳时看你心神不宁,是不是身体不适”
楚陵寒轻声低语,让莫小悠更无所适从,她低着头,看自己没来得及穿鞋的双脚,还好被长裙掩盖住大半,只有几个调皮的脚丫还露在外面。
“我身体很好,正想睡呢,你请回吧”
莫小悠生硬的回答,让楚陵寒如淋了寒冬腊月里的冰霜一样,冷得无处躲藏。
他慢慢走近,莫小悠却只看到那一双白色的靴子。
“小悠,你想让我怎样,才能对我一如当初”
一如当初莫小悠在心中重复着这四个字,她的当初可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她的当初被伤的体无完肤,几次三番,她都不敢再爱了
“我说了我想睡觉,你回去吧”
楚陵寒却没有听她的话,静静的坐在她身边,床上粉色的帐幔因为窗口的风,时不时刮向他的手臂,快要把他淹没在粉色中。
他离莫小悠那么近,心中想着能再近一些,他放下了皇位来寻她,就是想证明他可以像蓝玉胡一样伴她海角天涯,为何她还那么的纠结,把他向外推呢
楚陵寒的手指一点点向莫小悠移去,摸到她垂在床边的小手。
莫小悠的心有些慌乱,手臂本能的躲闪过来,“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好。”楚陵寒站了起来,看着一直未曾抬头的莫小悠,他的目光触及到那纤细的手臂,在灯火中好像有什么在她的手腕上闪耀了一下。
一条蓝宝石的手链
楚陵寒对她的心意那么明了,以为她会在意自己的存在和蓝玉胡刻意避开些距离,没想到他们仍有来往,这手链之前不曾见过,一定是七夕那天送的。
想着想着,楚陵寒忘记了自己要走,像是钉在木板上一样,眼神变化着,在柔顺和怒火之间。
莫小悠等了好久,不见他要走,实在等不下去,便抬起头,看着楚陵寒的眼神不对,正在注视着自己的身侧,她看了看,也发现在火灯中闪亮的手链,虽然这手链被她用长袖遮掩,可是纱衣单薄,在白天还好遁形,晚上的灯火下,蓝宝石愈发的亮了。
她虚心的藏起手臂,“怎么还不走”
正是她的动作让楚陵寒来了怒气,明明做了和别人暗通款曲之事,还敢明目张胆的佩戴别人赠送的饰品,被发现后竟当着他的面隐藏起来。
楚陵寒越想越气,一步走回床榻边,猛地推到莫小悠,用力一拉,把她的手腕上的链子清晰的展现在自己眼前。
“这是什么蓝玉胡送的”
“你是又怎么样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我有没有资格,你还不知道吗”
“你无耻”
“那就让我再无耻些吧”
他吻上莫小悠的唇,她惊慌失措,难道上次的事又要重演
唯一有一个不同的是房间里的灯还亮着,楚陵寒在气头上,看到莫小悠惊恐失色的脸,像是上一次他对她做的事,让她对他的触碰有了恐惧的心里。
霸道的吻没有继续下去,楚陵寒压在她的身上,低低的说:“不要总想挑起我的怒火,我不想伤害你,可,你却没有给我宠爱你的机会。”
他的声音低沉却充满磁性,莫小悠也从惊恐中回过神,别过脸去。
“我和蓝大哥没什么,一件手链而已,就能让你这样待我”
“我是怕失去你,你懂吗”楚陵寒颓败的倒在莫小悠旁边,她的身体还那么虚弱,纵使他再冲动,也不会在现在这个时候动她,只因他,爱她。
“我要睡了,你还不回去”
莫小悠翻过身,希望楚陵寒会自行离开。
她听到楚陵寒下床的声音,接着烛火灭了。房间漆黑一团。
门闩的声音响起,不是关门,像是在插门
她坐了起来,退到床角,“你,想干嘛”
楚陵寒的声音在一片漆黑中响起,“睡觉,不要吵”
“我不要和你睡”
“我睡在榻上就行,你再介意,我就上床了”
“你无赖”
莫小悠怕他们同房而眠的事会被大家知道,可是楚陵寒现在比她强大,要是硬来的话,她也不是对手,既然他主动想要睡在榻上,就这样吧
蓝玉胡住的房间有一个突出的回廊,他心中烦闷,站在回廊上望着天上的繁星。
忽然看到客栈后院,有一团乌烟冒起,他飞身而下,不顾别人的内院,外人不可入的规矩,飞了进去。
“救命”
微弱的声音从冒烟的房间传出来。
蓝玉胡把手臂往门前的水缸里浸湿,捂住鼻子,进了那火光烛天的房间。
一进房间,他就发现这是一间内院用的火房,里面的声音再次传出。
是在灶台前面,那个倒在地上的女子,正是蔓霜。他走进一看,蔓霜的脚上压了一根房梁上掉下的木头,情况十分严峻。
蓝玉胡掀起那条大木头,抱起蔓霜,冲出房间。
“咳咳”蔓霜想说感谢的话,全被呛了回去。她脸上已经乌黑,身上的衣服也因沾染了烟灰,没有了光鲜靓丽的样子。
“先洗洗脸,漱漱口再说”蓝玉胡指着门口的水缸。
蔓霜点点头,她一向注重外表,现在狼狈的样子让她不想见人,可是却有一位蓝衣俏公子站在面前,看了她出丑的全过程
脚腕上的刺痛阵阵,蓝玉胡没有想到蔓霜的脚伤会有多重,放她下来后,就礼貌的离开一段距离。蔓霜失去搀扶的力量,便没有了平衡,只能扶在水缸边,痛的龇牙裂嘴。好在是夜晚,蓝玉胡看不到她的表情。
蓝玉胡见她能自己清洗,便悄悄地想要离开。
“等一下,我的脚腕好像断了你去帮我通知一下我爹,让他找个大夫来”蔓霜见蓝玉胡想要离开,先一步叫住了他。
蓝玉胡这才想起,在房间里这女子的脚腕被那么大一块木头压住,骨裂是很正常的事。
“房间里就有一位大夫,我去帮姑娘叫他去。”
“等一下,能不能先扶我回房间”蔓霜为难的看着蓝玉胡,她可不想一会惊动了所有人,大家都在火房外看她的笑话,怎么说也要回去换件衣服,体面些再去请大夫。
“好吧,不知道姑娘的房间在哪”蓝玉胡走回来,扶住蔓霜。
蔓霜玉指一扬,“那里,向后走,过一段石板路,再经过一个花园,两处庭院,就是我的闺阁了”
蓝玉胡停了下来,照蔓霜所说,他们这样的步子,是要走到半夜也到不了,“姑娘,请恕在下冒昧,那么远的路程,不如由在下抱你过去吧”
“啊”蔓霜刚才从房间里被蓝玉胡抱出来纯属无奈,这会没有生命之忧,还让他抱,是不是
她想了下,轻轻的点点头,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嗯。”
蓝玉胡没有听到她说了什么,只是看到她点头的动作,便没了戒心,把蔓霜横抱起,向她的闺阁走去。
她说的闺阁确实是一间二层的阁楼,远远的就能看到幽香萦绕的闺房耸立在庭院之中。
走进那阁楼,环往四周,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
他上了二楼,见到竹窗上所挂着的是紫色薄纱,岁窗外徐徐吹过的风儿而飘动。粉色的帐幔下是铺着花色薄衾的被褥,蓝玉胡将蔓霜放在床上,匆匆转过身去。
“公子,再等一下,能否将橱柜中的翠绿烟纱碧霞罗和粉色绿叶裙找来给我。我这身衣服不成样子了,怕一会大夫进来要笑话,就是大夫不笑话,我爹看到了也会责骂我的。”蔓霜渴盼着,蓝玉胡在她的呼唤中再次停下脚步,无奈的向一旁橱柜走去。
他拉开出轨,见里面似有女子的抹胸,亵衣之物,闭着眼睛抓来几件衣物扔在床上,便说:“我去给你请大夫去。”
回到客栈内的二楼,蓝玉胡敲击着陆芥的房门,刚才为了救那女子,他似乎是太能隐忍了,被支使的晕了方向,他后悔说要帮那女子寻个大夫了。这会怒气会撒在陆芥的门上。
“你跟这门有仇”
陆芥打开门,见是蓝玉胡,一向好脾气的他,怎么会和门较起劲了
“你下楼寻客栈掌柜,他女儿脚腕骨裂,找你去看脚腕。”
蓝玉胡说完就回到房间,也用力的摔上门。
“有病吧”陆芥慢腾腾的下了楼,他是大夫只有自己这一行人知道,掌柜怎么会知道,还是蓝玉胡来传话,看来是别有隐情了。
楼下掌柜正在焦急的等着陆芥,看他下来,老泪纵横的说:“神医啊,您可千万要救救我的女儿,老朽就一个女儿,要是她破脚了,我下半辈子还能指望谁呢,她也就给毁了呀”
陆芥抽回自己的手,生怕沾染了田掌柜的鼻涕。
“在下尽力而为,田掌柜,带路吧”
蔓霜床前已经围上几个丫鬟,个个被她被使唤的手忙脚乱。
她是为了明天和腊梅的比赛,自己偷偷在火房练习一种自己新研究的菜式,因为白天忙了一天,所以又累又困,在灶台边打了瞌睡,这一睡就出了那么大的事,她还不知道明天那个叫腊梅的丫头会不会笑死过去呢
陆芥进来看这个姑娘那么能折腾,脚腕骨裂还敢换什么新衣服,还在让丫鬟们给她扎发式
“姑娘,你要不想破脚的话,还是乖乖回到床上吧”
蔓霜一听,立刻挥挥手,“你们扶我上床。”
陆芥看了看她的脚腕,伤的是蛮厉害,不过比起之间贺延的脚伤算是轻的了,最主要是她救治的及时。
田掌柜看着女儿高高肿起的脚腕,心疼的说:“怎么样了,神医啊,老朽愿意倾家荡产,只要您能让老朽的女儿如之前一样就行”
陆芥拿出在闺阁前斩下的竹子,用小刀利索的划成几瓣,然后手掌一用力,托起蔓霜的脚腕处,一声清脆的骨头错位的声音。
“啊”
蔓霜嘶吼起来,痛的她再也顾不了什么大家闺秀,什么温柔贤淑。
陆芥很快用竹片固定了她的脚腕,一手扯下床上垂下的丝带,缠绕在竹片上。
“注意不要碰触这竹片,我会开些清血散淤的方子,静养半月即刻。”
田掌柜看陆芥的神情,说话那么自信,自家女儿定是没有大碍了,他行一大礼,对着陆芥一拜。
“神医啊,您想要什么,老朽豁出去性命也要满足你”
“没什么要求,夜深了,都去睡吧。”陆芥起身,向外走去,这对父女奇葩的让他接受不了。现在他算是懂了蓝玉胡为什么要摔门,看来他已经领略过这两人的招式。
第二天晨起。
几个房间里的人只有易迅辰最先起来,早起对他来说已经形成一种习惯,他到楼下用了早膳,不忍打扰别人,便先去了镇上寻寻自己听闻的线索。
第二位起来的便是腊梅,她只要和莫小悠在一起,便会和平常一样,早起后来侍候莫小悠的洗漱问题。
门敲了二次,三次
“小姐,你没事吧。”腊梅喊着,用力推了推门,里面是插上的,莫小悠定在房间里,为什么她敲门声那么大,莫小悠却没有听到呢。
“陆芥,陆芥,快醒醒我家小姐出事了”腊梅转而去敲陆芥的门。
因为不知道陆芥到底住在哪一间房子里,所以腊梅辗转在其余的六个房间里不停的敲击。
三扇门同时开启,瞬间几人一起呆住。
莫小悠的房间是楚陵寒打开的,而他还是一副揉眼欲睡的样子。因为在榻上将就了一晚,他的衣衫也有些凌乱
莫小悠这时也从房间里跑出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想好早上要早早的把楚陵寒撵出去,可是她忘了自己是有多懒。
蓝玉胡正望着莫小悠,她的衣衫也是不整,这让蓝玉胡心中痛的呼吸不了,他冷冷的看一眼站在一起的两人,关上自己的房门。
陆芥裂着嘴角,很难看的表情,这叫什么事,蓝玉胡那面色,是要受了多大的打击呀
他拉过腊梅进了自己的房间,小声的说:“你呀,瞎囔什么你家小姐的功力用得着你去担心”
腊梅感觉自己做错了事,再看看自家小姐,面色苍白,怒视着楚陵寒,她把一切归咎于楚陵寒身上。
可楚陵寒很乐意看到这样的情景,蓝玉胡只能是她的过客,还是纯粹的心灵上的过客,他要拥有莫小悠的整个人,完整的她,还有她的心,他也在一点点的霸占过来,不介意用任何方式。
见楚陵寒一身轻快的走出房间,神情是宣誓着自己的占有。
莫小悠砰一下关上房间的门,蓝玉胡刚才的脸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那是一种绝望的表情,她从来没在蓝玉胡脸上发现过的表情。
“小姐,你没事吧,我侍候你洗漱好吗”腊梅小声的站在门外,这下莫小悠是真的生气了。
“不用了,今天不要再喊我”
莫小悠靠近墙壁,离蓝玉胡的房间最近的地方,他现在会在哪个角落,是心痛欲绝,还是心如止水,她和他之间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腊梅委屈的看着陆芥,她只是太关心莫小悠了,没想到会弄出这么尴尬的事情,她哪里知道楚陵寒会和在莫小悠的房间。
“陆芥,小姐是不是不要我了”
陆芥本想训斥一顿腊梅,这个做事总不经过大脑的丫头,可见到她眼中的泪,便把训斥换作了安慰,“没事的啊。要怪就怪这个人,明明没行婚礼,却不顾及小悠的声誉”
楚陵寒轻笑,对于陆芥的指责,他很坦然,因为从一开始他就给了莫小悠光明正大的身份。
“小悠她四年前就是本王的王妃了,本王手中现在还握着一道圣旨,御赐圣婚”
陆芥傻眼了,这个楚陵寒一句一个本王,莫非真的为了莫小悠,一介女子,舍弃了江山
“你,是王爷了”
“对,不过我和你们之间,仍是希望平等相处,小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楚陵寒说完,回到田掌柜为他准备的雅间“东兰梨花”中。
“现在怎么办”腊梅看着紧闭的房门,莫小悠说今天一天都不让她打扰,可是她怎么能放心,自己惹怒了小姐,又让小姐和蓝玉胡之间生了那么大的间隙,“小姐一定恨死我了”
陆芥伸个懒腰,说:“不会的,你只是把他们的问题提前爆露出来了而已,早晚要面对的事,藏着掖着不如亮出来的好,走。我们吃饭去。”
腊梅哪还有心情吃饭,自己往门口一蹲,说:“你去吃吧,我要在这等小姐出来为止。”
“你不必这样,这样反而让小悠没有自己冷静的空间,听话,让他们都静一静,是目前最应该做的事。”
陆芥很想扇腊梅一下,这个丫头没有头脑到无可救药,表忠心也不是这样表的吧堵在人家门口,到底是关心还是故意让人心堵呀
腊梅擦擦眼泪,“真的吗”
“真的”
在陆芥的劝说下,腊梅终于不再蹲在门口,而是和陆芥一起下了楼。
二楼上仅留的三个人,各怀心事,这心事的相同点就为一个字:情
...
(爱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