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呀,今儿是本小姐的生日,可不许惹本小姐生气,本小姐让你陪我逛花园子,就得陪我逛花园子,否则,我必告诉我爹,你欺负我,把你们全家关进大牢里。”魏羡仙威胁道
“就是呀,稚老板,大家今儿见了,也都是缘分,一起玩玩,你有什么活计,我们只算了钱赔于你可好?还是别惹怒了羡仙,一年好容易就这么一个生日不是么?“众人劝道,边扯着她的袖子,将她往院子里拽去。
稚初知道她们不怀好意,可她实在也不敢就这样休袖而去,她惹不起她们,这些官员稚初那个都惹不起。
稚初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一群人把她推推掇掇的拥到花园里来。
花园子里的人多,打扮贵气的妇人,摇着扇子谈笑的老爷,远远的还有些交头接耳说话的小爷们。
稚初远远的便看见严无瀚,正在一旁几个官员聊天。
今天的严无瀚同往常有些不一样,一头暗黑色长发被束在了一起高高绾着冠发,那发冠精致上边儿还镶了一颗红色的宝石。他的脸若镌刻般棱角分明,两道剑眉,配上一双深邃的,泛沉着迷人色泽的眼眸。那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多看一眼也会让人一不小心就陷进去。着一身鹅黄色碧色段边的袍子,好不风流。
巧的是,严无瀚这身衣裳,和稚初身上的这身颜色差不多,仿佛二人是一对儿一般。
魏羡仙身边的大小姐们显然也认得这严无瀚,笑嘻嘻的对魏羡仙道:“这不是严公子吗,今儿打扮的真好看,看来是为了见你特意打扮的。”
魏羡仙却似恼了,柳美一竖,娇声骂道:“少胡说八道,人家严大人家的公子穿的得体是应该的。哪里像那些小门小户的,整日就只能穿些个不得体的衣裳出来惹人嫌。”说是这么说,可魏羡仙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众小姐嘻嘻笑,劝她息怒,眼睛却瞅着走在边上的稚初,如今她这一身鹅黄色的衣裙显得格外显眼。
稚初算不得什么大户出身,而且外面正传她攀弄上严无瀚,想做他的外室。
稚初心里有些恼。魏大小姐那句话分明是冲她来的。这小姐嘴巴还真是毒
“是呀,咱们是不用攀弄,只怕有人有心攀弄,弄得咱们这些正经人平白受了屈,背个没来由的锅,还没过门,说不定就要做小呢。”另一位穿着粉色衣裙的小姐的话尖酸刻薄,意思更加明白。
稚初笑一声,接言:“你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哪里就能一进门就做小,这却是不能够,再说了小门小户的姑娘虽然说想嫁进富人家,可背不住就有那一稚不爱钱财,不攀弄高门大户的呢。”
“哎,稚老板是说你自己罢,你自己不爱钱财,不攀弄高门大户呢?”魏羡仙冷笑道。
“我倒还好,我有本事做生意赚钱,用不着靠男人,不过有些一心只想着夫家丈夫的人可就要小心了,以后人老朱黄,免不得自家相公要出去找点乐子的。”稚初这话说的轻松,脸上还带着笑意。
众位小姐先被她的话惊住,随后便嗤之以鼻。果然是粗鄙的野姑娘,说起话来没羞没臊的,真是不要脸。
人群里一个穿着水蓝色衣衫的小姐伸手拽拽魏羡仙的袖管,一脸嘲笑:“羡仙,你听见没,人家稚老板可是正经人,我觉着这男子啊,都是一副德行,想必肯定是你家那位先下的手。你看你爹不就是。”
那小姐话中有话,惹得众人一阵轻笑。
魏羡仙打开她的手,脸涨的通红,眼中尽是恼怒的光。
她原本想将稚初叫来,好好羞辱她一顿,没想到,她倒是伶牙俐齿,将了她们一军,现在反倒让她没了脸,着实气人。
其中一位小姐见气氛有些尴尬,便指着花圃子里盛开的牡丹花笑道:“瞧那牡丹开的多好,咱们赏花做诗罢,别辜负了这大好时光。”
众人都随声附合,气氛重新热闹起来。
“稚老板,听你说起话来聪明伶俐,吟起诗来必也是好的,与我们一起玩罢。”魏羡仙嘴角带着得意的笑,问着稚初。
稚初脸上带笑泰然道:“稚初这书读的少,平常写个单子还成,至于这吟诗怕是不能,怕惹众小姐们笑话,你们玩你们的,稚初这就告辞了。”
说着,弯腰施个礼,就要离开。
众人在她身后,发出响亮的讥笑声。
稚初也不恼慢慢的往大门的方向去,可还没走出后院,只听后面传出一声尖叫。
她扭头去瞧,只见魏羡仙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掩着嘴,还在尖叫,众小姐们正围着她,扯上扯下,似在翻找着什么东西。
是非之地,还是快离开的好。
稚初快走几步,刚走至大门口,只见那大门”吱“一声关闭,她奔过去,叫住那关门的人,笑着央他开门,让她出去。
关门的家丁正打算开门让她走,却被身后一声喊给叫住。
叫人的是秋月。
”稚老板,急着走呐?“秋月一脸蔑视的笑。
稚初看不懂她的意思,只得笑着回道:“时间不早了,我正急着开店去。”
“是急着回家做活计还是急着转移赃物呐?”秋月冷笑。
稚初眯眯眼,面皮也冷峻下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家小姐刚丢了一只金镯子,大家都忙着四处寻找,你却急急忙忙的想跑,心虚罢?“秋月冷笑,声音哄亮,本来满院子找东西的人都往这边聚来。
魏羡仙与众位小姐也都跟着过来。
稚初眼皮子跳了跳,心中重重叹口气,她倒是想过,这魏小姐会为难她,可想不到,她竟用这样幼稚的手段!
也怨自己当初没想到这一茬,便进了她这套里来,偏偏这时候,怕惹祸上身,忙着走。却不正中人家的下怀,应了这盗贼之名?
魏羡仙可是将军家的小姐,偷将军家小姐的东西,这罪名可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