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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钞票扔下,扬长而去。
钱不多,薄薄的一沓,估计也就是一千多块。他是在羞辱我,一晚上也就值这个价了,在夜总会里都只能算中下等的货色。
我没有收拾枕头上散落的钞票,把脸埋在了被子里。
被子里残留着他留下的温暖,还有他体液的味道。床单上一片一片冰凉的濡湿,所有的一切都证明他曾经出现过。
然后,他离开了,不知道这一次的离开,究竟是多久。
我在床上躺了很久,一直到服务员来提醒我到了退房时间,问我要不要退房,我才意识到,已经是下午了。
我爬起来,到浴室里去洗澡。
身体上有很多的吻痕,镜子里的女人双眼红肿,嘴唇也因为微微的红肿而显得过于饱满糜艳。
生活如此残酷,即便是我知道了他对我生气的缘由,却并不知道怎么来解开这些死结。我依然还要面临着卓依依的赔偿,冯建森的债务,还有沈熙凌的羞辱。
我收拾好,身上依然穿着昨天的晚礼服,脸上却没有化妆。一个憔悴而苍白的女人,裹在华丽的礼服中,自己打车回家,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回到家以后,我依然觉得疲惫而悲伤,随便煮了一点速冻食物吃了,躲回房间里去睡觉。
我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才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爬起来,又是新的一天,所有的问题依然都在。
我先打开招聘网站,找了几个看起来还可以的,招模特和群众演员的地方,投了简历过去。
然后,打开二手房交易网站,把自己的房子挂上去,准备卖房。
逼到了这一步,我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自己想办法披荆斩棘,重新开出一条路来。
我必须出去工作了。
不靠嘉烨和沈熙凌,我也得活着。
等到下午,陆陆续续就有人给我打电话。不过都是找工作那方面的事情,真正靠谱一点的工作不多,倒是招群演的有两个地方都要我去面谈。
没有一个人对我的房子感兴趣。
即使是群演,根本就没有台词的,我也去了。因为我的外形和舞台表现力尚可,多少有些经验,算是科班出身了,所以在选拔要求不高的群演中,算是挺醒目的,很顺利就过关了。
跑了三天群演,第一天穿着一件又破又臭的破棉袄,演一个跑鬼子的小媳妇,跑着跑着被鬼子一枪给崩了,噗通一声跌到河里去了。
化着脏兮兮的农妇妆,先是顶着六月的太阳捂得汗流浃背浑身发痒,然后掉进河里浑身湿透的爬出来,河水又脏又腥。
第二天演街上的行人,穿着同样又脏又臭的破古装,来回来去地晃悠了一下午。
第三天又是跟着第一天的那个剧组,演死人,跑几步,然后捏爆一个血袋子,灰头土脸地躺在地上大半天。
没有一个有台词的,也没有一个像样的角色。报酬也很少,以至于我来回路上根本就不敢打车,都是坐公交的。拍摄基地离的太远,还要转两三趟车,我早上五点钟就得起床,晚上差不多十点钟才到家。
我是绝对不敢告诉别人,我是沈家的太太。当然,也没有人怀疑过我。倒是有个一起当群演的,说我看着很面熟,跟最近看到的一个什么广告里的模特挺像的,她自己也想不起来是什么广告了。
我说,是吗,那可能是长得像吧。
有谁会相信,锦城著名企业嘉烨集团太子爷的夫人,居然来吃这种苦,跑这种两三百块钱一天的群演?
群演这种工作,也并不是每天都有。因为锦城并没有一个长期稳定的影视基地,虽然经常有剧组过来取景拍戏,但也要看运气。
我做了三天,第四天就没有工作了。
难得睡了个囫囵觉,这才惊觉,我发布的二手房交易信息,一直到今天,一个联系我的人都没有。
根本就无人问津。
我挂的价格并不高,就是按照我周围的正常房价,还稍微报低了一点。
我在那个网站上看见,其实浏览量不小,四天的浏览量已经有上百了,但是,为什么一个给我打电话的都没有?
我百思不得其解,来回查看了好几遍,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的。
等到下午,倒是有一个人打电话过来了,自称姓李,是问我卖房的事。
我立马打起精神来,跟他详细说上了房子的事。
对方听得倒是挺认真的,问得也很详细,看样子对这个房子还是很上心的,比较有诚意。
等聊得差不多了,这位李先生忽然说道:“好,房子我很满意,那么我们现在来聊聊价格的事吧。你这个房子,我只能出价一百万。”
一百万?
他是在开玩笑吧?
我当初买这套房子的时候,加上手续费等等七七八八的,一共是花了两百一十多万的,这还没算上装修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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