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嘴里的那个女人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会不会是蝶舞啊,真想不明白,美若天仙,性情婉约的蝶舞,符合梦中情人的标准,玄彻对她沒意思也就算了,赫雷为什么对她恨之入骨呢,真是的,他们都不爱,我來爱好了,
蝶舞哪里招他惹他了,这个问題盘旋在我的脑海久久不去,不行,我要去问个明白,好歹我现在也挂着门主夫人的称呼,蝶血门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能让蝶舞白白受委屈,我要为她讨回公道,不要让门众认为我是占茅坑,不会拉屎夫人,
估计经我那么一喷,哈特一时半会儿不会自讨沒趣再來烦我了吧,我爬起來,稍稍乔装一番,
赫雷的帐篷在哪里呢,那天黑漆漆的,还有一个丫环带路,我根本就不记得了,应该在所有帐篷的最中央,最大的那一个,
突然一群丫环手捧着锦盒,形色匆匆得从我身旁跑过,我就跟在她们后面,
天才就是天才,我猜的沒错,她们前往的就是赫雷大将军的帐篷,我头低下,款步进入,一股刺鼻的药味袭來,上次是烈酒味,这次换成中草药味,这里面的空气一直都是这么浑浊的吗,
“乓,”瓷碗撞击地上破碎的声音,
传來一个怒不可以遏的声音:“御医,为什么药又吐出來了,她已经昏迷了十天了,你倒是说说看,何时醒过來啊,她再不醒过來我就要你的人头,”
上次看到的赫雷烂醉如泥,今天全身散发着慑人之气,威风凛凛,只是下巴生了一层胡渣,显得好沧桑,憔悴,
跪在地上的几名头发花白的老者颤颤发抖,“禀……禀将军,夫人她流产后又大出血,身子实在是太虚弱了……”
“你少给我废话,身子虚弱就补啊,”赫雷走上前,取出丫环手中锦盒里的人参灵芝,一个个都往御医们的头上扔,
“有些不是用药就可以……”
“心病还需心药医啊,”我憋不住了,冒出一句,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啊,医药无用的病,都是心病,
“你说什么,”赫雷利眸倏地转向我,
装腔作势、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我又不是第一次干了,一回生,两回熟,现在早就练得脸不红心不跳,说來就來:“小女子习得一点点医术啦,我來试试,行不,”
见赫雷不动,颇似疑惑地看着我,“你这么年轻,行吗,”
“切,你有年龄歧视啊,说我不行,这群大我N倍的老人家他们行了不,我的师父可是‘圣衣仙手’蝶香姑娘哦,”我自豪地扬起头,尽管蝶香长啥样偶都不晓得,只知道这个名号似乎挺好用的,
赫雷眼眸忽地一亮,态度软和多了,
我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看看那个令赫雷大将军六神无主的女人,我还不忘交代一下:“我医治病人需要安静,让他们都滚蛋吧,还有开开窗,通通风,”我被憋死了,
我走到床前,吓了一跳,“蝶舞,”她不是被蝶影送回邯漾了嘛,怎么会在这里,她脸色惨白,瘦的都凹下去了,毫无血气,气息若有似无,感觉像龟裂的陶瓷娃娃一碰即碎,双眼紧闭如蝉翼般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上了一层阴影,她睡得好安静,安静到让人觉察不到她生命的气息,
我抬头转向他,问道:“蝶舞肚子里的孩子沒了,怎么沒的,”
“你认识她,”赫雷老鹰般锐利地打量着我,眼眸中透出一抹愧疚,
我双手乱舞,狗刨式的打着他,“废话,‘圣衣仙手’蝶香是她的姐姐,你真是人渣,你看看你把蝶舞害成什么样,比死人多口气比鬼多具躯体,苦苦挣扎在死亡的边缘,毫无求生的意志,”
赫雷似乎心有愧疚,任我捶打,他眉头紧蹙,痛苦地呐喊一声:“那你救她啊,”
“唉,严重了,唉,,我救不了,除非叫我的师父來了,”蝶舞现在已经心灰意冷,毫无求生意志,这种半死不活的人只有蝶香能救了,
赫雷急切地说道:“那你去把她找來!”
“我师父是世外高人,行踪一向飘忽不定的,你派人到邯漾,贴几张广告,她看到了,自己就会來的,”把她们三人都招來就更好了,好好对付对付这个负心汉,薄情郎,嘻嘻,有好戏看喽,
赫雷马上吩咐人照我说的去办,小样儿,看在你现在紧张蝶舞的份上,我就支你一招吧,“我有一个秘方,可以唤起她的求生欲,”赫雷布满血丝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我心里毛毛的,我嬉皮笑脸地说道:“你只要对着她申请款款地说:我是混蛋,白痴,变态,亲爱的你就醒过來了,醒來删扇我两个巴掌我都心甘情愿……”
赫雷白了我一眼,挥手让侍卫把我拉下去,
看到蝶舞现在的情况,心里好压抑,花萝卜会不会这样对我啊,so恐怖,这年头,好男人少如珍宝,遍地都是变态坏男人,概率就像中六合彩,我还是自食其力,好好把我的暗香疏影阁发扬光大吧,
我这是在哪里啊,我低头沉思,走着走着就迷路了,对于我这种路痴,这是常有的事,这里帐篷稀稀疏疏很少,而且每个帐篷的顶部都系了一块红布头,而且见不到一个人,都不好打听一下,
我往里走,浓郁的脂粉香味扑面而來,一种熟悉感袭上心头,难道说这里是传说中的军妓居住地,据我所知,军妓一般是由俘虏,罪犯株连的女眷或者穷苦姑娘,好奇啊,不知道里面长啥样,
大白天的应该沒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我撩來一个红帐篷,走进去,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闷热的湿气传來,浓浓的脂粉味夹杂着恶心的腐臭味,
“有人吗,”这是人住的地方吗,比地牢还脏乱,
“大~~~人~~~”尖细的声音,一波三折,突然蹿出一抹身影,软绵绵的,冰凉凉的,像爬山虎一样紧紧缠住了我,“天还沒黑呢,大人就等不及了,”
“鬼啊,,”杀猪一声吼,地动又山摇,
“大人,怎么能说小女子是鬼呢,人家只想当妖,你的小妖精~~~”听听,这是正常人的讲话方式吗,
“咳咳,”这个生物是女的吗,力气怎么这么大啊,我全身骨头都散架了,“姑娘,你喉咙不舒服吗,”里面是不是张了一个毒瘤,压迫到声道了,
她一把推开我,“喂,你一个女的,到这里來干嘛,”
“那条法律法规规定,女子就不能來了,这里那么好玩,我來长长见识,”我把窗帘拉开,一缕柔和的光,细软如沙般泻入,斜射在她的脸上,她对于突然的光亮很不适应,眯起了眼睛,
煞白的脸色好像上面涂了几公斤的面粉,全身瘦得皮包骨头,白骨精再现啊,她眼眸氤氲起几缕雾气,“小姑娘,这里人间地狱,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既來之,则來之,來到这里的像你这样不哭哭闹闹、寻死寻活的实属少见,你也是淳于人吗,”
“嗯嗯嗯,”我头点得像在捣蒜,“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她见我和她同是天涯沦落人,就对我放松了戒备,拉我坐在一张破旧的小凳子上,坐上去还吱吱呀呀作响,“我出生在秋天,叫秋娘,是土生土长的邯漾人,边境的人们像是饱受着诅咒出生在这里,在战火纷飞,硝烟四起的夹缝中生存,唉,,”她感叹一声,问道:“你呢,”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叫沐可星,”我一时对于这个咬文嚼字的秋娘好奇心兴起,“听你说话文绉绉的,应该读过书吧,那你又怎么会沦落到这里呢,”
秋娘伸出瘦地皮包骨的手撩了一下飘散在鬓角的发丝,幽幽然说道:“我娘本是官宦家的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有门当户对的一门亲事,但是有一次出游遇到了我的爹爹,两人两情相悦,娘亲为了与他厮守终身决定私奔,但是途中爹爹遭仇家追杀,爹爹怕连累娘亲,就分开而行,亲娘每天都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等,可是爹爹再也沒有出现过,后來驽国军队侵扰这里,乡亲们纷纷流亡,娘亲就是不离开,最后我们都被虏获,但是娘亲沒过多久就被驽人侮辱至死,独留我在世,”秋娘语气缓慢地说着一个似乎是别人的故事,她是对于辛酸麻木了吧,
我一时间不知如何安慰她,想抱抱她,可是手伸到一半又瑟瑟地缩了回來,
秋娘欺笑一声,“呵,,多像一场戏,如果真的是一场戏就好了,谢幕后,虚幻一场,”
我心里憋闷极了,为什么命运可以如此不公不济,为什么女子的生命就是如此微薄,像柳絮一样轻飘,
“你想逃离这里吗,我可以帮你,”
“不需要了,上天注定今生受此劫,看破了,我现在唯一的牵挂就是不知爹爹是死是活,活着的话,我想问问他为什么不來找我们,”秋娘的眼眸散发着柔逸的光泽,淡淡然的清泠,
我凑近秋娘的耳朵说道:“跟你说哦,我可是淳于王朝四皇子的老婆,既然他们把我抓來了,不把驽国的军营搅得天翻地覆太对不起自己走这么一遭了,”
秋娘娇小可人的五官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准备怎么个‘搅’法,”
“大丈夫打仗用的是真刀真枪,而我们这群小女子就耍点阴谋诡计好了,当然需要我们女同胞们团结一致共同抗外,才能逃离这里,”我心里盘算着在边境建立暗香疏影阁的分店,给无家可归的可怜女子一个安身立命之地,
说道离开这里,秋娘精神一振,“这里的姑娘和我的命运差不多,如果你真的能够救我们出去,不管多艰难,我们都愿意尝试,”
“那你把大伙都召集到这里來,今天我们开始大罢工,”/A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