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步入地道,一条向下的楼梯消失在黑暗的尽头,不知有多长,,一步一步缓缓往下走,渐渐光线不足,暗了下來,湿冷阴森的气息漫延,这多像恐怖片的场景,脚下的石阶湿漉漉地,又滑又腻,我心不在焉地走着,不小心脚沒有踩稳,,
“雪儿,小心,”身旁的邺上戟眼疾手及时扶住了我,
我惊魂未定地依靠在他的怀里,好像我刚刚一失足就会摔入漆黑的万丈深渊一般,
“我们继续走吧,”邺上戟稳稳地扶着我,“要小心,”我有种错觉,似乎我就是他掌心倍加珍惜的宝贝,那蝶影呢,在他心里是什么位置,
嗖嗖的冷风扑面而來,带着瑟瑟的寒意还有阵阵潮湿的腐醒味……
漫长的阶梯一路漫延向下,渐渐变暗,尽头就是一个黑乎乎的黑洞,
总算走到了楼梯的尽头,“滴答,滴答……”从上面滴下來的水滴与地面碰击出清脆的声音,地面也是湿答答的,有一层一层的水从青砖的表面渗出來,润湿了我的整双布鞋,浸在水里的脚丫子非常不舒服,乌黑的墙面上缀满了一层水珠子,一串一串往下坠,我不知道这儿离地表有多深了,四周传來阵阵刺骨的寒意,冷气漫延,深吸一口气,感觉这里的空气稀薄不少,这里也要爆发地道战吗,但是有必要挖这么深嘛,再深一点可以建造一条地底河了,
幽暗湿冷的气息弥漫充斥了这里的沒意思空气,前面被黑暗笼罩着的是未知的危险,
唉,沒办法,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我只有靠11路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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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走了多久,我的双腿都要酸麻掉了,昏暗的前方倏地传來一些浅淡的光亮,
我像在沙漠中行走见到了水,激动地大叫:“光……”余下的话都被邺上戟捂住了嘴,吞进了肚子了,他用眼神示意我一下,
我领会地点点头,走了那么长的路,就像万里长征一下,见到了胜利的曙光难免会兴奋过头嘛,我拎起衣服的下摆,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往前面走……
狭窄的地道渐渐宽敞透亮起來,,我惊诧地一怔,,
前面几层轻薄的绸幔轻丝飞舞,一个高大的石柱撑起了这个“地下水晶宫殿”,这个宫殿是用冷搭建的,四面墙壁都是晶莹剔透的冰,几盏雕刻精致的冰灯里面放着夜明珠,经过光滑的冰面直射和反射,柔和细腻的光芒充溢到每一个角落,
我和邺上戟躲在石柱的阴影处,屏住呼吸,
我速地探出脑袋看看这个“水晶宫殿”里面的状况,OhmyladyGaGa,大美女啊,墙壁的四周悬挂着美女图,而且都是同一个人,或在柱椅上慵懒地休憩,或在溪边拨弄流水嬉戏,或俯首认真地看书写字……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展现了她的柔弱,活泼,嗔怒,温婉……
她的样貌更是像天上飘落人间的仙女,清新雅丽脱俗,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
我转身瞄了一眼邺上戟,他双目直勾勾地盯着那些画像,看他那副**的模样,真是色狼的本色,
我撞一下他的胸膛,压低声音,用气息说道:“喂,看美女看啥啦,”
“她是贤贵妃,也就是门主的母妃,”邺上戟眉间隆起,夹杂着疑惑,
哦~~~也就是我的婆婆喽,原來婆婆是个响当当的大美人啊,遗传基因这么好,怪不得花萝卜长了一副好皮囊,
层层绸纱飘荡,冷气丝丝钻入皮肤,一点一点漫延至全身,这里分明是一个大冰窖嘛,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冰床,床上躺着一位美人,惨白如纸的脸庞,唇瓣如胭脂一般,双眸紧闭,静谧地躺着……
谁会在这么冷的大冰窖里睡得如此安恬,难道……我心里冒腾出一个想法,我颤抖的伸出手指,问道:“她是不是,死了……”
“雪儿,是不是很冷,”邺上戟握住我的手,放在嘴边吹出温暖的气,扑在我的手指上,驱散了寒冷,
“早知道要到这里來,应该事先准备好棉衣的,”说着我瑟瑟地抽回了手指,我不能再接受他对我的好了,这样我会觉得太对不起蝶影了,现在我管不了他的心,但是至少我可以束缚好自己的心,一旦认定,就致死不变,
我自然地朝周围望了望,转换话題,“野山鸡,我发现这里只有一个她,我们去看看吧,”
邺上戟感觉到了我的疏离,笑了笑,眼眉中透出苦涩的味道,“好吧,”
我穿过一层一层轻薄的白纱,走到冰床边,疑惑地问道:“这……这不是我的婆婆嘛,她不是在花萝卜小的时候就died了吗,这,这又是谁啊,”
贤妃静静地躺着,毫无呼吸,身着金缕银蝶衣,只是惨白的脸上沒有一丝红晕,但嘴唇红得像鲜血欲滴,感慨一下,红颜薄命啊,
“我想应该是用了冰晶魄來保存了尸体,”邺上戟说道,
冰晶魄,这名字还真好听,但是功能还不是跟福尔马林一样,不让东西腐败,现在的贤妃不就是一具标本嘛,
我想到一个问題,“我刚刚看到的画面是水淋淋的地牢,这里如此富丽堂皇,我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还是这里有别的房间,”
我们是來救花萝卜的,可不是來欣赏他妈妈的美艳芳姿的,
“有人來了,”邺上戟迅速地把我拉到一边,躲在石柱后面,
真的,沒过多久,來了两个人,唉,玄逸的耳朵真像蝙蝠,跟蝶影的狗鼻子有得一拼,都是禽兽辈的,真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
一个高大的墨色锦衣男子走了进來,手里拎着一个浑身血淋淋的男子,重重地把他摔在地上,上前踢了一脚,邪戾地说道:“瑾哥哥,你看着,这就是你所说的一心一意喜欢的人吗,你不是答应我要好好保护她的吗,但是呢,她还不是冷冰冰地躺在这里,你夺走了我的皇位,夺走了我最爱的人,我现在只是回來拿回我失去的一切,这都是你应该补偿给我的,”
本來我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因为那浑身血淋淋的男子就是我看到画面里的人物,还以为是花萝卜,听到那声“瑾哥哥”高高悬起的心,平稳地落下,但是马上又提了起來,那个伤痕累累的“瑾哥哥”不会就是天瑾帝吧,我还以为他已经发生了不测,原來被这位幕后大boss关在这里了,
那个墨色衣衫的男子转身,我看到了他的脸,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他满脸疮痍到处都是疤痕,应该是重度烧伤留下的,皮肤组织严重破坏,在大热天的不能正常排汗,所以表面出现了一个红疙瘩有的甚至因为发炎已经开始腐烂,加上眼睑和嘴巴周围都是密集的褶子,这张脸加上浑身散发邪恶的气势,这明显就是从地狱來的罗刹嘛,
“雪蝶爱的由始至终只有我一人,一切都是你一厢情愿,”地上的人羸弱地扶起身子,倔强毫不畏惧地回驳他,
“雪蝶怎么可能爱你,是我第一个见到她的,要不是你的强制,要不是你耍那些花招……”黑衣人暴怒又上前踢了两脚,“你说出金蛊的下落吧,你说出來或许我会留你一命,看着我和雪蝶双宿双飞,长生不老,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哦哦哦,我记得这声音,在我昏迷的时候和哈特交谈的,还有在月冥山上听到了和乌斯的对话,那么这些事都和这个人有关喽,
“呵呵……”天瑾帝嗤笑两声,态度轻蔑,虽然已经遍体鳞伤但还是魄力不减,“你还真相信这些荒唐的传说,当年是你一手推雪蝶见阎王的,要不是你的强硬,你的野心……我试过了各种方法要就她,如果可以救她,徒留一对金蛊又有何用,”
“那现在用这个方法啊,让雪蝶起死回生啊,需要的药引和七心血汤我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连驽族圣物银蛊也是我的囊中之物,但是现在唯一缺少的就是蝶血门的金蛊了,雪蝶是上任门主,你肯定知道金蛊的下落,不然我直接去找你的宝贝儿子淳于玄彻好了,”黑衣人蹲在他的身边,对着他耐心地劝说道,
听到“玄彻”而字天瑾帝激动起來,奋力的抓住他的手,“你不能伤害玄彻,他是雪蝶的孩子,他身上流着雪蝶的骨肉,”
黑衣人抽回手,把他往旁边一推,“我不会忘记,雪蝶就是为了冒着风险生下了那小子,才会……所以,我沒有必要对他心怀半点的不忍,还有他骨子里流着的可是你的血液,到了现在不妨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好了,”黑衣人咧嘴邪恶地一笑,堆满皱纹、布满疮疤的脸拉扯成凶神恶煞一般,异常狰狞恐怖,“其实,萧妍的孩子是我的,谢谢你帮我养儿子啊,玄逸其实并沒有什么病,只是我在他身上下了噬心蛊和摄魂蛊,从小到大一点一点渗入他的筋脉、神经脉络……现在我已经完全控制他了,不相信吗,要不叫他到这里还给你一刀,”
“你这个魔鬼,”天瑾帝气愤地想伸手打他,但是体制太虚弱了,重重地扑在了地上,“玄逸是你的亲身骨肉,你居然可以把他当成你谋朝篡位的工具,”
“只有雪蝶能生下我的孩子,我只要雪蝶,其他的我都不在乎,”感觉黑衣人已经神志不清了,真的是一个迷失心智的魔鬼,/A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