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天已经昏暗了,今日云层很厚,压得很低,把天空严严实实地包裹起來,似乎我有感觉到压抑感,
沁凉的晚风吹散了夏日的燥热感,空气中飘荡着大地被烘干的味道,
起床之后,草草洗漱一下,用凉水拍面,但还是举得头昏昏的,不知是自己太劳累了,还是因为天气越來越炎热,人也开始变得慵懒起來,现在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好像被软化了,软绵无力,就想躺着,但是躺多了,又觉得开始发酸发疼,弄得自己躺也不是,站也不是,矛盾啊,或许这个阶段的孕妇都这样,
对了,今天可是萧子木复出后的首次登台,身为包妈妈的我应该出去给他捧一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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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庭依旧是衣香鬓影翩翩舞,暖香熏人拨心湖,
鼎沸的人声,似潮水般一层一层袭來,纷纷扰扰的人群把大厅堵得人满为患,各个都是慕李师师姑的艳名而赶來,看來李师师不愧是我暗香疏影阁的台柱,我要想个法子让他考不中状元,那这位王爷就要永永远远成为我的招财猫了,
我还是來到二楼的最佳小包间,躺在贵妃椅上,磕着瓜子,一览下面的所有场景,
萧子木身着一身飘逸的素装,清新雅淡,头发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一根流苏粉蝶簪子插入柔顺的发丝,几缕发丝飘落两鬓,带來温柔美感,修长纤瘦的身形,一看就知道是营养不良,这样更加博得台下观众的疼爱,
淙淙如溪水的音乐声响起,萧子木还是扳着一张臭臭的脸,一副我欠他钱的样子,但是他不知道最近冷若冰霜这种调调很流行,看看台下那么多的色狼盯着萧子木这头小羊羔都馋涎欲滴了,
我悠哉游哉地轻啜一口茶,品味其苦涩中散发出來的甘甜,这种人气,萧子木今晚可以买一个好价钱了,
乐声们已经演奏了一段音乐,萧子木还是呆呆地站立在舞台上,眼眸四处打转,似乎在寻觅着某人的身影,
他这种反应惹恼了在场花大钱來一睹芳容的观众,他们可是听说了暗香疏影阁的台柱有一笑倾城的美貌艳姿才一掷千金,可是沒想到这位美女居然是绣花枕头一包草,居然只会傻乎乎地站着,他们站起來拍桌子,吹口哨,辱骂声此起彼伏,一阵盖过一阵,瓜子,西瓜,烤鸭……漫天飞舞,
场面一时间混乱不堪,看來这位萧子木同志是故意來拆我台的喽,纵使他天不甘情不愿,但也用不着用沉默來向我宣战,
萧子木看着这混乱的场面自鸣得意不已,双手抱胸,挑衅地瞟了我一眼,
“萧子木,”我拍了一下桌子,愤怒地站起來,这下好了,所有人安静了下來,目光不约而同地都投向了我,
我随即展露一个娇羞的笑容,“呵呵……各位,我想今天可能是因为李师师姑娘暂休后的首次登台,难免会有些紧张,”我瞪了萧子木一眼,示意,,小样儿,你要拆我的台,下辈子吧,“哪位大爷想要‘安慰安慰’我们的李师师姑娘,现在出价吧,”鸨妈妈我身经百战,这点小事我还搞不定吗,
萧子木听我这么一说,居然大庭广众之下挖起鼻屎來,动作猥琐,跟周星驰电影里经典的如花形象有得一拼,
我恶心得要吐了,堂堂一位王爷居然会有这副尊荣,看來萧子木他今天为了跟我反抗不惜自毁形象,
下面的观众看了,纷纷摇头,感叹一朵貌似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实质居然是一朵烂花菜,
萧子木越挖越起劲,大有欲罢不能的感觉,左右开弓起來,头还不自主左右摇晃起來,
何时挖鼻屎这个动作配上音乐能如此富有节奏感,对于萧子木最新创新发明的“挖鼻屎舞”能有眼光欣赏的人还沒有出现,台下掀起一阵骂骂咧咧声,
“我出五百二十两,”一个粗糙中带点尖细的声音响起,
“不知哪位仁兄这么有眼光,”我也不在乎价钱高不高了,能有人出钱把他买了,已经很不错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居然还有人会喜欢这位“鼻屎男”,我挺好奇这位仁兄的长相的,不知是否鼻孔超级大,鼻屎多了想要有个人來帮忙清丽一下,
我四周张望着,注意到埋沒在人群中,寻觅到那位喊价的男子,身体娇小瘦削,那背影我在熟悉不过了,看來仙仙还是沒有对萧子木死心,不过我要感谢她,挽回了一些我们暗香树荫阁的面子,
想想看我的暗香疏影阁那是一等一风流场所,从里面出來的姑娘就是质量的保证,哪一个不是艳冠群芳,端正得体,居然冒出了个“鼻屎”姑娘,多大的耻辱啊,
“五百二十两就是五二零,,我爱你,你知道我的心了吗,你为什么要一再地拒绝我,”仙仙走到萧子木的旁边,硬扯过他的手臂,抓着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掌在他自己的衣服上來回地蹭,
哇咔咔,何时仙仙的功力如此深厚了,说起情话,表起白來,脸不红心不跳的,还这么煽情,听得我都贼感动的,想想可怜的我,都要为花萝卜生小萝卜头了,还沒有听过那三个字的表白,我吃亏了啊,
“既然这位小二哥眼光这么独到,那么今晚李师师姑娘就陪你了,你们可以好好探究一下清理鼻孔的最佳方法啊,”
萧子木欲哭无泪地望着我,可怜巴巴的,谁让你要拆我台的,这就是报应,
仙仙兴奋地点点头,拽着萧子木的衣领就想往里面走,,
“慢着,”门口飘來了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我出一千三百一十四两黄金,给李师师姑娘的承诺就是一三一四,,一生一世,”玄逸和身后的两名随从走了进來,躺下拥堵的人群被他浑身散发出來的威慑力骇到,纷纷让出一条道路,
病秧子玄逸居然也会來这一招,搞点煽情恶心戏码,对一个大男人讲这些,不觉得害羞,看來淳于家族的人,都有一张比城墙还厚的脸皮,
这又是演得哪一出呢,哥哥和妹妹在争同一个男人,这关系贼复杂,我一个头两个大了,
玄逸现在身为太子,手持大权,日理万机,还特地到暗香疏影阁來会见萧子木,说他们的关系正常,鬼才相信,以前我一直认为软绵无力的病秧子是小受,现在嘛,看玄逸中气知足,霸气有余,和此刻阴柔的萧子木对比起來,分明萧子木才是小受嘛,这个问題,下次要好好追问他们俩,
男女争一男,这种怪异的纷争还是要有我鸨妈妈亲自出面调停,我一只手支着后背,吃力地走下去,
“今天扫大家雅兴了,请欣赏接下來的表演吧,”我知会一声,后面出场的姑娘,整装待发,翩跹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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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那三个遣到了后台,前面总算恢复了正常,
萧子木旁若无人地脱下身上飘逸的罗衫女装,很就换好了月牙白的长袍,撒下发簪,手指灵活地在发丝中穿梭了一下,一个发髻就束好了,他在脸上扑了一层水,随手抓來一件衣服擦干,脸上的胭脂粉黛洗尽,三下五除二,立刻脱落成一位风度翩翩、英俊儒雅的大帅哥,
我看得一愣一愣地,妖孽啊,妖孽,萧子木这张脸,要男是男,要女是女,有足够的潜质当人妖,难道说爸妈的基因好,遗传好,一想到萧子木的爸爸,那张面脸疮痍的狰狞面孔浮现在我眼前,或许萧翎本來也是一张帅哥脸啊,不然这么会让心高气傲的妍妃无怨无悔地痴心了那么多年,
万一让萧子木和玄逸知道了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后果会怎么样啊,真的无法想象……唉,现在知道秘密知道多了,也不是一件好事,自己心事多了,顾虑多了,尽管我一直在逃避,但是看來我的生活已经无法平静了,
仙仙死死地跟着萧子木,他走到哪儿,她就寸步不离地跟到那里,而玄逸高调地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眼眸中透出玩味,他现在给我的感觉越來越陌生,似乎这一面的玄逸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而我所认识我病秧子玄逸已经死了,
我双手叉腰,双脚叉开,开始泼妇骂街:“你们三仨今天咋了啊,一个个都不想活了啊,居然來拆姑奶奶的台,”
“雪儿,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萧哥哥啊,你还告诫我要努力追求,所以我要大胆追求我的爱……”仙仙大肆宣扬自己的“爱的宣言”,
“够了,”我厉声打断仙仙的宣言,“爱对方,但是要给对方空气,给对方自由,Understand,”我管仙仙那个榆木脑袋有沒有理解,把她推向一边,“好了,你现在可以滚一边去,好好理解理解我给你的箴言,接下來是你了,玄逸,哦~~~我现在应该尊称你为太子殿下,今日你大驾光临本小店,蓬荜生辉啊,”说完几句客套话,他居然扫都懒得扫我一眼,继续拨弄手里的玉骨折扇,看不起我是吧,以为我怕你是吧,我随即话锋一转,“喂,病秧子,你以为当上太子就了不起了啊,哼,显摆什么,”/A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