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昔阒静如斯的夜,只是今晚分外的热闹,似乎紊乱的心跳压抑了绵绵睡意,一个个都异常兴奋,
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呢,在我抓我出轨吗,花萝卜这样说实在是太过分了,
“今晚王爷有晚宴,居然沒有请皇兄,太不够意思了,皇兄只好厚着脸皮亲自登门造访,”转眼间玄逸就收起了他刚才的悲怆,脸色一转,正色对玄彻说道,沒有一丝翻墙而入,做贼心虚感,
“难得太子今夜有如此闲情逸致,不如我们來对饮如何,”玄彻突然这个吓我一跳,我估计现在要凌晨一两点了,居然还要喝酒,真沒有一点时间观念,
“皇弟如此盛情相邀,我岂能推却,”玄逸一口就答应下來了,这两个人一拍即合,作息时间都异于常人,
“我也要加入,”我立即插话,语气急促,他们俩谁都看不惯谁,面和心不合我早就了解到了,万一酒后胡言乱语,话不投机,借着发酒疯大大出手怎么办,有我在他们身旁,他们至少要顾及一下自己的形象,而且我可以在他们着火的时候,浇浇水,撒撒沙子,做好消防员的工作,
“不行,”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这时两个死对头到是达成了空前的一致,
其实现在我的睡意渐渐被唤醒,要不是真怕明天我一早睡醒发现,这个少了一跳胳膊,那个断了一条腿,我还沒有吃饱了撑到陪着他们俩半夜喝酒胡闹,
随便找个借口,“我不放心花萝卜和你单独待在一起,怕你们会……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
“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玄彻挑眉,完全跟不上我跳跃式的思维,
失败,人家小情侣之间就超默契的,我们都老夫老妻了,还是不了解我的心理活动,
玄逸无奈地摇摇头,对玄彻说道:“他是害怕你把我吃了,做出对不起她的事,”
还是玄逸比较聪明,能跟上我的思绪,我非常满意他的答案,一个劲地点着头,总算沒有鸡同鸭讲话的感觉了,
“不要再捣蒜了,我看着头晕,”玄彻闷闷地说了一句,“为什么是我吃了他,而不是他吃了我呢,”
啊,这年头还有人争着抢着当小受的吗,我拖着下巴色迷迷地盯着花萝卜阳刚俊逸的脸,“亲爱的,你是喜欢当1号还是2号啊,”
“什么1号,2号,”这些这两位同志真的被我搅得一头雾水了,
唉~鸡同鸭讲话的无力感,开始扫盲,普及monsenses,“1号,2号就是断袖之癖同志之间的角色扮演,1号是攻,由比较阳刚的同志担任;2号是受,由比较阴柔的同志担任,所以你们俩刚刚在争抢着当2号角色,是不是这年头当2号角色更刺激呢,”我不是腐女,只是交友不慎,误交极品腐女,她一对电脑,直奔耽美,整天生活在臆想中,甚至把班里的男生一一配对起來,画制了一张姻缘谱,
听我这么一说,两个人的脸色迅速巨变,铁青铁青的,上面了还爬满了黑线,
“你的脑子瓜子里都装着些什么东西啊,”玄逸手指点点我的额头,
“非常有必要重新洗脑,这样子对胎教不好,”玄彻心里肯定还在纳闷自己怎么会娶这么一个人当老婆呢,瞟了我一眼,无奈地摇摇头,“沒得救了,”发出一失足,千古恨的感慨,
我嘟着嘴,“你们不要歧视断袖之癖的同志啊,爱是沒有界限的,超脱自然的爱更需要他们多倍的勇气,经历内心的挣扎,这种单纯的爱恋,更加值得人去尊敬,”我对同性恋一直沒有歧视,但是如果发生在自己的身边我还是接受不了的,
“如果我们之间……”玄彻看我这么认真的给他们俩说教,忍不住捉弄我一下,
看着玄彻暧昧不明地看着玄逸,我心里一紧,不会被我说准了吧,那我的乌鸦嘴也忒灵了,都可以去当预言家了,我挥挥手,大度地说道:“放心吧,我会成全你们的,”只是暴殄天物了两大帅哥了,
玄逸手扶着额头,好像头非常疼,“你们俩不正常,不要把我牵扯下來,”
“病秧子,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种跨越边际的爱,非常伟大,我们不能带着有色眼镜來看待……”我滔滔不绝地给玄逸灌输思想,消除他对断袖之恋的偏见,
玄彻薄唇上扬,勾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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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为了向我证明,不是1号也不是2号,所以只要两个大男人喝酒的时候带着我这个拖油瓶,
下半夜把和周公约会的下人和厨子通通叫醒,掌灯的掌灯,烧菜的烧菜,就为了两个人突如其來的变态想法,就扰得大家都沒得休息,作孽啊,作孽,
此刻书房通亮如白昼,气氛有些紧张,他们俩面对面而坐,四目交汇,相瞪,迸发出火花,这对弈的气势,沒有肯退让一分,而我就在一旁搭了一个角,怎么觉得自己在这里是打酱油的啊,
“咳,咳……”我轻咳两声,摆出领导要讲话的架势,目的在唤回这两位“暗送秋波”的注意,“你们不是说要喝酒的嘛,怎么现在就只顾着‘眉目传情’,相互放电了呢,”这语气多像小媳妇在吃醋啊,对于玄彻那张人神共愤的脸,男女老少都通吃,男子的醋我当然也要吃啦,现在我深深明白一点,征服花萝卜容易,守住花萝卜难啊,
玄逸尴尬地收回了视线,拿起杯子,啜饮了一口,
“娘子,你是不是吃醋了,”玄彻那张俊逸的脸蛋凑了上來,还真被他说中了,难道他会读心术,
“噗,,”玄逸一口酒喷了出來,丝毫沒有形象,笑着说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知不知道这是一种浪费粮食的行为,有很多地方沒有的人们沒有粮食吃……你在这里浪费酒……一滴酒凝聚了多少粮食……”我又开始了长篇大论地说教,啰嗦程度连唐同学都自愧不如,
玄彻实在是停不下去了,抓起桌上的一只鸡腿,往我嘴里一塞,“亲爱的,说话也是很消耗体力的,你吃点东西补充补充能量啊,”嘴里轻叹一声,似乎在感叹:这世界,总算是安静了,
“老实说,我一点都不想当这个傀儡太子,”玄逸直奔主題,表明自己坦然的态度,够潇洒,
玄彻举起酒杯,动作优雅,浅淡地说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态度,,够拽,
“我现在对皇位沒有兴趣,”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玄彻的回答多敷衍,
“我不稀罕什么江山,我要的只有雪儿一人,”病秧子这么直白的话,分明是给玄彻下战书,
这叫什么,不要江山,只爱美人,我沐可星何时身价暴涨,到堪比江山的地步了,看來我还是在古代比较有市场,
玄彻似乎不急于回答,还是用沉默來装高深莫测,他轻啜了一口酸甜清爽的梅子酒,“这跟我……”他故意卖关子似的停顿了下來,
他不会还是说跟他沒有关系吧,他要是如此薄情寡义,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你别打雪儿的注意,”玄彻慵懒地眼眸中霎时闪出锋利的光芒,“她是我的,谁都休想抢走,”
玄逸对于花萝卜嗜血般骇人的目光,一点都沒有回避的意思,迎上,“我不想利用手段把雪儿,留在身边,但我认为留在我身边对她会比较安全,”
“曾经是,但是你为了解除身上的蛊毒,不是已经把自己的灵魂出卖了吗,你还是跟萧翎做了交易,只要那只摄魂噬心蛊留在你体内一天,你就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做出伤害雪儿的事,我曾以为你会好好保护他,交给你之后我才发现这是一个错误,你只是找机会多接近她,然后努力进驻她的心,”情敌之间交火爆发出來的火药味,
我这个当事人还是避而不言好了,乖乖地躲到角落慢慢啃鸡腿,补充能量,看着两大帅哥为争自己争锋相对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我为什么依赖那只摄魂噬心蛊,我的身体对于蛊毒的依赖越來越深了,沒有这只苗族巨毒的蛊在我体内,多年累积下來的蛊毒就要爆发出來,身体承受不了,我的生命将不到半年了……你以为我有选择吗,自己的亲生父亲在我的体内安置蛊虫,我本來健康的身体被摧残到随时面临着死亡,你以为这些都是我愿意的吗,我的人生一出生就注定好不能自已了,唯一的梦想就是和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沒有喝不完的药,沒有扎不完的针……”今天的玄逸的确是够反常的,以往把自己隐藏地很深很深,今夜却把自己的心事一口气都吐出來了,
“这是命,”
玄逸的话触动了我很多,心湖激荡不已,为他感动心痛,沒想到玄彻只是轻描淡写吐了三个字,太冷血心肠了,
“我最羡慕的就是你,小时候所有人都围绕着你转,父皇的眼里只有你一个儿子,我们的生辰只隔一个五天,你的生辰日每年都会大办一场宴会,文武百官都会到场庆贺你,而我的生辰从來沒有一个人记得,似乎我永远都是被世界遗忘的,我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所以发誓要夺走属于你的一切……”/A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