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争执(1 / 1)

纸鸢做成的时候,刘彻果然遵守承诺,特意陪蜜菀母女在御花园玩了大半天,鉴于有了好东西就想显摆的虚荣心理,大喜小盆友特意提出想要找储邑姐姐一起玩的愿望。但可惜的是被卫子夫给委婉的拒绝了。后来,大喜在去找储邑玩的时候大多都找不到人,几次之后,蜜菀就不让她去了。

有了这么个“锲机”卫子夫长达半年左右的独宠基本上就算宣告结束了,刘人渣开始频繁涉足披香殿,两个人也似乎回到了在上林苑的那段日子。

这一日,蜜菀刚用过了午膳。小薇姑娘便鬼鬼祟祟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的是熟悉的八卦之色。

“咱们的耳报神又听到什么了?”

“菀菀姐,你知道吗……皇上刚才在淑芳殿里发了好大的火,砸了许多东西!”

淑芳殿?陈阿娇?

蜜菀皱眉,帝后二人不睦之事,基本上已经是人尽皆知,刘彻不耐烦老婆,所以近些年都不曾涉足淑芳殿,今日又怎么会突然到那里去。

“知道为什么吗?”

小薇姑娘就等着人发问呢,闻言立刻说道:“陈皇后请了巫者在淑芳殿里作法陛下说皇后娘娘是劳民伤财,还说那些巫者是江湖骗子,全都拖出去打死了”说道这里小薇姑娘打了个颤,露出些害怕地样子,追加了句:“死了几十人呢!”

历经夏周两朝,现在的大汉,依旧流行巫卜之术。对与这种与神鬼沾边的东西,人们是相当笃信的。而且陈阿娇为了求子,近些年所花费的财帛逾近百万之数,几乎都能赶得上中央三年的财政预算了,这些钱大都就是花在了这方面了。这种“败家”的行为,刘彻想来已是恼怒许久了,加上刚在闽越国那边动完兵,正是财政吃紧的时候,陈阿娇这不就撞在了枪口上吗?

蜜菀上午的时候刚得到消息,下午的时候刘彻就登门了。他看上去还是很生气的样子,阴沉着张脸,露出非常可怕的表情。因为这事牵扯到了人家原配,所以蜜菀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张嘴痛骂人一顿,只能把大喜抱过来救救场,母女两个在这边装傻卖乖了一会儿,人渣的脸色才算好一些。期间,陈阿娇的母亲馆陶长公主曾来求见。刘人渣却非常不给他这个丈母娘面子连见都不想见。

那馆陶公主却是个脾气暴的,当下竟不顾阻拦硬闯了进来,她进来的时候,蜜菀正搂着人渣的胳膊说着话,被这风风火火闯进来的女子吓了好大一跳。而刘彻的脸也在这一瞬间变得很黑很黑,几乎是阴冷的看着面前的馆陶长公主。

“姑母真是好大的威风,如今连朕的寝宫也敢乱闯了。”

大约是人渣的表情太过狰狞,馆陶长公主的气势立时萎靡了三分,不过人家在大汉皇宫里风光了几十年,心中终究是有底气的,闻言立刻反唇相讥道:“皇上如今还记得我这个姑母吗?我还以为您早就忘记了呢!”

刘彻此人刚愎自用,平生最恨两样,一是被人威胁,二是有人卷他脸面。所以陶管长公主话音一落,蜜菀就知道,刘彻今天是要真的发怒了。默默地站起身,抱着怀里瞪着圆溜溜眼珠四处张望的女儿,蜜菀悄然而迅速的转身躲进了里面。

隔着八扇的紫檀屏风,大喜悄悄地问道:“娘,她是谁?好凶哦!”

“嘘——别说话!”蜜菀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那是只母老虎,小心她进来把你吃掉。”

大喜立刻伸出两只小爪子,牢牢地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巴,露出怕怕的表情。

蜜菀这边刚摆平好女儿,屏风外,刘彻与馆陶长公主的争执也越加起劲。

“陛下难道忘了曾经许下的诺言?”馆陶长公主想起女儿脸上那硕大的巴掌印,几乎是气的发狂,她从小娇养着长大的女儿啊,连太皇太后和先帝都不舍得说一句重话的女儿,如今却生生挨了一巴掌,怎么不让她这个当娘的愤怒欲狂。

“孤乃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凡是许下过的诺言,无有不应。”刘彻长身而且,冷冷说道:“不知姑母此言何意?”

馆陶长公主看着完全翻脸不认人的刘彻,心中难掩怨恨,厉声道:“陛下好记性!当年先帝在时,废太子刘荣。欲在其余十子中定下储君人选,你既不占长,也不占贤,可却硬是坐上了这储君宝座,凭的是什么?这难道不是我刘嫖的功劳?我辛辛苦苦扶你上了帝位,本是指着你待阿娇好,可是现在呢?你不但处处冷落妻子,如今竟还对她动起手来,什么金屋之盟,全是戏语而已。”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馆陶长公主的这番话几乎就是□□裸的指责刘人渣同志是个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白眼狼了。屏风后头,蜜菀啧了两下舌头,觉得这位长公主的胆子真的很大啊,竟敢这么和人渣说话。不过话说回来,人家说的其实也没错,刘彻可不就是靠着陈阿娇的裙带关系才坐上皇帝宝座的吗?

此时此刻,刘彻的脸色已经不是一个“黑”字就可以形容的了,他看着面前怒发冲冠的馆陶长公主,心里涌动着的却是难以自制的杀心。那些曾经委曲求全,不得不一次次答应对方无理要求的日子,那些不得不卑躬屈膝听命于妇人之言的日子,于刘彻来讲无疑是充满耻辱的,是极力想要忘掉的。可是今天,却被人当面解开了疮疤,流出来的只能是泛着臭味的浓水罢了。

“我若为王,必立阿娇为后。”刘彻看着对面的女人,冷笑道:“难道她现在不是皇后?”

“阿娇现在除了份位,还有什么?”陶管长公主充满指责地说道:“陛下宠爱那些出身低贱的女子却冷落阿娇,如此宠妾灭妻,是何道理!”

“笑话!孤宠爱哪个女人,还需要你来指手画脚!”刘彻眉宇间充满了阴鸠:“陈阿娇为后十年,却没有诞下一儿半女,本就是大罪。孤念其幼时情意,方才不做追究,姑母你不要得寸进尺……”他看着陶管长公主的目光中有着显而易见的煞气:“你要知道,孤能立她做皇后,也能立别人!”

陶管长公主听后霎时面色惨变,惊愕的向后跌了三步,指着刘彻颤道:“你你你————”

“来人啊,送长公主出去。”刘彻大手一挥,很快就有人进来,把此时完全失魂落魄的女人强行拽走。屏风后头,蜜菀却没有立即出去。毕竟人渣正在气头上,还是不要触这个霉头的好。果不其然,只听片刻后,前面传来噼噼啪啪之声,显然那些可怜的笔墨纸砚,茶盏瓷器什么的,已经惨遭毒手了。

“他真的这样无情?”淑芳殿里,陈阿娇绝望的呢喃道。

馆陶长公主抹着眼泪,充满怨恨地说道:“我现在真是后悔,早知道他是这样冷血的男人,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帮他登上皇位,只恨时光不能重来,要不然……”

陈阿娇听了精神彻底崩溃,扑进母亲怀里,恸哭道:“娘,外婆为什么要死啊,若她老人家还在世,陛下怎么会如此对我,怎么敢如此对我,娘……”馆陶长公主一身权势,皆仗着母亲。可是随着太皇太后的离去,随着刘彻羽翼的丰满,如今的她已经远不如从前了,陶管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点的,所以当年她才用尽心力把那个与自己不合的栗姬拉下马来,把刘彻扶了上去,所打的主意无非就是,当有一天太皇天后不在时,她还有一个做皇后的女儿可以依仗,她依然是大汉朝最有权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馆陶长公主。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骨干的,她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她一手扶植起的孩子并不是只温顺的小羊,而是一只鹰,注定要挣脱锁链,反咬她一口的鹰。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馆陶目光迷蒙地喃喃道:“早知如此,不如……”

当年废太子刘荣温文尔雅,性格和顺,是个极其心软的孩子。若是当初自己不与栗姬争那一口之气,如今女儿是不是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馆陶长公主用力摇了摇头,收起心中的悔恨,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无子是你永远的硬伤。”她正色道:“想要搬回局面,还是要从这方面入手才是!”

“娘……”说起这个,陈阿娇忽地抬起头来,咬着下唇,脸上露出愤怒、痛苦、不堪之色,似有万般屈辱无处诉说。

“长公主殿下,无子一事,全不是娘娘的错啊!”不知何时,楚服出现在周旁,跪地道:“实是有人给娘娘下了巫咒的缘故!”

她这话说的斩钉截铁,也同时让馆陶长公主豁然变色:“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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